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夏寒灰頭土臉的看著鼎內已變成黑乎乎的藥材,欲哭無淚。
又失敗了,怎麼又失敗了!
這些天,已經不止一次出現這種狀況。每當快要凝丹時,都會突然炸爐。這隻是初等丹藥啊,區區初等丹藥,他夏寒就凝煉不成?
每次到最緊要關頭,都會如此,而每次,他也覺得距離成功,就差那麼一丁點的距離!他敢肯定,自己的神魂力量是足夠的,但卻總有一種有力使不出的感覺。就如一拳打到棉花上,那種空落落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嘩!”
彩凰一抬手,憑空出現了一條溪流,將夏寒的黑臉衝淨,才安慰似的抱著他的胳膊,說道:“夏寒哥哥不要傷心了,不如我們去穀中走走吧。”
“也好。”夏寒歎了一口氣,點點頭。這些天,他的精力一直都集中在煉丹上,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兩個月有餘,不僅忽略了彩凰,自己也頗為疲憊。如今,也該歇歇了。
當二人回到清澗潭時,白流火還在昏睡著。就如之前北遠鍾喂食丹藥後相同,它的氣息似乎又有所增強,想必蘇醒之後,它的實力又會提升一個檔次。
白流火到底何時能醒,還是未知。夏寒倒是頗為在意,今天,饒寬為何沒有帶著藥仆們修習藥道。
難不成是出了什麼事情?
夏寒如此琢磨著,便帶著彩凰來到了破舊閣樓。其內空無一人,藥仆們也沒有在木屋。於是,他又來到了藥田。
偌大的藥田,今天卻人影稀少,隻有那麼零星幾個人坐在藥田邊打著哈欠。
待見到夏寒後,幾個藥仆快速起身,行禮道:“夏長老。”
夏寒回禮,問道:“今天怎麼就你們這幾個人?其他的人呢?為何沒去清澗潭修習藥道?”
藥仆們疑惑道:“長老不知?”
“什麼?”夏寒挑了挑眉頭,說道,“我這些天陪在神草大人身邊,穀內發生了大事?”
“原來如此!”這幾個藥仆露出了尊敬的神色,其中一個解釋道,“長老有所不知,段長老出關了!”
“段長老?”夏寒思索片刻,沒有印象,疑惑道,“這段長老又是何人?”
“夏長老來穀內時間尚短,不知也是正常。這位段長老名為段子晨,乃是穀主的親傳弟子。”一個藥仆露出了尊敬的神色,說道,“聽聞他丹道天賦絕佳,此前一直於穀中修習丹道,鮮少露麵。八年前,年方二十,便成為了穀中最年輕的高等丹師。兩年後,便閉了死關,參悟丹道聖典,直至不久前才出關,您猜怎麼著?”
見這藥仆眉飛色舞,說得有聲有色,夏寒也來了興趣:“然後呢?”
“出關之後,段長老竟銀紋黑袍加身,一躍成為了穀內最年輕的丹道丹宗!”藥仆感慨地說道,“真乃千年第一才啊!三十歲之前便成為丹道丹宗,自神草穀建立以來都沒幾個。哪怕是今日的穀主,當年也不行!”
“哦?”夏寒眉毛一挑,他倒是對穀內的名人軼事極為了解。若沒記錯的話,即便如北遠鍾這等丹王人物,當年也是在四十歲才步入丹道丹宗的境界。如此說來,此人的天賦真是不俗。沒準,這段子晨就是下一代的穀主。
這時,藥仆小聲說道:“其他的幾個核心長老座下,也有些天賦不俗的弟子。此前,對段長老甚是不服氣。聽聞,當初穀主有意將段長老立為穀中繼承人,卻遲遲沒有宣布,也是因此。這次段長老出關取得如此成就,這繼承人的身份,應是板上釘釘了!這不,前幾日,段長老便接替了之前陶婉的位子,成了新任核心長老。想必丹道大比之後,便又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了!”
“等等……丹道大比?”夏寒愣了一下,“這丹道大比又是什麼?”
“長老竟不知?”藥仆同樣愣了一下,恍然道,“也是,長老乃守衛長老,不知也是正常。這丹道大比乃是由神草穀發起,眾國丹師同聚丹城的一次盛會。每隔三年一次,如今還剩半年的時間。所以,穀主便派出了段長老。令他每月在穀內設堂七天,專與穀內弟子論道。”
夏寒恍然地點點頭:“那這麼說,饒寬他們也去了?”
“是!”藥仆點點頭,說道,“段長老論道,昨日一傳出消息,便有不少人嚷嚷著要去。小人估摸著,穀中弟子已經去了九成九。”
“嗯。”夏寒沒料到段子晨的影響力竟如此之大,心中驚訝,問道,“他在哪裏論道?”
藥仆答道:“在無水湖畔。”
得到答案後,夏寒便與彩凰一齊離開。
無水湖在神草穀的南部,因湖水清澈,可輕易見底,看上去如若無水而得名。
段子晨的洞府就在這附近,由於常年閉關,所以北遠鍾曾下令,附近不得駕馭綠藤驚擾。由此可見,北遠鍾也是喜歡極了這個得意弟子。
直到現在,這規矩還留著。所以,離無水湖還有頗遠的距離,夏寒便落到了地麵上。
趕路間,夏寒好奇問道:“凰兒,那丹道聖典是何物?”
“什麼丹道聖典,不過是姐姐隨意從丹經中摘下來的幾句話而已,算不得什麼。”彩凰沒好氣地說道,“這些人連這點東西都參悟不透,竟還取個什麼丹道聖典這般浮誇的名字,簡直辱了姐姐的丹經。”
夏寒被逗笑了,搖搖頭:“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啊。”
彩凰反駁道:“夏寒哥哥不就是比我聰明?”
“嗯?”就在這時,不遠處,一群身著粗布麻衣之人映入眼簾。看著最前方的饒寬,一臉垂頭喪氣的樣子,夏寒皺了皺眉。
夏寒腳步加快了幾分,喊道:“饒老哥!”
“老弟!”饒寬聞聲望去,愣了一下,先是笑了笑,隨後又失落地低下了頭。
夏寒快步走到饒寬身前,隻見一眾藥仆嘴角掛著苦澀,表現出一副無奈的樣子。他問道:“你們不是聽那段子晨論道了?發生了何事?”
“這……”饒寬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好半晌之後,才說道,“那丹道太過高深,我們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