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箱子緩緩打開,幾個弟子既緊張又興奮,這次清和道院和冥寒道院已經放下話來。若活捉夏寒,可得一萬塊元石。這等巨大財富,誰不垂涎?
兩息過後,箱子被完全打開,這幾個弟子卻傻了眼,那箱子中沒別的,盡是一些金銀玉石。
高瘦男子剛想發火,便見烏常一下子跪了下去,痛嚎道:“各位大人饒了小人吧,烏家家底不多啊……”
“你……”幾個弟子傻了眼,原來這廝是怕他們搶奪這些錢財,才表現的如此緊張。
高瘦男子嘴角一抽,這些錢財在俗世之中算得上一筆巨款,但對於他們修行者來說,還買不來一個月的資源,冷喝道:“以我們的身份,又豈會貪戀這等俗物,滾!”
“是,是!”烏常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似是鬆了一口氣,坐到了座位上,朝老楊喝道,“還不快走,不要打攪大人盤查!”
“是!”老楊渾身一顫,眼中露出驚恐,忙駕著馬車遠去。
待烏常走後,一個弟子走到了高瘦男子前:“師兄,聽聞這烏家與那夏寒有些關係,咱們要不要上報?”
“報什麼報!就憑這廝的膽子又豈敢藏汙納垢?”高瘦男子眼中閃過一抹不屑,隨即鬱悶地說道,“連這小小的烏鎮都盤查不好,豈不是讓別人笑話?今天再查一天,明日向東推進!”
烏家的馬車駛出了兩裏後,烏常才真正鬆了一口氣,剛才那些也不盡是演戲。畢竟,現在夏寒可是全柳州通緝的重犯,若被人查出他藏著夏寒,隻怕整個烏家都會受到重罰。
“咚咚~”
烏常將冷汗抹去,敲了敲車廂的頂部,輕喚道:“公子,安全了。”
“哢”的一聲,車頂的一塊木板掉了下來,夏寒從那不到一肩寬的洞中跳下,隨即盤坐了下來,笑道:“你這廝也是個妙人,這車廂頂竟是個頂棚,怕是沒幾個人想得到。”
“公子過獎。”烏常訕訕一笑,“我烏家賺的錢也不是多幹淨,這頂棚原來放的盡是禁物。”
“但卻幫了我大忙。”夏寒搖頭一笑,說道,“這段路想必也不會這麼安寧,不過有我這頂棚藏身,你倒不用這麼提心吊膽。我先療傷,若有情況將我叫醒。”
烏常點點頭:“是!”
夏寒說罷就運轉起搬山經來,車廂內頓時灑滿了金輝,精純的天地之氣撲麵而來,烏常震驚不已。雖夏寒沒明說逃跑的理由,但他多次暗暗猜測可能是夏寒的天賦太強,所以才惹來了殺身之禍。現在看來,也正是如此了。
若公子逃過這一劫,以後的成就,怕是不比那清和道院的袁江差!
烏常咽了一口吐沫,天地之氣被引到車廂,他若趁此修行,也能提升些實力,於是囑咐了老楊一聲,也盤坐進入到了修煉狀態。
清和道院和冥寒道院的賞金極其誘人,短短兩天之內,傳遍了整個柳州,無論是世俗還是修行界盡被驚動。天空上不斷傳來飛禽鳴叫之聲,盡是一些門派弟子在偵查情況。就連來往過路之人也受到了這等賞金的誘惑,常常互相打量。
於此之下,夏寒不得不時常藏入頂棚之中掩人耳目。
他體內還殘留著寒氣,神魂受創之下,恢複傷勢本就奇慢。一路受到盤查,更是耽誤了不少療傷時間,直到十天之後近鄰臨河城,體內的寒氣才不過清除了四成。
“公子,快到了。”看著城門前數十個盤查的冥寒道院弟子,烏常的腦門已是生出了冷汗。這些人搜查極為仔細,也不知能不能躲過這一劫。
“烏常,和這些人不要耍心機,他們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夏寒皺皺眉頭,他已經猜到了臨河城勢必會遭到嚴密盤查,本想憑著易容之術躲過去,但他的易容術還沒高明到別人看不出的程度,尤其是這些人的修為一個個都在灌力境之上,眼力不必多說。於是,隻得再次躲在頂棚之中。
“是!”烏常點點頭,他話音剛落便透過窗簾看到了一名普通人被一掌打了個半死,瞳孔一縮,心中不敢怠慢。這些冥寒道院的弟子完全不講道理,看見誰可疑就出手,他可不想被一掌打死。
馬車很快就駛到了城門前,烏常快速下了馬車,恭恭敬敬地朝著周圍的冥寒道院弟子行了一禮:“見過各位大人!”
幾個冥寒弟子仔細打量著烏常和老楊,待確定二人沒有易容之後,一個中年男子走了出來,指著馬車問道:“裏麵可有人?”
“回大人的話。”烏常恭敬地說道,“裏麵沒人。”
“嗯。”中年男子冷哼了一聲,一把將車廂門簾扯了下來,指著那箱子說道,“這又是什麼?”
烏常答道:“是一些盤纏。”
“哦?”中年男子踏入了車廂,打開了箱子,在看到其中的金銀玉石之中,眼中露出了一抹貪婪,回頭便是話鋒一轉,冷冷道,“你不是說車廂中沒其他東西了麼?這又是什麼?來人,把這箱子抬走!”
“你……”
“我什麼?嗯?”中年男子麵無表情地說道,“你這錢來路不正,我冥寒道院沒收了。”
烏常心中已是將冥寒道院的弟子罵上了數百遍,這些人哪是道院下的弟子,簡直與那山賊土匪無異。就連宗門小派也看不上的金銀,這些人竟會心生貪婪,冷著臉答道:“小人知道了。”
周圍的冥寒道院弟子眼中露出不屑,金銀雖不如元石有價值,但聚少成多,他們這些天守在臨河城城門處,已經撈了不少的好處,足以換成大量元石。眼前這人連築基境的修為都沒有,一看就是俗世之中的土財主。世俗人的死活又和他們有什麼關係?這種實力低微的人又怎麼敢挑戰他們的威嚴?
中年男子走到烏常身前,用手掌輕拍了拍他的臉,冷笑道:“這才實相。”
烏常咬了咬牙,這廝簡直是欺人太甚,哪怕泥人也有三分火氣,若非夏寒藏在車裏,他早就破口大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