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講的,我實在不想提這件事。”顏放臉上歡樂的表情突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憂愁。
四個女人對望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為人察的喜色,覺得再加點火力,就能讓顏放說出他和拓跋公主的秘密了。
“為什麼呢?公子,你就說說吧,別再吊我們的胃口了。”藍衣女子道
顏放瞟了四人一眼,知道她們已經落入了自己的圈套,他長歎一聲,眼神中滿是憂鬱,道:“哎,也許你們看不出來,我是一個被愛情傷害過的男人。”
“哦?公子這麼英俊瀟灑,迷倒千萬少女,也會被情所傷?不知誰是傷害了公子,七公主嗎?”紅衣女子道。
顏放不置可否地苦笑一聲,意識到自己還拿著折扇,為了更像一個悲情所困的多情公子哥,展開折扇道:“哎!往事不堪回首。有多少愛可以重來?一個怯懦逃避,換來的也許便是擦身而過。千斤愁,萬般憂,隻能一個人默默承受。強顏歡笑的背後,又有誰知道我痛到靈魂深處的悲苦。”
“我覺得你就是一個傷感的詩人。”下巴上有痣的女子道:“這麼說,那個傷害你的人不是七公主?”
“我恨自己太過平凡,配不上高高在上的她,隻能選擇逃避。現在我的心很亂,亂得如同這淩亂的月光。”顏放眼中的憂鬱更深了。
這是一句很巧妙的話,顏放並沒有說明自己喜歡的是誰,但是卻讓人不得不聯想到高貴的不朽皇朝公主。
四個女子眉頭緊蹙,搞不清顏放到底和拓跋靜有何等關係了。
“公子不必太難過,有緣終會在一起。”紅衣女子安慰道。
“哎!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本來這些日子,我已經學會埋藏憂傷,可跟你們這一番談話,深埋心底的傷痛又被激活了起來。我鬱悶啊。”顏放搖頭悲歎。
“這個……我們是無心的,對不起呀。“臉上有痣的女子道。
“沒事。說句心裏話,一看到四位姑娘,我就感到一陣親切。如果你們真的想聽我的故事,我們可以找個飯館之類的地方坐下來,慢慢訴說。也許這滿腔的愁緒,真的應該找個人傾訴吧。”顏放道。
“公子如果肯說,我們自然樂意聽。”紫衣女子道。
“問君能有幾多愁,”顏放緩緩轉過身子,眼中滿是蕭瑟之色,看著東流的河水,道:“恰似一河清水向東流。”
“公子,你真有才華。”藍衣女子道。這句話除了七分敷衍之外,倒有三分真意。
“才華隻不過是浮雲而已。不能和心愛的女子在一起,一切都是夢幻空花。“顏放歎息道。同時對自己的演技有種頂禮膜拜的感覺,我特麼的簡直就是個表演天才,竟然能裝的這麼憂鬱。
黎明的第一波光亮灑向地麵,天地間變得明亮起來。河水清清,碧波蕩漾,晨風絲絲,柳枝搖曳。
洗禮節結束,青年男女或者黯然神傷地離去,或者萬分不舍的分離,開始往家趕去。
聽雨樓,位於怡紅院分院旁邊。是一家比較有檔次的酒樓,全天候營業。聽雨樓三樓,顏放和四個女子坐在靠近窗戶的桌子旁。桌子上擺滿了各種美味佳肴。
“認識了這麼久,還不知各位姑娘的芳名。”顏放放下折扇,喝了口酒,道。
“我叫馮關鳳,這位穿紅衣的叫寒杏,穿藍衣的金琳,穿紫衣的叫白萍。公子叫什麼名字?”下巴上有痣的女子道。
“顏放。”顏放長歎一聲道:“我的故事,哎,不知道該怎麼說。想起來就心痛。”
“公子喝口酒,調整調整心態,慢慢說。”寒杏道。
顏放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道:“那一年我十六歲,情竇初開。有一天我突然見到了一個姑娘,她是那麼的漂亮,那麼的溫柔。那氣質,如同春風拂過煙月湖,那眼神,如同貝殼打開珍珠現。我對他絕對是一見鍾情。”
“那姑娘叫什麼名字呀?”金琳道。
“這個不方便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她來自遙遠的北域。”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談話,顏放幾乎已經可以確定這四位美女就是為打探拓跋靜的緋色消息而來。
北域!大魏皇朝就在北域,四位女子自然而然地又把那位姑娘聯係到了拓跋靜身上。
顏放眼神中滿是傷痛,道:“剛開始的時候,我們進展的極好。還記得那個夜晚,我拉著她的柔弱無骨的手,就像這樣。”說到這,顏放突然伸手左手拉住了白萍的手。
“捋著他華順的頭發。就像這樣。”顏放又伸出右手,搭在馮關鳳的頭上,輕輕地撫摸著她順滑的秀發。
這一切表現的自然而無心,像極了一個人說到動情之處做出的無心之行為。
白萍和馮關鳳尖叫一聲,一個掙脫顏放的左手,一個把頭向一旁閃開。
“對不起對不起,這……我……這是我說到激動處做出的無心舉動,二位不要見怪。”顏放滿臉尷尬和愧疚。心中卻歡喜萬分,這豆腐也太好吃了吧。
“沒事沒事。”兩位美女笑道,臉上表情卻顯得很不自然,窘迫而羞澀。
“也許隻有經曆過失去的人才懂得珍惜,正如經曆過殘缺的月亮才會圓。茫茫人海,大千世界,有誰能和我共度一生?既然錯過了,現在麵對她,我除了逃避還能幹什麼?”顏放苦笑一聲,接著道:“猶記得那晚,我擁抱著她,她體表的溫度和我體表的溫度融為了一體。太美好了,太美好了。”顏放閉上眼睛,似乎沉醉在了當時的情節中,他突然張開雙臂,一下子把寒杏抱在了懷中。
“啊籲!”寒杏一聲驚呼,掙脫了顏放的雙臂,暴退三尺,臉頰緋紅。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又激動了。”顏放又是驚慌又是愧疚地搖手道。但心中大爽,這小妮子,看起來胸前平撲撲的,沒想到內蘊乾坤,真特麼的有手感。
四個美女對視一眼,均覺得眼前這個人似乎是在耍自己,用憂鬱淒苦作為外衣,在吃自己的豆腐,眉頭不禁微微挑起。
顏放看了看四位美女,知道此時如果不把話題深入些,這些美女恐怕會立刻走人。
他端起酒壺,把裏麵的酒水一飲而盡,抬頭望向天空,眼神中滿是蕭瑟和無奈,道:“七公主確實是個好姑娘。”
四位美女一聽。眉宇間的神色緩和下來,馮關鳳道:“七公主冰雪聰明,誰娶到她是他的福分。你和七公主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呢?”
“這……”顏放苦笑一聲,突道:“對不起,我有些內急,我去方便下再來和四位姑娘談心。”
“我們恭候公子就是。”白萍道。
顏放一抱拳,轉身離去,走下了三樓。
“這四個小妮子,遇到本帥哥算你們倒黴。看我不耍死你們。很明顯,她們想從我口中套取拓跋靜的緋色新聞,這樣做到底要幹什麼?待我想個辦法把它問出來。”顏放四周張望,瞟到了一旁的怡紅院分院,眼珠一轉,計上心頭。立刻走出聽雨樓,進入怡紅院分院中,十多分鍾後,笑嗬嗬地返回。
走上三樓,忙向著四位美女賠禮道:“不好意思,剛才碰巧遇到了一個很久不見的故人,談論了幾句。耽誤各位了。”
“我還以為公子掉進茅坑了呢。”金琳笑道
“姑娘真會開玩笑,不過我現在可沒心腸聽笑話。咱們接著說那事吧。”顏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