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發難

p|��9天海市趙氏財團大廈頂層。

趙誌江,作為華夏早年做生意白手起家的風雲人物,他在官場上縱橫數十載,早已經建立起了屬於自己的商業帝國。

趙氏財團也在華夏擁有響當當的名號。

而這一切帶給趙誌江的是數之不盡的財富和無上的權利。

可現在,他卻犯難了。

因為自己兒子的事情他竟然查不出半點頭緒。

“監控壞了?”

趙誌江一臉雲淡風輕地看著手下給自己的調查報告。

自己的兒子被人卸了一隻手,這件事對他來說也算是一件大事。

之所以隻能說“算是”。

因為沒了一隻手的是自己的小兒子,也就是那個廢物,這小犢子和他媽一樣遊手好閑不務正業。

趙誌江也知道,他這種性格遲早會被人幹,卻沒想到下手的人還挺狠的,直接就是一條胳膊。

放下了報告,趙誌江憤恨地走到了落地窗前,俯瞰著這座他起家的城市。

他不是個傻子,能讓自己親自派出的調查人員無功而返,對趙乾坤下手的人一定有些本事。

所以現在趙誌江在思考,應不應該繼續為了這個沒什麼能力的廢物冒這個險。

“趙總。”

秘書拿著文件走了進來。

“您的夫人又打電話來了,她哭著說您一定要......”

“行了,告訴他我會處理好這件事。”

趙誌江擺了擺手,不用問也知道這個夫人是哪一位。

他今年58歲,當然不止趙乾坤這一個兒子,他有3個老婆,每個老婆都給他生了兩個孩子。

而現在不停打電話來的女人就是趙乾坤的生母。

這也是趙誌江很煩他們母子的原因。

因為這孩子和他媽一樣貪圖享樂,從不懂得如何去進步,去學習,這麼大一個商業帝國,趙誌江也打定了主意不可能讓趙乾坤染指半寸。

但現在是趙乾坤被人卸了一條胳膊。

也算是在打他的臉,如果傳出去,自己兒子被人卸了手,而他什麼也不敢做,那的確是會對自己的威嚴有所影響。

“喂。”

他又撥通了一個電話。

而這個電話是絕對加密的,平時趙誌江也絕對不會聯係這些人。

“趙總,您交代的事查到了一些眉目。”

電話那頭的聲音用了變聲器。

這是一夥在華夏國專門做地下情報交易的非法組織。

即便是趙誌江也沒有見過他們的真麵目,但隻有一點趙誌江很確定,他們辦事有自己的方式,雖然價格高到連趙誌江都覺得昂貴。

但物超所值。

可這一次,這人卻隻對趙誌江說查到了一些眉目。

“什麼意思?連你們都查不到。”

電話那頭的人冷笑了一聲。

“趙總,我不騙你,若不是您,我們真的不太想觸碰這件事,它的保密程度高到您無法想象,兄弟這是接了個燙手山芋啊。”

“別廢話,你們的收費標準難道我讓你們去查雞毛蒜皮的小事?查到了什麼趕緊說。”

“已經發到您手機上了。”

嘟嘟——

正好這時候,趙誌江的另一部手機響了響,收到了一封郵件。

郵件通過層層加密,完全無法找到源頭,裏麵是一段監控錄像。

監控錄像清楚地顯示了自己的兒子帶著保鏢圍毆了一個男生。

那男生看上去和自己的兒子差不多大,就在自己兒子一棒球棍打在那男生頭上的時候,視頻突然中斷了。

“怎麼回事,後續呢?”

趙誌江問道。

“後續的所有視頻全都無法找到,這段視頻已經是我們拚了命從你想不到的地方恢複的了。”

“那有屁用。”

“趙總,您別生氣,公子身上發生的事,或許就和這個人有關。”

“他不是都讓我兒子打死了嗎?”

趙誌江根本不關心那人的死活,就算打死了人又怎麼樣,隻要自己兒子處理的幹淨就好。

“他沒死,作為附贈,我會告訴您這人的一些信息。”

趙誌江捏著手機,怒火中燒。

因為他現在可以確認,這件事根本不是他媽的狗屁車禍,是有人害了自己的兒子。

而視頻裏這個被自己兒子毆打的男人,就是關鍵。

“陳叔。”趙誌江勾了勾手隻,讓一直站在門口的高大男人走了進來。

“趙總,您吩咐。”

“去找這個叫李牧寒的了解一下情況吧,記住,能不殺人就別殺人。”

“遵命。”

當天下午6點。

李牧寒上完了最後一節思修課準備回家,他今天和夏玥約好要去她打工的燒烤攤接她下班。

雖然夏玥說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全,但李牧寒還是覺得一個女孩子大半夜一個人在路上走不太好。

夏玥也沒說什麼,隻是低著頭笑了笑,說了句“嗯,那我等你。”

就在李牧寒走到一條街道的時候,一輛無牌麵包車突然在他身邊停下,而後幾名蒙麵大漢三下五除二就將李牧寒抓上了車。

李牧寒沒有抵抗,他很清楚,這些人的手法相當專業,而且是有備而來,自己抵抗或許會遭到更加可怕的行為。

“光天化日,還有沒有王..........”

話還沒說完,一個頭套就被戴在了李牧寒的腦袋上。

“安靜點。”

隨後在黑暗之中,李牧寒感覺一陣顛簸,車子大概行駛了四十分鍾,原本外麵還有車輛的聲音,可現在已經是一片安靜。

嘩啦——

車門被打開,李牧寒被人拽著下了車。

而後他感覺自己被人架著拖入了什麼建築內部。

當頭套被揭開的時候,李牧寒已經被人用手銬銬住了雙手,吊了起來。

而這裏應該是某個不知名的地下室。

“你們到底是誰啊?我真沒錢啊,不至於這樣吧,先把我放下來行嗎?”

幾個男人沒說話,看他們的體格應該應征了李牧寒之前的想法,這些人應該都是特種兵退役,自己在他們麵前沒有任何勝算。

很快,一個高大的男人走進了房間。

他背對李牧寒說了幾句之後掛了電話,而後李牧寒發現轉過身的他眼神完全變了。

完了。

李牧寒心裏涼了半截。

果然,他一招手,幾個人立刻對李牧寒一頓暴揍,他們很好地避開了李牧寒的要害,但都打在了會讓人疼痛萬分的部位。

不出半小時,李牧寒已經被打的奄奄一息。

鮮血不住地往下滴落。

高大男人捏住李牧寒的下巴,橫眉怒目,直視李牧寒,冷聲說道。

“孩子,我問你點事?”

“他媽的......哪兒有人還沒提問就開始打啊!?你倒是先問我啊!”

“還挺有精神,那就好,我也不想殺人,我姓陳,你可以叫我陳叔,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和我們家小少爺起了一些衝突。”

“......小少爺?你說趙乾坤?”

李牧寒微微抬起頭,看了一眼男人,他心裏已經很清楚了,這男人就是趙家來尋仇的人。

“唉,你們小孩子,打打鬧鬧,為什麼要下重手呢?”

“不是,大叔,你家那位少爺都把我腦袋都幹爆了!你說這是小孩子打打鬧鬧?”

陳叔沒有理會李牧寒,隻是微微一揮手,他身邊的男人一個回身踢猛地踹在了李牧寒的腹部。

“我問什麼你回答什麼,好嗎?我們都節約一些時間。”

被吊在半空的李牧寒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體也像是沙包一樣被打的來回晃蕩。

“說實話,我真的不對小朋友動手,但是你下手太重了,卸了他一隻手,老爺當然不會為了小少爺就動手殺人,但是希望你理解,孩子,有時候我們這些當下人的得要學會幫主子把事兒做到前麵去。”

“你們這些人......可真是一樣的惡心啊。”

李牧寒吐出一口血水,他滿臉鮮血地看著陳叔,臉上卻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我查過了,你就是一個孤兒,從小生活在一個黑心的孤兒院裏被人當狗養著,就因為我們少爺搶了你女朋友,所以你們產生了隔閡,是嗎,就是一個女人而已,真的不至於。”

“大叔......你他媽會不會說話啊,不是你兒子來找我麻煩嗎?”

李牧寒努力保持呼吸不讓這陣疼痛折磨地自己暈過去。

陳叔依然麵色淡定,他點起了一根煙,又遞了一根給李牧寒,李牧寒搖搖頭拒絕了。

“孩子,我挺忙的,但是現在我專門為你騰出了時間,我要的也不多,我希望你能還我們家少爺一條命,你沒有家人,所以我也沒法給你家人錢,我可以幫你好好安葬,你還有什麼心願可以告訴我。”

“好一個一條手換一條命啊。”

見李牧寒並不打算屈服,陳叔再次抬手打了個響指,然後攤開手勾了勾手指。

一位保鏢立刻將一把鋒利的斧頭遞到了他手中。

“這樣吧,你都叫我一聲叔了,我也就算是你的長輩,今天這件事是我們少爺有錯在先,但很可惜,他的命比你的值錢,要不陳叔和你說聲對不起,然後你就安心的去死?”

“那......”李牧寒抬起頭,看著陳叔,眼神裏滿是冰冷和淡漠:“您試試?叔?”

“原來是個瘋子。”

陳叔見李牧寒這樣,心裏那點虛偽的愧疚也消失的一幹二淨了。

他一揮手,幾個保鏢一擁而上將李牧寒的身體扶住。

其實李牧寒已經沒有力氣抵抗了。

隻能看著陳叔握著斧頭一步一步朝著自己走來。

就在陳叔走到李牧寒身前,舉起斧頭要砍下的瞬間。

叮叮叮——

他口袋裏的電話響了。

陳叔很紳士地對李牧寒說了一句“抱歉,孩子,我接個電話。”

之後他把斧頭遞給保鏢,拿出了手機。

看到是未知來電他有些疑惑。

這個手機是自己的私人電話,除了自己的老板趙誌江以外,一般不會有人知道這個號碼,知道這個號碼的也不應該是未知來電才對。

“您好,請問是哪位?”

【你好,我叫林澤。】

“林澤?我似乎沒聽過這個名字。”

當陳叔說出林澤這兩個字的時候,李牧寒微微愣了愣,而後慢慢抬頭看向了男人。

他當然知道林澤就是來過自己家的那個自稱什麼特管局的女人,她為什麼會打電話過來......

【您當然不認識我了,我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公職人員,不過我建議您還是停止現在正在做的事比較好】

“是嗎?林澤小姐,您是警察嗎?”

【嗯?當然不是,不過我這個電話打過來是想救你的命哦,雖然你們死不死我都無所謂】

“救我的命?真有意思,林澤小姐,我不知道您從什麼地方得到了我的電話,我也不管你是誰,但是......”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啊,算了,有些東西不發泄出來,的確是會出問題的,特別是這個年紀的小男生的身體】

“啊?你在說啥?”

電話那頭女人的話逐漸讓陳叔有些聽不懂了。

【不,沒什麼,總之我話就放在這兒了,你最好是別動那孩子,這是為你好,也是為了你背後的主子好。當然,如果你執意要做些什麼,我也不會阻攔你,就這樣吧】

嘟嘟嘟——

電話被掛斷了。

陳叔看了一眼電話,有些莫名其妙,他將電話扔給了保鏢。

“完事之後去查查這是誰,把她揪出來。”

“是的,陳叔。”

保鏢拿過電話走到了一邊。

隨後陳叔解開了襯衣的袖口和領口,又拿起了桌上的斧頭走向了李牧寒。

“抱歉,耽擱了一會兒,沒能給你個痛快,我們繼續吧。”

“陳叔。”李牧寒麵無表情的看著男人說道。

“怎麼,想求饒嗎?”

“不是,我是想問問您,剛才那個叫林澤的,是不是說,你們死了也無所謂?”

陳叔看著李牧寒的眼睛,而後發出一聲嗤笑,最後他將斧頭遞給了一名保鏢。

那保鏢也明白陳叔的意思,他不想手上沾上這條任命。

於是保鏢接過斧頭,轉身抬手,猛地舉起了斧頭,朝著李牧寒的腦袋就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