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月高懸夜空,皎潔的銀光與血色的紅光交相呼應,灑落人間。
然而,這詭異的奇景之下,兩股強大的天災氣息驟然出現,瞬間就被特管總局的情報部門敏銳地捕捉到。
當然,這隻是情報部門今晚接到的無數個異常報告中的其中一個而已。
此時此刻,在陸山的辦公室門外,情報部長鄒成已經佇立了半個小時。
他身旁的部下手中抱著厚厚一遝文件,全是今晚監測到的異常數據。
鄒成神情凝重,眉頭緊鎖。
執行部隊那邊的熟人傳來的消息更讓他心緒不寧。
據說,今夜有好幾支部隊接到了來自某位高層的直接命令,正在城市各處神秘行動。
而行動的目標正是今晚出盡了風頭的麵具幫。
這個麵具幫他媽的,哪兒冒出來的。
情報部門對這個完全沒有任何案底和檔案的幫派簡直是一頭霧水,他們就像是一群人湊在一起現編的一個組織。
但就是這樣一個滑稽又可笑的組織卻將平京市的夜晚攪了個天翻地覆。
對鄒成而言,這簡直是一種當頭棒喝式的羞辱。
他費盡心思順藤摸瓜,想要查清幕後發號施令之人,卻總是被層層截流,告知他不要多管閑事,今晚平京市有特別行動。
這對於鄒成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打臉式的侮辱,每當他要順著線索追查到是哪個人在發號施令的時候,總是會被各種截流,讓他不要管閑事,今晚平京市有特別行動。
"他媽的,老子堂堂情報部長,什麼特別行動能把我蒙在鼓裏?!"鄒成暗自咒罵,憤懣不已。
然而他的抗議似乎並無人理會。就連執行部總負責人顏玨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完全不知所蹤。
無奈之下,鄒成隻得將今晚掌握的所有情報打印一份,親自送到陸山麵前,卻不料連陸山也讓他吃了閉門羹。
此刻的他就像是個白癡一樣孤零零地杵在門口,時不時掏出手機,撥打陸山的號碼,卻總是無人接聽,仿佛對方在刻意回避他一般。
就在這時,一個拿著漱口杯,肩上搭著毛巾,嘴裏還叼著牙刷的男人悠悠走來。"喲,老鄒,這麼晚了還在加班啊?"
男人笑著打趣道。
鄒成身邊的部下驚訝地認出了來人的身份,不由得喃喃自語:"第三小隊的隊長......灼龍......"
灼龍,天災級異類,同時也是平京市特管總局第三小隊的隊長,其真身為南方赤帝赤龍王,南海龍王的祖先,可以說是華夏上古時期的強大異類。
然而,眼前的他卻毫無往日威嚴,反倒像個邋遢的中年大叔。嘴角還殘留著牙膏沫,一副懶散模樣,全然看不出身為龍王的絲毫氣勢。
鄒成見到灼龍,宛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把拽住他問道:"老龍王,你給我說說,今晚平京市圍剿麵具幫的行動,到底是誰在主導?!"
灼龍含糊不清地答道,牙刷還在口中進進出出:"你堂堂情報部長,跑來問我?"
"我他媽就是憋屈!堂堂情報頭子,居然被當成茅坑裏的石頭,避之不及!這等大事,居然瞞著我!"鄒成怒氣衝衝。
"老鄒啊……"
灼龍拍了拍鄒成的肩膀,喝了口水,眼看就要往地上吐,卻在即將觸及地麵的刹那化作一縷白霧,消散無蹤。
"你這肩膀上長的是腦子,不是屁股。堂堂一方要員,怎麼還問這麼弱智的問題?"
鄒成並未動怒,反倒陷入沉思。
"你給我說清楚點。"
"有些事,不好明說。但你自己想想,咱們特管總局,要繞開你這情報部長,有幾個人有這本事?就算有,你得罪得起麼?"
鄒成尋思片刻,心想此人說得在理。若真能避開自己耳目,此人權勢之大,可見一斑。念及此處,鄒成暗惱不已。
"照你這意思……這事兒,該不會是陸局長授意的吧?"
灼龍翻了個白眼:"奶奶的,你這腦子是怎麼當上情報部門頭子的?好好想想,要真是陸局長,他犯得著躲著你?他一句話,你敢不從?"
鄒成細細一想,不得不承認灼龍說得有理。
若行動真由陸山主導,大可直接勒令自己別插手,何須如此避諱?
那他為何要這樣做?莫非是……
"他根本不想趟這趟渾水。"鄒成終於恍然大悟。
灼龍淡然一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哼著小調悠然而去。
"部……部長,這些資料,還要不要交上去啊?"手下戰戰兢兢地問道。
"交個屁!給我拿回去,嚴加保管!一旦日後有人追查此事,咱們情報部門絕不能背這個失職的黑鍋!"鄒成咬牙切齒道。
......
與此同時,雙月之下的戰鬥還在繼續。
夏露爾在這場混戰中獨樹一幟,她的笑聲瘋狂卻又富有韻律,猶如一首戰歌在戰場回蕩,猩紅色的利爪和尖刺以及各種武器環繞在其身邊。
她的對手並非等閑之輩,身手矯健,經驗豐富,但在夏露爾淩厲的攻擊下,他們一時間竟無法找到有效的反擊機會。
她如同一陣疾風,穿梭於敵陣之間,身形敏捷,每一次出手都伴隨著致命的威脅。
即使那些敵人好不容易捕捉到她的瞬間破綻,想要趁機發動攻擊,也會被突然從天際直刺而下的銀白色長槍無情地鎮壓。
那槍尖閃爍著寒光,仿佛能洞穿一切,將企圖靠近的敵人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在半空中,與夏露爾相貌幾乎無二但性格卻截然相反的銀發少女優雅的懸浮著,手中握著那支仿佛擁有生命的長槍,她的眼神冷冽而專注,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審判者,時刻準備著對任何膽敢挑戰者施以無情的裁決。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精準且致命,長槍如同她意誌的延伸,隨時準備給那些試圖反抗的人以毀滅性的打擊。
在這場戰鬥中,她和她的長槍,成為了所有敵人心頭揮之不去的噩夢。
"這兩個......怪物......"
一隻異類被夏露爾的猩紅之刃砍翻在地,鮮血從傷口處汩汩流出,在地麵上彙聚成一片刺目的紅。
還沒等他掙紮著起身,那血色的少女已經狂笑著騎在了他的身上,手中的血色匕首閃爍著嗜血的光芒,眼看就要刺入異類的喉嚨。
那隻異類瞳孔收縮,幾乎忘記了呼吸,絕望地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然而就在那匕首即將刺入的瞬間,一柄銀色的長槍從天而降,帶著淩厲的破空之聲,精準無比地插在了夏露爾的身邊,阻止了這致命的一擊。
"不要殺人,白癡。"
頭頂之上,夏玥莊嚴肅穆的聲音響起,對著下方的血親發出了嚴厲的警告。
"......嘁,沒意思。"夏露爾雖然嘴上抱怨著,但還是收回了匕首,隻是一把掐住異類的脖子,隨手將他扔向了另一邊。
在一旁一直沒出手的小隊隊長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感到犯難。
他長歎一口氣,喃喃自語道:"一隻天災血族就夠了,現在居然來了兩隻......再加上伊麗莎白,這座城市現在有三隻血族了,唉......"
眾所周知,同一座城市不能出現兩隻血族,這條規定是特管局的前身,降妖司時期就存在的一條鐵律,一開始被認為是為了限製血族發展自己的眷屬。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發現,這些高傲的血族並不在意發展眷屬,甚至還會鄙夷那些被初擁後轉化的混血血族。
那麼,最初製定這條規定的人類,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呢?
隊長掏出一支煙,緩緩點燃,默默地注視著夏露爾和夏玥無情地橫掃著那些所謂的精銳部隊。
"血族的特性就是如此,一旦一座城市出現兩隻血族,他們的異類力量就會瞬間暴漲。這不取決於他們自身的意願,而是特性使然。兩隻血族尚且難以對付,再加上伊麗莎白的特性......我該如何收拾這攤子啊。"
說罷,他打開車門,無奈地坐進車內,隻希望這兩隻血族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就為了區區幾萬塊的月薪,我何必拚命呢?"
這麼想著,他打開了車內廣播,靠在椅背上一邊哼著歌,一邊抽著煙,靜靜地等待這漫長夜晚的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