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蒙蒙亮,這條路雖鮮有人來,但為了安全,夏寒還是選擇了在樹林中穿行。他傷勢還未痊愈,堪堪能夠行走。不久前又強行使用了七星連珠,神魂也受了重創。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能夠行動已是極其不易。隻見他咬著牙,拚盡了全力向前趕,汗水打濕了衣衫,如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郭岩現在也定神魂受損,若沒猜錯的話,現在正昏迷著。夏寒知道冥寒道院和大青山絕不會放過他,所以,他要盡快在郭岩醒來之前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再作打算。否則,以那些人的手段,隻怕他逃不了多遠就會被追上。
他的目的地是烏鎮,在這一方地域裏,也隻有烏鎮的烏常是他的熟人了。此人倒還值得信任,但不知到時能不能抵得住冥寒道院的壓力。所以說,這也是一步險棋。
夏寒實在不想將自己的事牽扯到他人身上,但目前隻有這一種方法才能躲過一劫,因此他必須要嚐試!
陳正揚在奪舍之時,將全部的神魂之力都投入到了夏寒身上,所以自然失去了對郭岩的掌控。郭岩受到反噬,因此才發了瘋。最後陳正揚身死,他也就暈了過去。
“不要殺我!”一聲哀嚎之下,郭岩“噌”的一聲從地上挺了起來,片刻後又感覺頭痛欲裂,重重躺了下去。
我怎麼會在院子裏……
郭岩努力回憶著,最後終是回憶起了這些天發生的事。就在這時,幾張熟悉的麵孔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待看到袁江後,他頓時心中一顫。如果沒記錯的話,不久前是他親自寫信,供出了冥寒道院殺清和道院弟子一事……
郭蓉終是鬆了一口氣,但袁江還在此地,她也不敢上前問候。
郭岩看得出當前形勢,還未等袁江開口,便嘶啞著說道:“是陳正揚……是他殺了清和道院的人。那日在地火森林內,他將我抓走,不知用了什麼邪術控製住了我的神魂,他想嫁禍冥寒道院。”
“什麼?”郭蓉等人聞言大驚!控製神魂?這可聞所未聞!
袁江麵色不動,說道:“你見識過我的手段,撒謊的後果是什麼,你應該清楚的很。”
郭岩身子一顫,想起了第一次見到袁江的那一幕,那可真是殺人不眨眼。不過,若他承認了殺人一事,同樣會性命不保。如此一來,還不如賭一賭。
“我發誓,我絕對沒有撒謊!”郭岩用虛弱地聲音說道,“那陳正揚真的在練邪功,我被他控製後,每天都會去幫他殺人,我親眼看到過他祭煉生魂。前不久我還替他抓了幾個師弟,我有他們的屍體為證。”
袁江深深地看了郭岩一眼,點點頭,騰身而起,朝著搬山宗的方向飛去。
眾人鬆了一口氣,沒想到事情就這麼解決了。
“三長老,你去安頓好岩兒。”郭蓉忙說道,“二長老你快去集結弟子,趕往搬山宗支援!”
“支援?”二長老疑惑道,“以袁江的實力,何須支援?”
“你以為袁江這麼好騙?”大長老說道,“隻怕是他早看出了這裏有貓膩,故意藏著不說!”
“什麼?”另外幾個長老驚訝道,“為何如此?”
“他來此地是為了報清和道院弟子被殺之仇,你們想想,當初大長老為何會殺那些人?”郭蓉皺眉道,“清和道院在抓夏寒,而且是秘密行動。這裏水太深,我們不好猜測。以袁江的見識,他又如何看不出岩兒是被控製了神魂?恐怕他也猜測出了我們是真正的凶手。”
“沒錯!”大長老點頭道,“他故意放我們一馬,是因為抓夏寒更重要!如今陳正揚修煉了邪功,恰巧給了他可乘之機。他若想不被人懷疑將夏寒抓走,必須也將夏寒頭上安上罪名。我們必須抓住這個機會!一來,能夠將功抵過。二來,也能趁機打壓搬山宗。”
幾人這才恍然,原來袁江留著他們的目的,就是讓他們做個偽證。
郭蓉囑咐道:“我先去尋那幾具屍體,我們必須要造勢,證明陳正揚和夏寒修煉邪功,殺害清和道院弟子和我院弟子。事成之後,冥寒自當免去一劫!行動!”
……
張小九自從回到長老閣後就一直心神不寧,他不斷在思索著夏寒的那些話,心情愈發沉重起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老大竟被逼得逃跑?他為何不在搬山閣養傷偷偷跑出來?難道是宗主的問題?為何老大說我不久之後就會接手搬山宗?
疑雲重重,張小九皺著眉,已經嗅到了某些不尋常的氣息。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一股莫大的氣勢,籠罩在了宗門上空!
轟!
這氣勢如同一座大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張小九麵色一白,難道這就是那件大事?
張小九冷汗直流,不敢猶豫,焦急地跑出了長老閣。
與此同時,搬山宗內的各個弟子也都滿臉凝重地跑了出來,當他們看到懸浮在半空中的人後,心髒巨震!
禦空而行,分明是龍象境高手才能做到的事情?這人是誰,年紀輕輕怎會擁有這等實力?
張小九呼吸急促地看著頭頂上的青衣年輕人,眼中閃過一抹震驚!
藍長老匆匆趕來,當他看到這人身上的道袍後,瞳孔猛地一縮,忙躬身施禮道:“不知貴客來臨,有失遠迎,閣下可是清和道院的高徒?”
“我是袁江。”袁江緩緩說道,“叫陳正揚出來,我有話問他。”
見對方一副居高臨下的語氣,眾人頗為不喜。不過,卻沒人敢說出來。他們雖不知袁江是誰,但清和道院的名頭還是聽過的。
藍長老又怎會沒聽過袁江的名頭,心中更加驚訝。袁江找宗主做什麼?雖有疑惑,但他也沒敢問,恭敬地說道:“宗主此時不出現,可能是出門了。若有事情,找老朽也可。”
袁江盯著藍長老說道:“究竟是不在,還是躲起來了?我不喜歡別人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