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將軍府內訌

沈氏摟著沈熙月,二人衣著倒是齊全,冷眼望著麵前幾近廢墟居所。

雖說整個將軍府隻燒了這一處,火勢便被迅速趕來的城中火兵撲滅,但卻仍叫沈氏心中無比暢快。

蕭綰柔瑟縮在張嬤嬤身邊,淚珠劃過髒汙的臉頰留下一道白痕,“張嬤嬤。你不覺得十分蹊蹺麼?”

張嬤嬤自然知曉,白日裏詛咒葉氏,夜晚便發生了這樣的事,“郡主,定是那葉氏差人來放的火。”

話音剛落,林氏不知從何處鑽出來,指著沈氏的臉,指責道:“沈如玉,定是你做的吧!郡主給熙月安排的婚事,你不滿有意報複,才欲放火燒了將軍府是也不是?”

沈熙月靠在沈氏懷中,不滿她汙蔑母親,懟道:“二嬸此言何意?你每日裏去郡主灶房偷吃,我看今日是你打翻了燭火才釀此大禍的。”

蕭綰柔在將軍府有自己的小廚房,吃食自然比旁的精致許多,林氏總喜歡趁著夜深人靜時,來摸索一番。

顧林鬆見妻子的醜事被揭露,麵上頓覺生熱,斥責道:“還不閉上你的嘴!”

林氏從前被沈氏壓迫,如今有蕭綰柔撐腰,自然不會再怕顧林鬆,一把甩開他的手,“你這個丫頭敢汙蔑你嬸嬸?你們母女倆早就懟郡主心生不滿,眾人皆知,還用我說嗎?”

她又轉頭開始奉承道,“郡主,我看這母女二人吃著府裏的用著府裏的,胳膊肘往外拐,郡主何不早日將這丫頭嫁出去,圖個清靜。”

她並未注意到蕭綰柔麵色陰沉已然十分不悅,她竟不知自己的灶房每日竟遭賊。

想著她可能吃著林氏剩下的點心,頓覺惡心。

沈氏一聽,心中寒了半截,蕭綰柔看不清局勢,她可看的十分清楚,顧言知早已厭倦了她,隻是沒有時機,若她再生錯處,必然不會饒了她,可是如今他身在外鄉,到時回來也隻怕晚了。

信她已經托付從前經商結識的商對送去,眼下隻需拖到他回府便可。

為了女兒她不得不先將林氏解決,“林氏,這府裏丫鬟婆子都聽見響動來護著郡主,倒是你們二人半晌不見人影,你又在做什麼?”

林氏言語閃躲,“我,我今兒隻是睡得熟了些。”

沈氏觀其麵容就知道她在撒謊,“你二人衣裳齊整,我看不像是才起身的吧?”

林氏心中有些發慌,“我,今日吃壞了起夜去了茅房而已。”

說著她扯了扯自家夫君的衣裳,顧林鬆不得已,也為她打起掩護,“我們二人所居離這有些遠,來的不免晚了些,還請郡主見諒。”

“郡主可有傷著?”林氏假惺惺地上前慰問,蕭綰柔冷著臉,張嬤嬤擋在身前,不準她靠近。

“是嗎?”沈氏倒是十分了解這二人的脾氣秉性,不等她接話,便衝上前去,抓起她的手腕將袖口一撩。

林氏驚得未曾反應,手臂上金銀玉鐲在火光下閃著光,顧林鬆隻覺得一陣刺痛,“林氏,你究竟去做了什麼?”

蕭綰柔驚得從圈椅子上站了起來,“林婆母,你可得給我個解釋。”

林氏因慌亂口中結巴,語不成句,“郡主,我恐人來人往,多不方便,故而將些首飾戴在身上。”

“你以為人人都與你一般?喜歡做哪些個雞鳴狗盜之事?”沈氏毫不留情地嘲諷著,

“請郡主好生看看,這些物件可是林氏能有的?”

張嬤嬤不等蕭綰柔開口,便上前去,拿起林氏的手筆仔細查看,忽而又轉首去向蕭綰柔稟報,“郡主,我看那分明是王妃給你的嫁妝之物。”

蕭綰柔一聽怒不可遏,“林婆母,我對你也不薄了,這府裏所用哪一點不能讓你滿意?”

林氏死死拉著丈夫的衣袖,奈何顧林鬆已經不遠再搭理她,憤恨地將她推開。

林氏解釋,“郡主你相信我,我不知道我就……就偷偷拿了幾隻不值錢的銀飾,不知怎的竟…”

她確實不知,這是葉裏將她迷暈將蕭綰柔的私庫打開又給她添了幾樣。

可林氏毫無記憶。

不等她說完,沈氏又加了把火,“郡主大婚,散盡家財為顧家還債,我亦是將糧鋪抵賬,而林氏夫婦二人卻隻想著卷款潛逃,今日府中走水,她二人不但不出來幫忙還想著將錢財收於囊中,郡主若是這叫人聽了去,家宅不寧,府有內賊,會叫人說閑話,說您不如那葉氏治家有方。”

“沈如玉,我怎麼著你了你這般害我?”林氏欲伸手去與沈氏撕扯。

沈氏當仁不讓,“郡主她可是意欲害你啊!”

林氏百口莫辯,蕭綰柔聽得二人撕扯爭吵,心中不悅,做了交代:“張嬤嬤,送官吧!”

張嬤嬤覺得不妥,勸道:“郡主,她好歹是將軍的養母啊!”

蕭綰柔聽她這樣一說,心中也沒了底,顧言知雖說並未休妻,但她知道,若是再惹事恐怕顧言知回來必然不會輕易罷休,可這府中留下一個手腳不幹淨的人,她是怎麼也不能放心的。

京中貴女圈子,唯有她名聲盡毀,若是被人知曉她執掌中饋治家不嚴出了內賊,避讓叫人看盡笑話。

她等不及顧言知回府,最終林氏在一批昂哀嚎中被拖了出去。

鬧騰一夜蕭綰柔當真疲乏,張嬤嬤護著她去了別院就寢,臨走時她望了眼沈氏,從前當真小看了她。

蕭陽嘉外府。

整個宅子漆黑一片,唯有書房一盞孤燈。

他坐在椅上,靜靜地看著書案上放置的一幅畫。

屋外一人影閃身,向他稟報,“殿下,郡主今日去了葉姑娘府上,一身狼狽地出了府,北定王在附近,屬下無法前去查看,故而不知發生了何故。”

“不過,屬下親眼看見北定王離了京。”

“殿下,我們要幫郡主嗎?”

蕭陽嘉始終掛著溫潤的笑意,望著燭火一撥一閃,他才答話:“不必。”

不過是皇後給了一個口諭,沒有封地亦無良田,算不得郡主,隻怕是皇後娘娘想對付誰才給她的一個名頭罷了。

“是,屬下回來時遇見無尋與那葉裏正在纏鬥,將軍府方才走了水,屬下猜測,必定是這二人所為。”

蕭陽嘉撫摸著畫卷的手一頓,想不到那葉氏一個棄婦竟能惹得這二人做到這般,顧言知那廝亦是緊追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