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鮮血與刀刃

暴風雨肆虐,狂風怒號,雨點瘋狂地拍打在平京市體育館的穹頂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閃電劃破長空,眼前一片慘白,緊接著便是滾滾雷聲,仿佛在為這個世界伴奏一曲末日狂想曲。

在這樣一個電閃雷鳴、風雨交加的夜晚,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選擇躲在家中,裹緊被子,祈禱這場風暴快點過去。

然而,平京市體育館內卻是另一番景象。

穿過層層雨幕,跨過泥濘的廣場,一踏進體育館內,立刻就被一種無與倫比的熱烈氛圍所包圍。

在界域敕令之內,這座體育館宛若是盛會的現場。

空氣中彌漫著歡樂和興奮的味道,數萬名觀眾擠滿了看台,手中揮舞著熒光棒和應援旗,呐喊助威聲此起彼伏,熱情高漲到了極點。

舞台上,璀璨星光的選手們正在激情四射地表演,他們每一個動作,每一個旋律,都牽動著在場觀眾的心。

當音樂達到高潮,台下的尖叫和掌聲就會隨之沸騰,那種淚眼模糊的激動,那種血脈噴張的亢奮,簡直無以言表。

而這些表演者並不是普通人,他們幾乎基本都是來自各地特管局的異類。

而表演的節目也豐富多彩,有演相聲的,有唱跳的,總之節目質量在經過了一輪又一輪的角逐之後是可以得到保障的。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人很難將外麵的天氣聯係在一起。

仿佛在踏進體育館的瞬間,所有的風雨霎時煙消雲散,整個世界都被歡樂和美好所填滿。

看台上一片沸騰,彩旗飄揚,加油助威的呐喊聲此起彼伏。

每當舞台上的選手完成一個精彩的表演,全場都會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和掌聲。

人們的熱情被徹底點燃,將這個暴風雨之夜襯托得更加熱鬧非凡。

與此同時,在體育館內忙碌穿梭的,還有數百名特管局的工作人員。

他們有的在入口處維持秩序,檢查入場觀眾的身份;有的在看台上巡視,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還有的在後台忙前忙後,確保比賽的順利進行。

這些特管局的精英們大多都是總局的精銳小隊成員,個個訓練有素,滿臉肅穆,眼神如炬。

盡管這些特管局的工作人員中,有不少也是璀璨星光的忠實粉絲,私底下對某些選手抱有特別的喜愛,但在工作的時候,他們依然會摒除一切雜念,以最專業的姿態投入到自己的崗位中去。

就在這時,一名年輕的特管局隊員鼓起勇氣,在交接班的間隙小聲問自己的隊長:"隊長,等到安安小姐表演的時候,我……我可以去看一看嗎?"

隊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記住我們的任務。"

他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但卻有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那名隊員頓時紅了臉,低下頭小聲囁嚅:"是,隊長,我明白……"

正當他黯然神傷,準備默默去休息室時,隊長卻又突然開口了。

"不過,如果到時候你正好在休息時間,就去看台邊上瞄一眼吧。三分鍾,不能再多了。"

"真的嗎?太好了!"年輕隊員頓時喜形於色,幾乎要原地跳起來,"謝謝隊長!"

其實大多數人都是,他們甚至私底下還和戰友們成立了"安安後援會"。

今天盡管肩負特殊任務在身,他還是悄悄將應援牌帶來了,打算找機會為女神喝彩助威。

他想著就算到時候要求著好兄弟們換班,自己也一定不能錯過安安小姐的表演。

“對了。”

就在小隊員美滋滋地想象著一會兒要如何通過變換班次,爭取到寶貴的"觀禮"機會時,隊長又叫住了他。

"記得到時候拍幾張安安小姐的照片……咳咳,然後傳給我。"

小隊員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微笑。

原來,隊長也是女神的隱藏粉絲啊!看來,在安安小姐麵前,所有人都得乖乖繳械投降。

而現在,所有人心目中完美無缺的女神正坐在馬桶上刷著福利姬的視頻。

“這個腿可以啊~哎喲,比我的腿還差了點。”

若是讓那些粉絲們看到這一幕估計當天晚上很多人都會世界觀崩碎。

夜色漸深,狂風暴雨依舊在體育館外肆虐。

但在這個由界域敕令守護的樂園中,卻是歡歌笑語不斷,掌聲雷動連連。

砰——

就在李牧寒還在廁所隔間裏刷著手機視頻的時候,隔間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這一記驚雷般的動靜嚇得少女手一抖,手機差點脫手掉在地上。

正當她心有餘悸,準備開口斥責這個不懂禮貌的闖入者時,門外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在裏麵磨蹭什麼呢?"

在看到踹開自己門的是夏玥之後少女這才鬆了口氣,連忙提上裙子,衝了馬桶。

隻見夏玥正抱著雙臂站在洗手台前,一臉不耐煩地看著她。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少女一邊走到洗手台前洗手,一邊不解地問道。

“常越被人叫走了,聽說是總局那邊有一個緊急會議,楊二也跟著去了。”

夏玥的話讓李牧寒皺了皺眉。

"緊急會議?"

少女聞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她對著鏡子理了理鬢角的發絲,若有所思地說:"這個時候把常越和楊二叫走,這意圖也太明顯了吧。"

夏玥無奈地擺了擺手。

“跟著一起過來的人手都被抽調得七七八八了,除了狸花貓小隊和你的鬣狗小隊的那些實習隊員,其他人都被分派到別的地方去了。”

少女聽到這裏,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根本不想藏了啊。”她抬眼看向鏡中的自己,精致的麵容上寫滿了憂慮。

少女一邊洗手,一邊看著鏡中自己那尚未化妝但已經精致無比的麵容。

"這麼說,事情恐怕不簡單啊……"她喃喃自語道,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洗手台的邊緣,"敵人已經迫不及待要撕破臉皮,攤牌了嗎?"

夏玥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你怎麼沒被調走啊。”少女笑著看向夏玥。

夏玥嘟著嘴說道:“怎麼,你希望我被調走啊?”

“唉,當然不是啦,來,別嘟嘴,讓姐姐捏一下臉~”

“......別鬧,你手是濕的。”

夏玥雖然嘴上拒絕,但還是任由少女的手捏著她的臉頰。

“我的小吸血鬼真是越來越可愛了~是不是你舍不得我,所以打死都不肯走啊?”

“別貧嘴......因為林澤是我的擔保人,所以除了林澤沒有人能調動我。”

“哎呀~那這麼說,你今晚要好好保護我哦~”

“......哼。”

夏玥微微別過頭。

雖然二人嘴上這麼說,但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神情。

少女甚至再次看向了鏡子,而後露出了一個微笑。

“既然如此,那我可得好好表演,才對得起這些遠道而來的觀眾呢。”

......

在這個電閃雷鳴、狂風暴雨肆虐的夜晚,平京市的街道上空無一人。

所有的市民都躲在家中,祈禱這場駭人的風暴能夠盡快過去。

然而,在這片死寂之中,一個瘋狂的身影正在城市的暗處遊蕩。

這隻異類無聲無息地穿梭在雨幕中,他高挑瘦弱的身材和詭異的動作讓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純粹的怪物。

那雙泛著瘋狂和嗜血光芒的眼睛,透過雨簾掃視著每一條街道,尋找著下一個獵物。

突然,一隊特管總局的小隊成員出現在怪物的視野中。

他們正在前往一處報警地點處理瘟疫的怪物軍隊,異類站在路燈之上,遠遠地看到他們的車輛接近,嘴角扯出一絲殘忍的笑容。

他悄無聲息地跟在車輛後方,如同一個潛伏在暗處的捕食者。

當那些毫無戒備的特管局成員到達報警地點,穿好裝備和雨衣下車,還沒有反應過來時。

這隻異類已經衝到了他們麵前。

他手中的那把黑色鐮刀閃著冷冽的寒光,在雨中劃出一道道殘影。

鮮血飛濺,慘叫聲此起彼伏,整個小隊在瞬間就被傑克屠戮殆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更多!再來!1更多!”

怪物站在屍體中間,癡迷地看著那些還在噴湧的血液。

他伸出手,讓那些溫熱的液體流淌在自己的掌心,然後慢慢地舔舔著。

在他眼中,這就是最美妙的佳肴。

而更殘忍的是他割斷了一名特管局成員的雙腿,任由他在狂風暴雨之中哀嚎爬行。

斷了雙腿的男人拚命向車輛爬去,他必須告訴其他成員。

這裏有一隻非常可怕致命的異類。

他的危險等級最少是天災級。

但他不知道的是,那把黑色的鐮刀已經慢慢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嘿嘿,嘿嘿嘿,叫啊,叫啊!快點!我要在你慘叫的時候割斷你的喉嚨!吸幹你每一滴血!撕開你的身體扯出你的腸子哈哈哈哈!!”

就在怪物沉浸在殺戮的狂歡中時,一道高挑的身影緩步從雨幕中走出,她不緊不慢,步伐輕盈。

即便現在狂風呼嘯,暴雨傾盆。

但女人高跟鞋的聲音踏在地麵的聲音仍然傳入了怪物的耳中。

“嘿嘿嘿......你是誰......?”

怪物抬頭,看著那朝著自己走來的身影,他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

而後毫不留情地切掉了那名特管局成員的腦袋。

鮮血瞬間和雨水融為了一體,而在此時,女人的身影也逐漸清晰。

“真是浪費。”

女人看著那死掉的特管局成員,眼裏沒有任何的同情。

那是一個身材高挑、膚色慘白的女子,她身穿一件黑色的短款外套,即便沒有打傘,也沒有戴帽子,但雨水卻半點也沾不濕她的身體。

男人在看到女人之後本能一般退後了兩步,但那張臉上依然帶著扭曲的笑容。

“......伊麗莎白......?嘿嘿嘿,原來,原來你躲在華夏啊......”

“這不是傑克嗎?你們這些年輕一代的異類現在是越來越不講規矩了啊。”

伊麗莎白輕蔑地瞥了一眼腳下的屍體,而後掏出煙盒,點燃一根香煙冷笑道:“沒想到啊,你這個瘋子居然也有膽子在我的地盤撒野,活膩了?”

“你的地盤......嘿嘿嘿......現在這裏沾染了我的氣息,這裏就是我的地盤,我會讓這裏血流成河,你喜歡血,我們合作。”

開膛手傑克試圖向伊麗莎白表示自己沒有與她為敵的意思。

但伊麗莎白卻隻是深吸了一口煙,而後緩緩吐出,她那雙血紅的眸子在煙霧中若隱若現,散發著一種危險而誘惑的氣息。

"合作?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傑克。"

伊麗莎白冷笑一聲,語氣中滿是不屑。

“我隻給你一次機會,傑克,你還年輕,不要跟著那些瘋子胡鬧,離開華夏,我饒你一命。”

傑克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他死死地盯著伊麗莎白,目光中燃起了一簇瘋狂的火焰。"是嗎?女王......我不需要機會,我隻需要......"

話音未落,傑克就舉起屠刀,發出一聲嘶吼,朝伊麗莎白狂奔而去。

雨水在他身後濺起無數水花,他的身影幾乎要融入這片雨幕,化為一道恐怖的黑影。

“我隻需要血肉!”

但伊麗莎白隻是站在原地,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她優雅地吸了一口煙,慢條斯理地說道:“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