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給……”金霞兒本想說那是給顧小姐的禮物,但見這麼多人都盯著自己,沒敢將話說完,低著頭,走到了林靖的身前,伸手就抓向了玉鐲。隻是,她的手還沒摸到玉鐲,林靖又將手向高處提了提。
抓空之後,金霞兒紅著臉,眼中帶著幾分慍怒:“給我!”
“看來這鐲子對你來說很珍貴。”林靖不屑道,“放心,我沒時間戲弄你,我隻問你一個問題。”
“說!”
“那小子呢?”
“不知道。”金霞兒搖了搖頭,剛才她將注意力都放在了眾人的獻禮上,夏寒是怎麼走的,何時走的,她根本就不清楚。
“不知道?”林靖盯著金霞兒,嘴角劃起了一絲笑意,“是真不知道?”
看著這絲笑意,金顯突然心中一涼,忙解釋道:“林公子,我們確實不知道。”
“你們倒是真能說謊。”林靖上下打量著金家兄妹,“你們之前騙我,我可以不追究。但他辱了我,辱了林家,這讓我很不舒服。現在,他跑了,你們說,我心中這口氣,該找誰發泄出來呢?”
聽到這些話,眾人不禁一驚。林家在臨河城絕對有著霸主地位,又是誰,居然敢出言不遜呢?既然那人找不到了,那麼林靖必然不會放過這一對兄妹。
“林公子勿要動怒。”別說金顯不知道夏寒在哪,就算知道,也不可能說出來。無奈地搖著頭說道,“我們真的不知道。”
這時,顧巧盼輕蹙著眉,說道:“林公子,他們是我的客人。”
這裏是寒思閣,我是這裏的主人,你一個外人,沒有權力質問我的客人。
林靖自然聽懂了顧巧盼話中的涵義,笑了笑:“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
算了?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
金顯看著林靖眼中的寒光,隻感覺頭皮發麻。
“把鐲子,還給我。”
“那,接好了。”林靖看著金霞兒,隨即便將鐲子朝著門口的方向扔了過去。
“不要!”金霞兒心中一驚,這玉鐲是她的娘親臨終前留下的,這些年,她一直戴在手腕上,從未摘下來過。雖然,值不了幾個錢,但她一直視若珍寶。為了家族,她可以把唯一的念想送給顧巧盼。但她卻容不得別人這樣糟蹋自己的心意。
金顯瞪大了雙眼,他又怎能不知這玉鐲在金霞兒心中的地位?隻是,這林靖在扔鐲子時用了暗勁,他嚐試著攔到手裏,卻直接滑了出去。
眼看著玉鐲飛出了寒思閣,金家兄妹閉上了眼,仿佛不想看到玉鐲掉在地上碎裂的那一幕。
就在玉鐲與地麵的距離不到半尺時,玉鐲的下麵突然出現了一隻手。
“這麼寶貴的東西,壞了就可惜了。”
眾人隻見一個身著白袍的少年,走進了寒思閣。這少年麵容雖然俊朗,隻是剛才在彎下腰撈玉鐲時,眾人看到他後背上還印著一個馬蹄印,難不成這人是被馬踢了麼?這北海蠶絲的袍子已經這麼舊了,難不成又是哪個小家族的公子哥?
眾人將目光看向了少年的另一隻手,當看到他手上拎著一隻被油紙裹著的燒雞時,在場的女子捂著鼻子皺了皺眉頭。
金霞兒睜開眼,在看到拿著玉鐲的夏寒時,臉上出現了一抹喜色。
夏寒將鐲子塞給了金霞兒,囑咐道:“下次,這種東西可不要送人了。”
金霞兒眼中笑出了一滴淚花,重重地點了點頭:“嗯!”
“也不知哪裏來的野小子?”林靖不屑道,“竟把這種東西當成寶物,小家族就是小家族。”
“林靖,你這種人,從來都不懂心意是什麼。”夏寒笑了笑,“所以,寧曉波的人緣才會比你好。”
“小子,你竟還敢回來!”想到之前送的禮物又被寧曉波壓了一頭,林靖的眼中閃過了一道怒意,可當看到不遠處的顧巧盼時,將心中的怒氣強壓了下去,指著夏寒手中的燒雞,嘲弄道,“別告訴我,這就是你給顧小姐的禮物。”
“哦?”夏寒詫異地說道,“林公子倒是慧眼如炬,沒錯,這就是。”
聽到這句話,寒思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眾人神色一怔,張大了嘴吧,吃驚地看著夏寒手中的燒雞,瞬間無語了起來。這人,到底是哪裏來的奇葩,竟當著顧小姐的麵,說出這樣的話。一隻燒雞,這是來砸場子的麼?
林靖的臉色陡然一沉,盯著夏寒冷冷說道:“小子,這裏是寒思閣,咱倆的事可以先放下來,以後解決。但你若來此地撒野,可是來錯了地方。”
“撒野?”夏寒嗬嗬一笑,“我不這麼覺得。”
眾人皺了皺眉,先有那一對兄妹破壞氣氛,現在又來了個這麼一個愣頭青找事,這種做法顯然沒將他們放在眼裏。
“公子追求女子的方法有些特別,可在座的小姐都已不是懵懂少女,你這個樣子不但不能引起別人的注意力,反而讓在座的小姐不舒服,這樣如何能討美人歡心?”這時,寧曉波走到了夏寒的身前,微微一笑,“如果公子真的傾慕巧盼,就請先整理好著裝,帶著心意來到寒思閣。”
夏寒看向了寧曉波,說道:“首先,我不需要引起別人的注意力。第二,我也沒有傾慕過誰。”
寧曉波神色一怔,沒想到夏寒竟然會這樣回答,隨即又微微一笑,說道:“我想這位公子還不知道寒思閣是什麼地方,你這樣做會破壞這裏的氛圍,所以還是請回吧。”
“哦?”夏寒眉毛一挑,“主人還沒發話,你倒是反客為主了。”
“這位公子怕是誤會了。”寧曉波搖頭一笑,“巧盼善良,所以並不忍心斥責你,所以這件事,隻有我代她來做了,還請勿怪。”
“是麼?”夏寒嗬嗬一笑,隨即將目光轉向了顧巧盼,“這位小姐,寒思閣開業,在下帶了昌福燒雞一隻,不知可以此獻禮否?”
顧巧盼雙眉微微一蹙,盯著夏寒搖了搖頭:“一隻燒雞?隻怕不夠。”
“那……”夏寒沉吟了片刻,從懷揣中掏出了一個酒囊,“加上這個呢?”
“公子,巧盼這些年滴酒不曾沾過。”顧巧盼又是一搖頭,說道,“隻怕,巧盼不能答應你。”
眾人這時皺著眉盯著夏寒,臉上已經生出了怒意,看這廝的樣子,明明是來搗亂的。
“小子,你在戲弄顧小姐不成?”林靖咬了咬牙,這少年在他麵前甚是猖狂,這種做法分明是不講他看在眼裏。他何時受到過這種無視?雖然克製著自己不要發怒,但仍雙手緊握起了拳頭。
這時,寧曉波也收起了嘴角的笑意,皺著眉說道:“這位公子,請你放尊重些。”
“那可就麻煩了。”夏寒沒有理會其他人,低著頭思索著,半晌之後,他突然抬起頭,笑道,“如果再加上一些故事呢?”
眾人鄙夷地看著夏寒,講故事居然講到寒思閣來了,這裏,誰又會聽這種小兒科的東西?這種不要臉的人,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
“故事?”顧巧盼愣了一下,隨即指著夏寒手中的酒囊問道,“酒烈嗎?”
夏寒哈哈一笑,點了點頭:“烈!我有故事和烈酒,你,要不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