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你說的沒錯，這些視頻真的很有藝術價值，像我這種對攝影一竅不通的人看了都感覺大受震撼。”
“那當然了！這麼跟你說吧，如果說我的攝影能力排第二，整個古城財經就沒人敢說排第一。”
張蕊頭顱微揚，宛如一名睥睨天下的君王，“把這組視頻放到你的網站上發布吧，就按咱們之前談好的每條視頻一百塊，算我便宜你了。”
“額……”
陳峰報警的衝動又強烈了幾分，“學姐，我的網站太low了，不配刊登你的高雅作品。”
張蕊愣了愣，“你什麼意思？”
“我想說的是，學姐你能不能拍點兒大學生喜聞樂見的題材？”
“可以倒是可以，但這組視頻呢？”
陳峰聳了聳肩膀，沒有說話，可張蕊依舊從他臉上讀到了三個字——我不買。
張蕊眯起了雙眼，語氣中帶著些許憤怒，“陳峰，你根本不懂藝術！”
“沒錯。”
陳峰點了點頭，“我就是一個想賺點兒錢的凡夫俗子，給您這種渾身都是藝術細菌的攝影家提鞋都不配。”
“既然如此，你和我們攝影藝術社的合作就取消吧。”
張蕊語氣冰冷地說道：“不用想都知道，你這種凡夫俗子做出來的網站肯定也是俗不可耐。”
“我以攝影藝術社社長的身份正式通知你，本藝術社成員永遠不會給你的網站提供哪怕一條視頻。”
“現在，你可以走了！”
陳峰摸了摸鼻子，“學姐，您要不要再認真考慮一下？萬一你們攝影藝術社有人願意跟我合作呢？”
“我考慮你大爺啊考慮！”
張蕊怒吼道：“攝影藝術社的成員什麼品行，我這個社長最清楚。”
“在我的影響下，他們有著崇高的藝術追求，絕不可能與你這種毫無藝術細胞、滿身銅臭味的人為伍！”
“馬上滾出我的辦公室。”
“我們攝影藝術社不歡迎你！”
話音剛落，一道人影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進了辦公室。
“學弟，幸不辱命，我帶回來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趙鶴抱著一遝沉甸甸的文件，眉宇間洋溢著喜悅之情，“除了社長張蕊外，我們攝影藝術社的其餘67人全都簽署了合作協議！”
“他們……咦？社長，你怎麼也在？”
張蕊看了看趙鶴手中的協議，又看了看露出玩味笑容的陳峰，頓時感覺腦袋嗡嗡作響！
“怎麼可能？他們怎麼可能全都簽訂了合作協議？趙鶴，你是不是用你副社長的身份向他們施壓了？”
“我……我沒有啊！”
趙鶴一臉委屈地辯解道：“他們之所以簽訂合作協議，完全是出於自願。”
“再說了，他們的熱情十分高漲，就好像生怕簽得晚了學弟會反悔似的，哪裏還用得著我施壓啊？我攔都攔不住呢！”
聽到這話，張蕊被氣得臉頰漲紅，身軀直顫。
她想過拒絕了合作後，陳峰會惱羞成怒；
她也想過陳峰會口出惡言，對自己破口大罵；
但她做夢都想不到，陳峰還沒來得及說話，自己就被手下的攝影藝術社成員狠狠打臉！
自己才剛剛說過攝影藝術社的成員們不屑與陳峰為伍，結果，趙鶴就帶來了全員簽訂合作協議的“好消息”？
自己是不是幽默得過分了？
“學姐，我這就滾。”
陳峰接過已經簽好的協議，對著張蕊微微一笑，“您別生氣了，氣大傷身。”
說完，陳峰就大步離去。
“社長，我去送送學弟……”
察覺到氣氛異常的趙鶴打了聲招呼，跟在陳峰身後走了出去，隻留下張蕊站在空曠的辦公室，獨自懷疑人生。
……
社團中心門外，趙鶴遞給陳峰一支煙，“學弟，你跟我們社長發生矛盾了？”
“算不上矛盾吧。”
陳峰點燃香煙，深吸了一口道：“張蕊學姐說我對藝術一竅不通，我覺得她吃得太撐。”
趙鶴沉默了一會兒。
雖然陳峰隻說了一句話，但陳峰和張蕊之間發生了什麼，趙鶴已經猜到了個大概。
“其實，我們社長人不壞……”
“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了。”
陳峰擺手打斷道：“學長，你能幫我引薦一個人嗎？”
“引薦誰啊？”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隻知道他是你們攝影藝術社的成員，還拍了一張名為《最美微笑》的照片。”
趙鶴眼中閃過了一抹異樣的光彩，“學弟，你是不是被他的才華吸引了？”
“嗬嗬！”
陳峰被逗得笑出了聲，“學長，你真會開玩笑。”
“他有個屁的才華啊！”
“我找他是想問問他，究竟是怎樣不堪的人生經曆，才讓他成為了震古爍今的舔狗。”
聞言，趙鶴的嘴角狠狠一抽。
“為了拍到人家的微笑，就送出一個普拉達的挎包？”
陳峰繼續自顧自地說道：“他是錢多得沒地方花，還是腦袋被門擠了？”
“實不相瞞，我活了這麼大，就沒見過像他這種‘先天犯賤聖體’的人，他……嗯？學長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你身體不舒服嗎？”
“沒……”
趙鶴搖了搖頭，“我身體挺好的。”
“哦，那就好。”
陳峰笑嗬嗬地問道：“你能把我說的那個人，引薦給我嗎？”
“不用引薦了，你和他……已經認識了？”
趙鶴舔了舔嘴唇，“你好好看看我。”
“我看你幹什麼？”
陳峰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你看我長得像不像‘先天犯賤聖體’？”
“……”
陳峰怔怔地望著趙鶴，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學弟，其實我不是舔狗。”
趙鶴的語氣異常認真，“我隻是在追求真愛，僅此而已。”
“真愛要用普拉達挎包來換？學長你的真愛挺貴啊！”
“你不懂。”
趙鶴深呼吸一口氣，“你沒見過那名女生的盛世容顏，不然，你肯定也會像我一樣，甘願豪擲千金，隻為博她一笑。”
陳峰不屑地撇了撇嘴。
《最美微笑》是一張嘴部特寫照片。
窺一斑可見全豹，陳峰能看得出來，那名女生確實顏值不俗。
可她隻在收到普拉達挎包後，才舍得對趙鶴露出微笑。
趙鶴憑什麼不是舔狗？
自己又憑什麼跟趙鶴一樣，為博紅顏一笑豪擲千金？
就因為那名女生長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