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放在潮陽城住了幾日,覺得膩味了。決定去船站乘坐破空船離去,趕往荒古城。
正在趕往船站的大街上行走,突見一個人提著一個酒葫蘆,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那人二十多歲,頭發蓬亂,一身粗布衣裳。腰間還掛著五個酒葫蘆,麵容憔悴,眼光渙散,其中滿是痛楚和絕望。人還未到,一股酒氣撲麵而來。
他狂飲一口酒,大聲念道:“朝如春花沐春風,夕卻冰雪加冰雨,古今幾人夢成真?萬愁消融濁酒裏。來,喝酒!哈哈哈……”他突然把酒灑向天地,仰天長笑,笑聲中滿是淒涼和絕望,悲傷和愁怨。
“快看快看,武酒鬼又耍酒瘋了。”
“聽說這武酒鬼原本是為滿腹經綸的書生,不知遭受了什麼挫折,三年前來到咱們潮陽城,天天以飲酒為樂。真不知是什麼磨難,會讓他變成這個樣子。”
“聽說剛來時,他和財來客棧的王老板定下了協議,每天十壇上好的名酒,十年後一並算酒錢。以王老板那守財奴脾氣,怎麼會答應?”
“人家才來時一擲千金,簡直就是一棵搖錢樹。為了掙錢,王老板怎會不答應?這麼有錢的公子哥,誰都認為他說十年後一並還錢是一句笑話。誰知這個武酒鬼簡直就是個敗家子轉世,一個月時間就把身上的萬貫家財全部花完了。變得窮困潦倒,身無分文。”
“王老板當然不想再給他供酒,可這武酒鬼著實有一手,不管王老板把酒藏在那裏,這個酒鬼總是能找到,不,應該說偷到。”
“聽說為此事,王老板專門找殺手來殺過武酒鬼,可每次都無功而返。最後弄得沒轍了,加上又有協議在先,隻得躲在屋子裏大歎晦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在賬本上記上武酒鬼有欠了多少錢。”
眾人見此,對那酒瘋子議論紛紛,可他卻毫不在意,繼續狂飲美酒,搖搖擺擺的前行。
顏放聽著眾人的議論,微微一笑,他一眼便看出這個武酒鬼是一個戰力修煉者,而且修為和自己在伯仲之間。這樣的人本應是受萬人追捧的天之驕子,為何卻落拓到這等地步?他滿臉的憔悴和絕望,是誰把他弄成這個樣子的?
顏放不禁對這個酒鬼有了一絲好奇。
正當這酒鬼喝著悶酒離去,左邊街道走來了一個紅衣少女。身子妙曼,蠻腰圓潤,高聳。膚若凝脂,吹彈可破,唇若含丹,光豔迷人,美豔的臉龐如同一塊完美無缺的玉。最令人難忘的是她那種高貴優雅的氣質,這種氣質,若非名門望族的千金小姐,絕對不可能擁有。
雖然顏放不想承認,但是不可否認,趙大小姐是他目前為止見過的最美的女孩,如果她能好好打扮下,有點女人樣,絕對可以排進南域美女排行榜前十。眼前的這位少女,絲毫不輸於趙大小姐,而且是打扮起來的趙大小姐。
少女提著一把寶劍,美目四顧,似乎在尋找什麼。女子距離顏放越來越近,就快到了他眼前。少女的精神全部集中在了尋找某個東西上麵,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前麵有一團油漬,蓮足踩在上麵,站立不穩,一下子向前栽倒過去。
看見有人猛的向自己倒來,顏放本能地伸出右手,向那倒來的物體推去。一推之下,頓覺的手掌摸到了一團又軟又柔的東西。隨即發現自己的右手不偏不倚正好抵在了那女子的左峰上,眉頭不由自主的一挑。
那美女在發現自己的左峰被一個痞裏痞氣的男子的右手按住的瞬間,初經人事的她那見過這個陣勢,精致的小臉立刻羞的通紅,一時間沒了注意,大叫道:“快放開你那肮髒的右手。”
“姑娘,你沒事吧?”顏放問道,但是右手並沒有放開那一團軟軟的溫柔。
“快放開你的肮髒的右手,本姑娘沒事。”少女又羞又怒。
“哦!好的。不好意思。”顏放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放下了右手,可是同時伸出了左手,抵住了那女子的右峰。
“你……混蛋,你要幹什麼?”那少女發現眼前這個痞裏痞氣的男人放下右手的瞬間,伸出了左手,抵住了自己心口的另一邊,急道。
“沒什麼啊,我的右手四天沒洗了,確實很髒。不過我的左手剛剛才洗過,絕對幹淨。這下應該沒問題了吧?”顏放有板有眼地道。
“快把的齷齪的左手也放下。臭混蛋!”那少女快要抓狂了。
“你以為我愛抵著你的胸部?我可是純潔的如同晶瑩的雪花,沒受過一點汙染。隻是我一放開左手,你就得倒在地上。”顏放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少女經顏放這麼一說,才發現自己的身子是傾斜著的。如果眼前這個臭混蛋放手,自己恐怕真會摔倒地上。羞澀難當之下,腦中一團亂麻,忘記了這事。
少女眼珠一轉,完美無暇的臉上害羞惱怒之色更甚。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惡狠狠地看了顏放一眼,蠻腰向前一挺,整個身子立刻站立起來,左手寶劍出鞘,向顏放砍來。
顏放避過,他剛才站立的地方立刻出現了一條很深的裂痕。他道:“喂!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好心幫你,你卻要來殺我,天理何在?”
少女沒有回答,通紅的臉上表情不定,又是一劍砍來。
通過這寶劍砍擊之力,顏放推測出這個少女的修為應該在戰宗三段境界。這種境界的人,身體靈活應變能力遠非常人能比。少女如果不是全身心的在搜尋什麼東西,就算是踩到比油漬更滑的東西也不可能站立不穩,險些摔倒。
顏放眼珠一轉,突然想到了一個糾纏這個小少女的妙計。他詭異地一笑,轉身邊跑,邊跑邊小聲道:“你也太蠻橫不講理了,如果你再砍我,小心本帥哥把你全身脫光,摸個夠。”
此言一出,少女簡直怒發衝冠了,揮動著寶劍便追,不打死這個小混蛋自己芳心不安啊。
顏放突然露出一副驚慌失色的樣子,從懷中拿出一疊銀票,揮舞著大喊大叫:“救命啊,救命啊,女強盜搶劫了。”
一個在後麵氣勢洶洶地追著,一個拿著一疊銀票在前麵驚慌失措地逃亡。如果不知道實情,看起來確實很像後麵那個女子要搶劫前麵的那個男子。
“哎,人心不古呀,這麼漂亮的女子,竟然當前了強盜的勾當,還大搖大擺地搶劫。”
“噓!剛在這光天化之下搶劫的人,絕對不是我們普通人所能惹的。”
“這少女可是修士,小心說話。這年頭,幹搶劫的修士還真不少。”
…………
很多不知情的群眾,看到這情況,小聲議論起來。
少女氣得胃痛又心痛,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強盜。不殺這臭混蛋,難泄心頭之恨。她邊追邊辯解道:“我不是強盜,前麵那人是混蛋。大家幫我抓住他,我一定重謝。”
圍觀群眾看看顏放六神無主的慌張模樣,又看看少女滿臉的殺氣和手中明晃晃的寶劍,絕大部分人皆是會意地笑笑,都選擇了相信顏放的話。
這時候,突然一個大漢從人群中走出,擋住了顏放的道路,道:“兄弟,別怕。我最看不慣搶人錢財,欺負弱者的行為,我來為你化解此時。”
顏放定眼看向這大漢,就見他長得高大魁梧,臉上長滿絡腮胡子,穿著一件短袖衣服,心口還長著一撮黝黑的胸毛。
“那就謝謝大哥了。”顏放大口喘氣道。
那少女趕到了顏放麵前,仗劍就像顏放劈來。大漢冷哼一聲,一拳擊出,直接打在少女的劍鋒上。他拳頭沒有任何損傷,少女卻被打得退出了丈餘。
大漢看了少女一眼道:“我說你這姑娘,長得挺水靈的。怎麼出來幹著打家劫舍的勾當?”
“這……你……我哪有啊?你背後的那個是壞人,全是他誣陷我的。”少女情急之下,有些語無倫次。
顏放衝著那少女挑了挑眉,走到大漢側麵,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道:“大哥,你要為我做主呀。兄弟我上要八十歲老母,下有不會走路的兒子。我辛辛苦苦在黑煤窯了挖了二十年煤,就掙了這麼點銀子,沒想到竟然遇到了強人。如果被搶劫了,我都不知道怎麼活了。”
大漢拍了拍顏放肩頭道:“放心,有我在,沒人能搶到你的銀票。”
“多謝大哥,大哥好人啊。”顏放千恩萬謝,偶爾瞟那少女一眼,眼中充滿了笑意。
那少女咬牙切齒,狠狠地瞪著顏放,恨不得把這個小混蛋生吞活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