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賭運氣

競技場,與其說是一個生死相搏的戰場,不如說是一個綜合性的娛樂場所!

在競技場,參加廝殺的人有很多種,奴隸、戰士或者貴族等等,隻要願意參加,就能戰鬥,沒有苛刻的條件。

每天競技場都會舉辦幾場基礎比鬥,這幾場比鬥的人大部分是奴隸!被迫參加比鬥,隻有活下來的人才能生存!因此充滿了血腥和殘忍,但這也正是看點。

除此之外,熊城中,不管地位尊卑,雙方有仇怨的,或者看對方不順眼的,隻要發出挑戰,而對方應戰了,也可以在競技場中公開決鬥!生死有命!

野蠻人族是一個喜歡暴動戰鬥的種族,他們天生熱血,所以,每天的生死相搏從沒有少過!

在比鬥中,觀看的人們都可以進行投注!從競技比鬥的投注中贏取金錢而一夜暴富的人並不少見!這也成了一條發財的捷徑!

正因為如此,競技場變成了野蠻人族的一種大眾娛樂!上至貴族下到平民,無不喜聞樂見,為他們關注的選手呐喊助威。

當獨孤淵走進競技場,也被競技場中彌漫的血腥味和瘋狂的熱氣給弄得大皺眉頭!

盡管他是散打冠軍,參加過無數次的比賽,但卻從未感受過這樣竭斯底裏的瘋狂和血腥。

競技場極大,中央用巨石圍成的寬敞場地上,正有兩名獸皮的大塊頭在舍命廝殺!周圍一排排的人群,人頭簇簇的引頸觀望,緊張的盯著決鬥場中的情形,此起彼伏的呐喊。

“食人王、食人王……”大部分人眼睛赤紅的齊聲嘶吼著一個恐怖的名字。

“食人王快幹掉那個蠢貨!”

“把他的腦袋扭下來!老子給你一頭烤肥羊!”

……

“3號加油,堅持住哇,老子可是賣了一百注你能撐過半個小時!”一個富態的老頭瘋狂的揮舞著瘦弱的手臂的喊道。

旁邊的一個胖子臉色漲紅,怪叫道:“媽的,老子買了十五分鍾都未必能挺住哇!”

獨孤淵來到看台上,低頭看向場地,一個大塊頭身軀異常的魁梧,竟然達到兩米五的高度,身上披著一件沾滿了鮮血的獸皮,手裏握著一柄鐵爪,上麵還勾著一絲血肉,麵目猙獰,殷紅的舌頭正舔著那鐵爪上的血肉,尤為駭人的是,那大塊頭的眼睛竟然是森然的白色,鮮紅與森白突兀的融合在了一張醜陋的臉上,那模樣堪比食人魔般恐怖。

這名大塊頭的對麵,則是個比他矮半個頭的野蠻人壯漢,左手一麵盾牌,右手一柄戰斧,身上傷痕累累,滿臉的驚懼。

在人群如海浪一般的呐喊下,手持鐵爪的大塊頭眼睛赤紅,向對手發出一次又一次的攻擊,如山的身軀和絕對的力量麵前,對手隻能依靠盾牌勉強抵擋,步步後退。

“堅持住!再堅持住幾分鍾老子就贏啦!”一個竭斯底裏的嘶吼聲傳入獨孤淵的耳內,他轉頭望去,不由露出一抹微笑。

那是一位個子較矮,但眼神矍鑠的精瘦老頭,身上裹著件紅色披風異常紮眼,站在第一排的座椅上,揮舞著拳頭,忘情的嘶吼著。

“啊……”

場地裏,3號被食人王逼迫到了牆角,臉上的驚懼被瘋狂代替,驀然爆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吼,猶如一頭垂死掙紮的猛獸撲向食人王!這是他求生的最後機會!

“哢嚓!”

盾牌被食人王一抓無情的劈得粉碎,粗壯如木柱一般的腿猛然的踢在3號的小腹,3號頓時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嚎,但食人王還沒有一絲的憐憫之心,鐵爪如風般的深深紮進3號的胸口,伴隨著淒厲的哀嚎,‘刺啦’一聲,血雨紛飛,3號的屍體被分裂成數片……

這時,在漫天血雨中,食人王的鐵爪勾住了血淋漓的心髒,炫耀一般的高高舉起!

“食人王、食人王……”

“呼啦”,競技場被這幕血腥的場麵弄得沸騰了,無數人站了起來,瘋狂的呼喊著食人王的名字,彙聚成一股雷霆般的巨響。

在萬眾矚目之下,食人王眼睛一片嗜血的光芒,緩緩仰起頭,張開了嘴巴,滴著血的心髒從鐵爪滑下,落入他的口中……殘忍、血腥甚至令人悚然欲吐的一幕卻把競技場推向了高~潮……

獨孤淵微微皺著眉毛,在他看來,這血腥的實在有點過分了!

“太可恨了,被看好的3號竟然連十五分鍾都堅持不了!讓老子損失了五十塊銅幣!”如海如浪的歡呼聲中,紅色披風的老頭卻沒有像別人那麼激動,忿忿的低罵了句,轉身鑽進人群,似乎對這沸騰的場麵很不喜歡。

“黎匠師好像很希望食人王贏?”老頭鑽出人群,一個平淡的聲音忽然在他身後傳來。

老頭隨口答道:“我可沒指望誰能打敗這個吃人的雜種,但連十五分鍾都堅持不了!真是個廢物!”說完,似乎才想起這個聲音很陌生,轉過頭來,當看到是一名陌生少年,不禁一呆。

獨孤淵淡淡的笑道:“我叫怒淵,怒斧族的人!”

黎匠師微微一怔,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怒斧族?就是那個東南山林海邊的一個小部落?怎麼又來找我?”口氣頗有些不耐煩。

“怒嵐大叔讓我接你去怒斧族!”獨孤淵直截了當的道。

黎匠師眼睛裏閃過一道訝然,“這麼說他辦到了我提出的條件?”

獨孤淵道:“這我就不清楚了,但怒嵐大樹既然讓我們來接你,應該是吧!”

黎匠師上下瞄了他一眼,心生不悅,怒斧族也太小看我了,竟然派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來接我,我怎麼說在熊城也是響當當的鐵匠師!

“我還有一位同伴,但來的途中受傷了!幾天後我們返回部族,黎匠師就隨同我們一起回去吧!”獨孤淵見黎匠師眼神閃爍,微皺眉頭的道。

“哼,真是可憐的小部族,就派了這麼兩個人來,還受傷了一個,你們回去吧,本匠師答應的約定作廢!”一聽這話,黎匠師氣不打一處來,惱火的揮著手,轉身就要走。

獨孤淵眼眸微微一寒,身形一閃,攔在黎匠師身前,“黎匠師,我不知道有什麼約定,但既然你答應了,就要遵守諾言!”

黎匠師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嗤笑道:“毛都沒張齊的小子竟然跟我說什麼諾言,讓你們族長跟我說還差不多!”

部族自己淬煉鐵礦石是關係到將來部族發展壯大的事情,怎麼能就此放手,獨孤淵心頭暗怒,冷然道:“黎匠師到底要怎麼樣才能答應?”

黎匠師雙臂抱胸,麵對獨孤淵,他還需把頭微微揚起來點,“老子在城裏活得有滋有味,幹什麼去你那破落的小部族受罪?怎麼?憑你還想把老子綁去不成?”

獨孤淵無奈的道:“如果黎匠師執意不去,我也隻好這麼做了!”

什麼?黎匠師眼珠子頓時瞪大,過了好一會,突然捧腹大笑,“哈哈,你是什麼玩意?綁我?一百個你也未必能動得了我一根指頭!好笑,實在太好笑啦!”

獨孤淵沉默著,等到黎匠師笑夠了,這才淡淡的道:“或許你在城中有些名望,但不遵守承諾,就算是鬧到暴熊族族長麵前,你也是理虧!我想就算我們怒斧族把你綁走,也沒人會說什麼!”

這下,黎匠師笑不出來了,眯著眼睛,打量著眼前這名沉靜的少年,確實,那個約定是他親口答應的,如果不遵守,怒斧族有權強行施行約定!野蠻人族不像人類那樣有律法之類的條條框框存在,他們野蠻,同樣重視口頭承諾。

黎匠師眼珠一轉,嘿嘿笑道:“很有趣的小娃娃,好,你想讓我跟你們一起去怒斧族是嗎?”

獨孤淵點點頭。

“怒斧族距離熊城有兩百多裏吧?這兩百多裏的山路,途中危險叢叢,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有能力保護我到達怒斧族的駐地?”

獨孤淵沉默了下,道:“我想你已經有檢驗我能力的方法了,說吧!我照辦!”

黎匠師一怔,他倒沒有想到獨孤淵看透了他的想法,隨即點頭道:“好好,你這娃娃果然有意思,既然如此,我們就來賭一局!”

賭一局?這下輪到獨孤淵發怔了,他實在沒有想到黎匠師會提出這麼個要求,“賭什麼?”

“賭運氣?”

“運氣?”

“人的運氣也是能力的一部分,我們就賭後天食人王的一場決鬥,我壓食人王贏!”黎匠師奸詐的笑道。

這個黎匠師,果然狡猾的可以,可以看出,食人王是競技場捧出來的頭牌,這樣的存在,正是競技場的聚寶盆,除非出現奇跡,否則不管對手是誰,都絕不會輸!黎匠師這是擺明了耍詐!但自己又不能拒絕,因為這是唯一的機會!

“怎麼樣小子!”

獨孤淵看了眼得意的黎匠師,道:“好,我賭他輸!”

黎匠師眼睛發亮,拍掌笑道:“好好,那咱們後天這個時候見!哈哈……”說著,大搖大擺的向競技場外走去,滿腹得意,剛才的惱火不爽蕩然無存。

任誰壓了賭了這一局,都會飄飄然,因為食人王,已經連續贏了一百多場,一般的對手沒有在他那強橫的力量攻擊下撐過半個小時的!下一場對手是誰?好像是剛買進來的奴隸吧,聽說有些實力,不過,在食人王麵前,這些都是渣!下一場決鬥,那是沒有懸念的!

黎匠師心情愉悅的離開了,獨孤淵站在原地想了想,便拔步向競技場的前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