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市特管局的異類離開之後,十分狼狽的眾人互相攙扶著來到了站台休息室。
此時的氣氛十分壓抑,每個人幾乎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雖然他們打贏了洛雲市的其他人,但卻被白虎一人碾壓,甚至李牧寒都感覺那個男人還沒有用出全力。
更可怕的是根據赤鳶所說,白虎的真身應該在鎮守西方大地的龍脈,所以現在出現的是隻有他力量三分之一的化身。
被一個化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原本還以為自己是銀河戰艦的眾人此時開始了自我懷疑。
“我......給你看看傷口吧。”
赤鳶看著哈提身上的傷口,心中不禁一陣痛楚。
她的傷口是神獸白虎的藍色火焰所造成的,即便是擁有超強回複能力的哈提此時也無法在短時間內複原。
赤鳶慢慢走到哈提身邊蹲下,此時北國的少女還裹著那條披風獨自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她的雙眸失神,完全沒有任何的神采。
她緩緩轉頭,看了看身邊蹲著的赤鳶,而後搖了搖頭。
“不用......”
這還是李牧寒第一次看到哈提如此沮喪,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
哈提在北國是一名十分強大的異類。
不僅擁有神格,而且還有著極強的戰鬥力。
即便是曾經麵對夏玥,他也能和對方打個難解難分。
然而,這次與洛雲市特管局的白虎的對決卻讓哈提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白虎留下的不僅僅是哈提身上數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還在這位高傲的北國神族的內心狠狠刻下了一道傷疤。
哈提輸了。
但沒人會去責怪她,相反,最後若不是哈提,可能他們都難逃一劫,不說被白虎殺掉,但起碼也會直接敗北回家。
而最後哈提也是發動了自身神格的特性。
逐月。
此特性是北歐神話當中哈提追逐月亮的特性,可以在短時間內驅逐黑夜迎來白晝。
也正因如此,眾人才可以通過規則逃過險些被白虎給團滅的局麵。
赤鳶沒有堅持要給哈提治療,她默默地退回到了一邊,繼續看護剛剛蘇醒還有些懵逼的金烏和夢夢。
現在,即便是一向嘴碎的李牧寒,也說不出半句話了。
他知道,自己是隊長,應該說點什麼來鼓舞大家的士氣。
可剛才自己已經用上了化身的力量,也依然無法扛得住白虎的那一刀,這種力量的懸殊所帶來的差距是讓人絕望的。
砰——
就在這時候,休息室的門突然被撞開。
眾人一下子又緊張起來,以為是白虎去而複返,但在看清楚門口站著的是孫炎的時候,所有人才放鬆了下來。
不是說他們真的把孫炎當成了自己人,而是特管局的這些異類都能感覺到,孫炎的確沒什麼力量的氣息,也許就和他說的一樣,自己就是個混子。
“啥情況,各位,怎麼垂頭喪氣的。”
孫炎看著一屋子沉悶不語的人有些疑惑。
李牧寒抬起頭看著他說道。
“孫炎,你剛剛去哪兒了,咱們不是同盟嗎?為什麼我們在麵對白虎的時候你卻消失了。”
孫炎知道此刻李牧寒說這些話明顯帶著埋怨的語氣,他嘿嘿幹笑了兩聲,從身後拖進來一個口袋。
“這不,我沒啥戰鬥力嗎,所以那大水衝過來的時候,我就變成了一條魚,隨波逐流遊到了下一個站,然後聽到你們那邊動靜很激烈,我又不敢過來,所以就在下一個站的超市裏搜刮了一些食物和飲料,直到剛才突然聽到廣播說休戰了,我才敢過來。”
他說著從口袋裏掏出幾瓶礦泉水和可樂遞給眾人。
“說來也真奇怪,明明到12點也沒過去多久,咋就突然天亮了呢。”
他把水一一遞給幾人,但沒有一個人去接。
“啥情況啊,你們這是打輸了?”
這時候他也覺得不太對勁了。
於是李牧寒把白虎的事告訴了孫炎。
“......乖乖,這洛雲市下血本了啊,連鎮守大地的神獸都拉過來參加大賽了,看來這一次他們是誌在必得啊。”
說完這句話之後孫炎發現眾人更加喪氣了。
於是他笑著又拿出了一些零食堆到桌子上說道。
“我當什麼大事呢,不就是打輸了一次嗎,而且你們不是也利用規則逃過一劫嗎,那白虎看上去也沒有要趕盡殺絕的意思,這不是好事嗎?”
“好事?”
夏玥抬起頭,麵無表情地看著孫炎說道。
“那下一次再遇到他呢?不還是打不過。”
孫炎笑嘻嘻地將一罐可樂遞給夏玥,在看到可樂之後,夏玥眼睛亮了一下,猶豫了片刻還是接了過來,扣開扣子就猛地喝了起來。
“打不過就跑啊!這不是很正常的嗎?誰說交流大賽一定要正麵硬碰硬啊。”
聽了孫炎的話,李牧寒有些奇怪,但突然想起來,孫炎也是冠軍,而且也是使用那種不正麵作戰,靠著變成一棵樹得到冠軍之後,他就釋然了。
其實按理來說,孫炎說的的確是正確的,而且他曾經奪冠的這件事實也為這個觀點增添了不少信服力。
誰說力量才是決勝的一切。
打不過避開不就行了,等到對方筋疲力盡再說。
“可這次大賽有時限。”
赤鳶提醒道。
孫炎又嘿嘿笑了兩聲說道。
“對我們有時限,對其他隊伍就沒有了?反正到最後他們這些強大的隊伍肯定要先碰一碰,咱們躲起來就行,何必去觸這個黴頭,你們說是不是?”
眾人麵麵相覷,這些異類從來都沒有想過,靠其他方式去贏得冠軍。
而且天海市特管局曆屆比賽都是單兵作戰能力很強,但團體協作能力一灘爛泥,所以每次都被人耍的團團轉,最好成績也隻拿了個第二名。
李牧寒點了點頭,笑著對其他人說道。
“我覺得老孫說得對,咱們如果真遇到打不過的主,避開就是了,苟到最後反正能吃雞就行了,讓其他的大哥隊們先碰一碰。”
金烏轉頭,疑惑地看著赤鳶問道。
“姐姐,什麼叫苟。”
“就是慫。”
赤鳶笑著解釋。
“不行。”
哈提突然站了起來,她一雙青綠色的雙眸死死地盯著李牧寒。
“北國的戰士隻有戰死的,沒有逃跑的。”
李牧寒有些頭疼,怎麼這個時候突然開始犯渾呢。
“不是說我們要逃跑,我這樣理解老孫剛才說的話,他的意思是,不要硬碰硬,而是要講計策。”
“對對對,俺就是這個意思。”
老孫趕緊附和。
哈提似乎是想說什麼,咬了咬嘴唇,結果話到了嘴邊還是沒能說出口。
於是幾人重新修整了一下,在老孫和李牧寒的雙人相聲裏,算是恢複了一些精神,吃了些東西喝了水便準備趁著休戰期間離開這裏。
“這附近有家水族館,裏麵地勢複雜,就算被攻擊也能避其鋒芒,咱們先將那裏當做下一個落腳點吧。”
孫炎提議,幾人沒有意見。
在離開地鐵站的時候,幾人都傻眼了。
地鐵站附近的建築基本上都毀了,應該是經曆了一場可怕的大戰,不對,不止一場......看來昨天在沒有抓到天海市特管局的人之後。
其餘特管局的小隊便將氣都撒在了其他隊伍身上。
四周不遠處,有好幾撥特管局成員坐在廢墟上,似乎是在休息,他們在看到天海市特管局的人從地鐵站裏出來之後都沒有要攻擊的意思,反而還笑著和他們打招呼。
仿佛昨晚的襲擊完全沒發生過一樣。
“你們放心,我們不會跟蹤你們。”
一名穿著旗袍的黑發少女對李牧寒笑著說道。
“不過,你們還是趕快逃走吧,我們不會跟著你們不代表其他人不會哦。”
旗袍少女對李牧寒眨了眨眼,而後李牧寒的腦子裏突然響起了旗袍少女的聲音。
趕緊離開這裏,這些人我們會幫你們擋住。
李牧寒微微一愣,而後不動聲色地對旗袍少女微微點了點頭。
少女乖巧地朝他們揮了揮手,目送著幾人迅速撤離了現場。
而有幾波想要追上去的特管局成員卻突然發現自己迷失了方向,不論怎麼走也完全走不出地鐵口這個範圍,而那名旗袍少女則是又坐回到了廢墟之上,用手撐著下巴哼著小曲兒,似乎十分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