這次的對話雖然簡短,但對夏寒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進步。至少,言清的態度不像以前那麼強硬了,而且現在還會時不時露出思索落寞之色,這是個好事!
從言清那裏回來之後,夏寒找到了酒魂,特意囑咐了讓那對狗男女活的不要太滋潤。
盡管當初夏寒口口聲聲說著要建兩個狗籠,把二人鎖起來當狗奴役,這也隻不過是這麼說說而已。
說到底,他不喜歡踐踏別人的尊嚴。對穆傾容與莫笑來說,他們二人已經跌落到了穀底,現在即是生不如死。若變成和他們一樣,以辱人取樂,那會讓他覺得自己很惡心。
“言清大哥我就不帶到柳州去了,那裏太不安定。就讓他在酒王莊住著吧,等到時機成熟,我會將他接回去。”
酒魂拍著胸脯保證道:“夏公子放心,言清大人在這裏,絕不會受到怠慢。”
夏寒笑了笑:“我信你。”
酒魂小心翼翼地問道:“夏公子難道要出發了?”
“嗯。”夏寒點點頭,“耽擱了這麼久,也該回去了。不過,還不是很急,再等幾天,等肖末出關,等我傷勢痊愈再走,我會提前通知你的。”他又笑了笑:“到時,你可要給我多帶些好酒!”
“好說,好說!”酒魂哈哈一笑,“就算夏公子將我酒窖半空,我酒魂也毫無怨言!”
“哈哈……”夏寒大笑了兩聲,之後又與酒魂閑聊了一會,才回到了住所。
之後的七天,夏寒一直在屋中閉關療傷。待傷勢痊愈之後,他也暫時放下了修煉的心思,每日與言清酒魂等人聊聊天。若幾人忙著,他便帶著白流火與雪翼在酒王莊閑逛。幾天下來,終是將酒王莊的景色全領略一遍。
不過,白流火與雪翼對酒王莊漸漸熟悉後,還鬧出了個不小的笑話,它們竟是學會了偷酒喝,不過他們顯然酒量不佳,在酒缸旁睡了一夜,之後差點將釀酒的工匠嚇個半死。
又過幾天,肖末終於出關,有著夏寒不間斷的丹藥支持。這個曾經的紈絝子弟,已然氣息大變,出關之後的境界直直達到了托鼎境大成。
就連夏寒也不得不感歎肖末的幸運,想當初,他修煉到如此境界,可是經曆了千難萬險。不過,羨慕歸羨慕,一步一個腳印的修煉顯然更加紮實。
既然肖末已經出關,夏寒終於決定出發回柳州。當天晚上,酒家一眾人特意設了送行宴,歡送二人。就連言清也難得說了聲保重。
第二天,夏寒拒絕了眾人相送,乘著雪翼,與肖末朝北飛去……
雲州與柳州的流火郡接壤,多天之後,夏寒與肖末到達了雲州邊緣的一方小鎮。
“我說的,你都記住了麼?”
“記住了!”肖末重重地點頭,“夏公子放心,肖末絕不會讓您失望。”
“嗯,我相信你。”夏寒拍了來肖末的肩膀,“我給你的傳音石,一定要藏好,切不可被其他人發現。你要知道,若有一個閃失,後果不堪想象。”
肖末點點頭:“是!”
夏寒囑咐道:“若察覺到有異,你要提前通知我,否則我會來不及救你。”
“是!”肖末點點頭,心中生出了一些暖意。這夏公子,並不如想象中的那麼可怕。
“還有。”夏寒繼續叮囑,“到了那裏之後,一定不要露出破綻。若有人察覺到你的秘密,哪怕是一丁點,也要將其斬草除根!嗯,屍體一定要藏好!”
“是!”肖末連連點頭,對於夏寒的囑咐都一一記在了心裏。
夏寒這才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出發吧。”
“是!”肖末背上了行囊,朝著夏寒躬身行了一禮,“夏公子保重!”
夏寒回了一禮:“嗯,你也保重。”
之後,肖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客棧。透過窗戶,夏寒能看到肖末微微顫抖的雙腿,輕歎一聲:“也不知這盤棋,下得到底好還是不好。誰知道呢?總會有用的……”
在肖末出發的三天後,夏寒也獨自踏上了歸途。一天之後,當遠處一片茂密的森林印入眼簾時,他的身子微微一顫:“快到了……”
夏寒見到的就是地火森林,這片森林將雲州與流火郡串聯了起來,曾經他就是想穿過此路,逃亡到雲州。隻不過,世事難料,他最後去了更加遙遠的地方。
不過,這一次,夏寒不想再四處躲藏,所以他選擇了另一條路。半天之後,他到達了一方小鎮外。看著小鎮低矮的城門,夏寒險些激動地流出淚來:“兩年了,到了今天,正好是我離開柳州兩年的日子……”
城門處有幾個守兵,懶懶散散地觀察著過路人。兩側的牆壁上,那張通緝令已經有些泛黃,但依舊整齊,沒有被人撕扯過的痕跡。
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下,夏寒將自己這身長衫退去,從儲物戒中拿出了那件象征著丹道丹宗身份的銀紋黑袍,披在了身上。
這裏接壤雲州,行商之人不在少數。他們見過的奇怪事多了,但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俊朗的年輕人,做出這等不雅之事。
城門的守衛也被眾人暫停的腳步吸引了注意力,朝著不遠處看去,但見以俊朗年輕人,麵帶微笑,直直走了過來。
夏寒的樣貌與裝扮,守兵一看便知他是個哪個家族的公子哥。待他走近之後,守兵那張死人臉突然露出了諂媚笑容:“這位公子,過城費十文。”
夏寒笑著點點頭,手中如變戲法似的出現了幾兩碎銀,塞到了守兵手裏。
幾個守兵忙躬身道謝,這麼闊綽的公子哥,可是不多見。
“公子慢走……”見夏寒站在城門停了下來,一個守兵小心翼翼地問道,“這位公子,你……”
“有件事麻煩你們。”夏寒手中多出了一顆銀錠。
幾個守兵登時大驚,隨即臉上露出大喜之色。
“公子請說,我們一定為您辦好!”
什麼事,非要讓這些兵痞子做?盡是些好吃懶惰的家夥,這年輕人難不成腦子有問題?
路人們看著這一幕,暗中搖頭,那神色,大多都將夏寒當作了閑錢太多的敗家子。但同時,他們也不由好奇,這年輕人到底要囑托這幾個守兵何事。
但見夏寒緩緩走到了城門牆壁前,將那泛黃的通緝令揭了下來,放到了腦袋一側,笑眯眯地說道:“請告訴他們,邪魔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