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一頭淡粉色頭發的高挑少女蘇雪端著酒杯來到了李牧寒身邊坐下,她有著傲人的身材和精致的臉蛋兒。
就算穿著職場的西裝褲,但那一雙大長腿也依然無比奪人眼球。
“李牧寒,聽說你和隊長打了一架,我們隊長屬於是小腦發育比大腦快,隻會用肌肉想問題,你可別記恨他。”
“小桃子!怎麼說話呢!”
霍天雖然喝得滿臉通紅,但還是聽到了蘇雪的話,他的大嗓門兒很快嚷嚷了起來。
李牧寒猜測,之所以叫蘇雪小桃子,可能是因為她那一頭可愛的粉色頭發吧。
這場聚會算是第七小隊給李牧寒辦的歡迎宴,他的實力得到了霍天的認可。
而這些隊員似乎也非常信任霍天,所以也同樣接納了李牧寒。
李牧寒也了解到了這隻小隊目前處境比較尷尬。
“娘的!為啥不給咱們派任務啊!”
已經喝醉了的霍天一邊捶著桌子一邊怒吼。
負責後勤的少年林子雨在一旁安慰他,同時警告自己的隊長別把桌子捶壞了,小隊目前的經費已經所剩不多了。
“隊長,您再破壞東西,到時候可真隻有把咱們隊那輛老爺車給賣了,尹琪,你也是,別光吃東西了,說說他啊。”
偵察手尹琪比較沉默,聚會的時候也沒說幾句話,她身材嬌小,戴著個帽子,顯得有點像小孩兒,那雙大眼睛時不時就會瞥一眼李牧寒。
這讓李牧寒有些疑惑。
“咱們隊的情況有些特殊。”
蘇雪看著發酒瘋的霍天苦笑著對李牧寒說道。
“一般作戰小隊成員都是特管局的戰鬥人員,但也會有一名異類,這樣可以減輕小隊作戰壓力,必要時也不至於因為戰力原因而被團滅。”
“霍天隊長不是很痛恨異類嗎?”
李牧寒問道。
蘇雪喝了一口酒,眼中閃過了一絲苦澀。
“嗯,但他也沒法忤逆特管局的規定啊。”
“也就是說,第七小隊一直都沒有異類成員?”
“之前是有的。”
這次說話的是尹琪,她的聲音輕微,如同一隻小貓一般。
“但在半年前的一次行動當中,他背叛了我們。”
背叛?
李牧寒微微一愣。
這個詞他不陌生,從小到大李牧寒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背叛,就在最近,他還被自己青梅竹馬的前女友顧若熙狠狠背刺了。
但他很清楚,尹琪口中的背叛,絕對比他經曆的那些要更加痛苦。
“那一次原本隻是簡單的調查任務,一間舊廠房裏探測到了混沌級別的異類,沒有被監管在冊,我們小隊負責前去調查,當然,一同前往的還有那名異類,當時她還是我們的同伴。”
蘇雪語氣平淡地開口道。
“一切都很順利,那是一隻剛蘇醒不久的血族,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很茫然,沒有傷害過人,隻是躲在廢舊工廠裏瑟瑟發抖。”
聽到血族,李牧寒有些警覺,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蘇雪笑著擺了擺手。
“放心吧,和你的擔保人沒有關係,那隻血族很弱小,屬於低階血族,我們試圖與她進行接觸,安撫她的情緒,原本已經沒事了,我們都已經準備帶她離開了......”
說到這裏,蘇雪的手緊緊地捏著杯子,眼裏滿是困惑和不解。
“但是我們的那名異類隊員卻突然展開了領域,她從後麵打傷了隊長和尹琪,然後帶著那隻血族逃離了現場,直到現在也是下落不明狀態。”
“異類叛逃是非常嚴重的一件事,所有的責任都被扣在了隊長的頭上,我們小隊從此以後沒有再出過一次正經任務,全是協助警方完成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案件,甚至和異類無關,而那隻叛逃的異類也再也沒有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
“隊長從來沒有放棄追尋他的存在,在那之後,他就拒絕任何異類加入,嘴裏最常念叨的一句話就是‘果然異類都是畜生,是不可能會真的幫助人類的’。”
“所以,李牧寒,如果在之後的行動中,隊長如果對你說了或者做了什麼很過分的事和話,你不要放在心上,要走出那片陰影,我們都挺不容易的。”
“不必如此。”
結果本來應該喝的爛醉的霍天直接一把推開了林子雨,看著李牧寒說道。
“咱們這裏是特管局,是刀口舔血的工作,別他媽搞得那麼矯情,又不是什麼互助會,誰他媽都有過去。”
他看向了蘇雪,林子雨和尹琪。
“你們沒資格要求李牧寒去包容誰,他的資料你們也看過了,難道他就應該忍氣吞聲?”
接著他再次看向李牧寒說道。
“之前我看不起你,以為你就是個小屁孩兒,我給你道歉,如果以後咱們兩個如果又產生了分歧。”
他捏緊了拳頭,在李牧寒眼前晃了晃,爽朗地笑了幾聲後說道。
“都是男人,我們用這個解決問題。”
李牧寒也笑了笑,半開玩笑地說道。
“行啊,霍隊長,之前還沒打完,接著來?”
霍天笑容尬住了,趕緊擺擺手。
“滾犢子,老子現在打不過你!給老子放尊重點。”
李牧寒無語,這霍天隊長變臉比翻書還快。
聚會結束之後,蘇雪和尹琪兩人結伴離開了,而李牧寒則是幫著林子雨將喝的爛醉的霍天扶上了車。
“牧寒,能不能麻煩你先和我一起送隊長回去,讓我再送你回家。”
林子雨說道。
這個年紀比自己還小,可能剛滿十八歲的孩子有些怯生生地看著李牧寒。
李牧寒知道,他在懼怕自己惡魔的身份。
於是笑著點了點頭。
因為他猜到了林子雨應該有話想和他說,不然不會讓他一起上車。
果然,車才剛啟動,林子雨就說道。
“你應該很疑惑吧,為什麼我們隊長會這麼痛恨異類。”
“的確,我有些好奇。”
林子雨一邊開車一邊苦笑著說道。
“咱們隊長以前可是天海市警局的局長。”
這倒是讓李牧寒有些驚訝,沒想到這霍天竟然還是這麼一號人物。
“他加入特管局五年了,從他加入特管局的第一天開始就拚命參加訓練,好幾次都差點送了命,對了,這些事兒我是聽別人說的,畢竟當時我也還沒加入。”
林子雨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李牧寒提醒了他一句,不要單手開車。
於是林子雨繼續說道。
“別看霍天隊長現在這樣,他以前也是有家庭的,有個老婆和兒子,他兒子還以全校第一的成績當上了警察。”
霍天雖然看著健壯,但其實年齡也已經五十好幾了。
所以李牧寒更覺得他不可思議,這個年紀還拚了命進入戰鬥部隊到底圖啥啊。
但他隱隱覺得,自己很快就要從林子雨的口中得到這個答案了。
林子雨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霍天,發現對方睡得正香還在打呼嚕之後繼續說道。
“但就在五年前,那時候他還沒加入特管局,天海市發生了一起駭人聽聞的少女連續失蹤案,受害者都是年輕的女大學生或者剛參加工作的白領,警方對這件事情高度重視。”
“隊長為了那個案子整宿整宿睡不著,最後還真讓他抓到了一絲線索,所有線索都指向了一個名叫周誌國的出租車司機。”
李牧寒沒說話,他坐在副駕駛位上,安靜地聽著林子雨訴說著當年的往事。
那年的霍天剛當上局長,前途一片光明,轄區內發生了這種事件也是萬分痛苦。
他茶飯不思徹夜整理線索,帶著全局上下終於將目標鎖定在了一個叫周誌國的出租車司機身上,就在他已經打算要收網的時候。
一個來自省廳的電話卻警告他不要再查這件事了,會有人去解決這起事件。
雖然很不爽,但霍天還是按捺住了內心的躁動,要求全局上下不要再插手這件事。
唯獨一個人堅決反對,那就是霍天的兒子,剛剛來刑警隊報道的實習警員。
為此霍天還和兒子大吵了一架,最後鬧得不歡而散。
也就是在第二天一大早。
霍天接到了噩耗。
他的兒子死了,死在了一處廢棄的倉庫裏,內髒都被人掏空了。
而那處廢墟正是他們打算收網的地方。
“那之後,霍天隊長就徹底崩潰了,他不止一次拿著槍去找周誌國,弄到最後連公職也丟了,最奇怪的是那些失蹤的少女居然在一夜之間全部都回來了,而且像是被洗腦了一般什麼都不記得了。”
說到這裏,林子雨轉頭看向李牧寒。
“你應該知道是誰做的吧。”
“特管局。”
李牧寒沒有猶豫,直接說了出來。
“沒錯,特管局介入了這件事,找到了失蹤的少女,卻沒有證據證明這些事是周誌國做的,最後隻能加強對他的管控,這件事也就到此結束了。”
“可對於霍天隊長而言,這件事隻是一個開始。”
李牧寒說道。
林子雨點了點頭。
“丟了工作的第二個月,特管局就找到了隊長,並告知了他的兒子死於異類之手,但不能證明就是周誌國幹的。”
說到這裏,李牧寒已經明白了自己之前對霍天提出的那個問題的答案。
為什麼要加入特管局。
他想親手為自己的孩子報仇。
“也別把隊長想得太狹隘,報仇當然是一點,但在知道了那種怪物的存在之後,隊長覺得自己作為曾經的警察,必須要肩負起保護人民的責任,於是他毅然決然加入特管局並讓自己成為了能使用界域的戰鬥人員。”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有如此執念之人,也許才能通過得了那種近乎於地獄的特訓吧。
而就在此時,一直睡在後座的霍天慢慢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神裏流露出了一絲難見的悲傷。
......
與此同時。
天海市趙氏財團的大樓頂層,即便是深夜這裏也十分亮堂,仿佛在宣告著夜晚也無法讓這座城市陷入沉寂。
趙誌江在辦公桌前一支又一支抽著煙。
他在等,等一個結果。
很快,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趙誌江一下子站了起來。
“進來。”
一名保鏢走進來,有些膽怯地說道。
“趙總,查不到......陳叔和那些保鏢全都不知所蹤,郊外那所別墅也非常幹淨,連一絲血液的痕跡都沒有。”
趙誌江歎了口氣。
陳雲是他多年以來的心腹,幫他辦過許多見不得光的事。
之所以他如此器重陳雲就是因為這個人做事滴水不漏,同時對自己絕對忠心,如果趙誌江開口,他連自己親媽都能殺。
可這一次,不過是讓他去詢問一下那個孤兒的情況,怎麼就直接失蹤了。
“之前那個組織呢?就是查到李牧寒情報的那個組織,去找他們查一下,多少錢都可以,陳雲是我的老部下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趙誌江這句話出口,那保鏢卻沒有動作。
他有些疑惑地看著保鏢:“愣著幹嘛?”
“趙總......那個組織......被滅了。”
趙誌江噌的一下站起了身。
那個組織雖然屬於地下勢力,但其也算是在天海市紮根的老組織了,好幾次清剿都沒有傷到他們分毫,怎麼現在說滅就滅了???
他何其聰明,這些事單拆開來看可能沒什麼,但連在一起之後趙誌江的後背突然滲出了一絲冷汗。
死了十多個人,卻能被掩蓋為車禍。
一個實力雄厚的地下情報組織剛查了李牧寒的檔案第二天就被滅了。
從未失手過的陳雲此刻因為那個孤兒音訊全無?
“趙總,我馬上去聯係別的組織調查一下。”
保鏢看到趙誌江臉色鐵青,立刻就要出門。
趙誌江趕緊抬手喝止他。
“站住!”
“趙總,還有什麼吩咐?”
“不.......別查了。”
保鏢以為自己聽錯了,又走回來看著趙誌江問道:“趙總......不查陳叔的蹤跡了嗎?”
“不查了,不止是陳雲,那個叫李牧寒的人,也別查了,所有有關他的一切東西,從現在開始,一點兒也不要去碰,懂了嗎?”
保鏢愣了一下,然後立刻點頭。
就在這時候,另一個保鏢興高采烈地衝了進來。
“趙總!好消息!好消息啊!”
趙誌江剛才餘驚未消,聽到有好消息,情緒也緩和了一些。
“什麼好消息,東山公園的項目競標我們拿下了?”
“不是,是地下殺手懸賞令!五千萬,已經有人接了!”
“啊?”趙誌江兩眼一瞪,一股不祥的預感充斥在了他的心中。
“什麼殺手懸賞令?什麼五千萬?!”
“就,就是......懸賞那個叫李牧寒的人頭啊,之前五百萬沒人接,現在五千萬,有人接了,一個來自國外的女殺手。”
“啊?!?誰他媽發布的懸賞令啊?!!我為什麼不知道啊?!!”
趙誌江近乎咆哮的聲音嚇得那保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趙,趙總!是夫人啊.......夫人說,是您允許的......”
趙誌江隻覺得雙眼一黑。
想也不用想,這人說的夫人,那必須是趙乾坤的親生母親了。
“我草他X@!¥!,你他媽這麼大的事不來問我一下!?趕緊去把懸賞令撤銷了!把任務給我追回來!!”
那個臭婆娘!!
趙誌江在心裏打定主意,等這陣子忙完就把她丟海裏去喂魚。
他一共有四個女人,趙乾坤是他四房所生,也就是最小的兒子,但也是最不爭氣的一個,從小到大飛揚跋扈給他惹了不少麻煩。
之前所有的事趙誌江都能用錢幫他擺平,但這次的事情明顯不正常。
再慣著那傻X兒子和他媽,說不定會引火燒身。
這對母子永遠都隻會給自己找麻煩。
趙誌江氣得一拳打在了桌子上。
就在那保鏢嚇得屁滾尿流要跑出去的時候,趙誌江的電話突然響了。
他拿起手機看到是個未知來電有些疑惑,自己這部手機基本上沒幾個人知道。
“哪位。”
接起電話,趙誌江冷冰冰地問道。
“和您確認一下工作,李牧寒,對嗎。”
一個冰冷的少女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啊?誰?你他媽......”
突然,趙誌江想到了什麼。
“你是殺手?”
“五千萬。”
“你他媽瘋了吧,一個孤兒的命值五千萬?”
“五千萬,我接了。”
對方冰冷的聲音讓趙誌江有些後脊背發涼。
五千萬對趙誌江來說根本不算什麼,隻是這人來曆不明,而且最近圍繞著那個叫李牧寒的孤兒的事都太過於詭異了......
趙誌江此時已經不想再冒這個險了。
“算了,這個活兒,我打算取消了。”
“不好意思,我已經接下了,五千萬,如果你打算撤回,那按照規矩,我會來找你。”
“你他媽想死是不是!?”
“趙總,我敢接,就代表我有這個能力,請準備好五千萬,否則......”
嘟嘟嘟嘟——
電話被掛斷了。
趙誌江的額頭滲出了一絲冷汗。
剛才女人說的話意思非常明確了,如果自己取消了這次任務,那麼她的目標會變成自己。
趙誌江一下子坐在了沙發上,點起了一根煙。
“趙總.....怎麼辦?”
保鏢小心翼翼地詢問。
“先看看吧,如果她拿了錢真能辦成事......事後就把她一起給做了,千萬別讓人知道是我們趙家下的懸賞令。”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趙誌江總有一種非常不祥的預感。
這次這個傻X兒子,好像真的給自己惹了一件非常麻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