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我的傷好不了

“夏寒……夏寒……”

恍惚之中,夏寒回過神來,看向了這個不斷喚著他名字的中年男子,眼中露出疑惑。

“夏寒,你還認得我吧?”

“你是……‘先生’?”

“太好了,你終於恢複過來了!”柳長山眼眶一紅,見夏寒恢複了神智,再也沒有了之前那瘋瘋癲癲的樣子,如釋重負。

“這是哪?啊!”看著這陌生的房間,回憶如潮水般湧上了腦海,一陣強烈的刺痛,讓夏寒雙手捂住了腦袋,慘叫了一聲。半晌後,他大汗淋漓地喊道,“詩夢!詩夢呢?”

“這……”柳智麵色複雜地說道,“我們已經暗中搜查了地火森林,沒有尋到她,抱歉……”

夏寒身子一顫,強笑道:“是啊,她已經灰飛煙滅,屍骨不存你又怎麼尋得到?”

柳長山與柳智沒有搭話,安靜地站在原地。

“夏寒,我美嗎?”

“忘了我……”

鳳詩夢被烈火包圍的那一幕還曆曆在目,愈是思念,愈是頭疼不止。

鳳詩夢怎麼會死,為何會死?又怎麼能死?

“你這卑賤的女子……”

“你這魔女!”

“與這邪魔一路,又豈是什麼好東西?”

想到當初那些人臉上的猙獰和口中的惡毒,夏寒痛苦地嘶嚎了一聲:“啊!我要殺了你們!”

轟!

一股凜然殺機,從眼中透出。夏寒猛地捶向了身下的床榻!

“砰!”

木床頓時散架,夏寒怒吼一聲,用腦袋朝身側的牆壁猛然撞去!

“我要殺了你們!”

“轟!”

屋子的大半個牆壁,就這樣被撞塌!

“我們先走吧……”柳長山輕歎著搖搖頭,走出了房間。

柳智也緊隨其後,待遠離了屋子後,感歎開口道:“正是情竇初開時,這種打擊不輕……”

“是啊……”柳長山點點頭,話鋒一轉,“他會怪我們嗎?”

“應是不會。”柳智歎道,“本想他被捕後暗中救援,世事難料啊!”

“轟!轟!轟!”

在二人說話間,身後的房子已經盡數坍塌,隨著地麵的震動,夏寒又衝向了另一棟房子。

“轟!”

“我要殺了你們!啊!”夏寒熱淚揮灑,瘋了似的破壞著一切可見之物。口中的嘶嚎,又帶著幾許憤怒?回想起與鳳詩夢在一起的一幕幕,他便如著了魔,急火攻心之下,連連吐血。

“轟……”

隻見屋子倒了一棟又一棟,假山、草木被破壞地消失殆盡,滿目瘡痍。

哪怕是柳府的一草一木,都是珍稀之物,夏寒這一鬧,那些房子中的名貴古董也被砸了個稀爛。

柳長山臉上卻見不到任何肉痛的表情,隻是帶著深深的歉意。半個時辰後,夏寒昏迷倒地,他隻是將其背起來,再尋了一個房間。

柳府的下人們看到這一幕,眼中皆露出了一絲好奇。隻不過,好奇歸好奇,他們不敢多問,更不敢多說。片刻後,便將這絲好奇埋在了心裏,繼續做著手頭的事。

一天後,夏寒再次睜開眼,腦中雖是依舊會浮現一幕幕,但這次,他看著這陌生的房間,臉上的表情顯得無比平靜。

下床、洗漱,隨後便推開門走了出去。

“吱呀~”

門打開後,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方碧水清潭。若在平日裏,夏寒在看到這種場景後,定會欣賞一番,但此刻,他眼中沒有生出一絲波瀾,徑直走向了清潭旁的兩個中年男子。

柳長山與柳智聽到聲音,回過了頭。待看到夏寒那平靜得可怕的表情後,眼中露出了一絲擔憂。

夏寒施了一禮:“柳大人,先生。”

柳長山驚訝道:“你認得我?”

夏寒麵無表情地說道:“時間能讓師父看重的人不多,當年柳州雙雄名聲大顯,也隻有柳大人這等人物,才能入得了師父的法眼。隻是,我好奇,為何柳大人會幫我。”

“大青山言家與我柳家乃是故交,並且言老哥視我為知己,你說我為何會幫你?”柳長山緩緩道,“他的弟子,便是我的弟子,你不要這麼警惕。”

柳智這時也解釋道:“你不要多想,大人所說為真。這一次,若非大人劇毒發作,隻怕會親自殺到地火森林。我們沒必要騙你,你可還記得,十年前言老給你的商盟令?那便是大人授予的。”

商盟令的事,知情者少之又少,夏寒相信了二人的話。心中雖無警惕,但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大青山現在依舊在追查你,柳州已經呆不下去了。”柳長山說道,“你身中奇毒,神魂還有重創,我打算將你送到神草穀。那裏奇人異士不少,說不定會尋到些辦法。”

“多謝柳大人。”夏寒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又道,“我想去地火森林看看。”

“不可。”柳智搖搖頭,“還有半月就要出發,你不能出什麼亂子。”

“我想去地火森林看看!”

“夏寒!”柳智喝道,“你這是在找死!你知不知道,外麵有多少人在尋你?”

“那我便將他們殺個一幹二淨!”

“憑你的實力,隻會牽連更多的人!”柳長山盯著夏寒說道,“你這是在自暴自棄,如何對得起言老哥的在天之靈?”

“我隻是想去地火森林看看而已。”

“夏寒啊,那個女子已經死了。我知道你很難過,但你這樣做,又如何對得起她的努力?你現在應該做得是回到屋子,好生歇息,等時間到了便出發去神草穀,待傷好之後,努力修煉。之後再談報仇和完成言老哥遺願之事!”

夏寒平靜地看著柳長山:“我的傷好不了。”

柳長山憤怒地說道:“還沒治,又如何知道好不了?”

“我修煉的是《搬山經》,出了岔子後,現在自知劇毒反噬到了何種程度。”夏寒說道,“少則一年,多則兩年,我必會身死。若換做是你,明知即將身死,又該作何選擇?”

搬山經!

柳長山與柳智二人麵色大驚,他們又如何想到夏寒竟得到了這種功法。

震驚了半晌後,柳長山緩緩道:“當年搬山道人打遍了大江南北,唯有到神草穀後沒有出一拳一腳,由此可見,他對那裏也敬畏異常。你又怎知,那裏解不了你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