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琦與黑衣人的較量,旗鼓相當,難分伯仲。
若是兩個人就這麼戰鬥下去,自然不是一個辦法,林琦不由得道:“我們二人這麼戰下去也是徒勞,終究是要想出一個解決辦法。”
黑衣人聞言也是收了手,向後退了幾步道:“閣下之言,正合我意,隻是不知道閣下有什麼樣的辦法,說來聽聽也好。”
林琦笑笑道:“既然我們都是為了這對雙生子而來,而我們又無法分出勝負,那麼這樣吧,這對雙生子,我們一人一個可好?”
林琦的分配方式按理說並無什麼不妥,可是在黑衣人看來,這樣卻是沒有任何道理。
黑衣人似乎能夠猜到林琦的腦子裏究竟在想著什麼,不由哈哈大笑道:“閣下這如意算盤打得可真是響,佩服佩服。”
林琦故意裝作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的樣子道:“閣下這麼說可真的是不知道讓我說些什麼好了。”
黑衣人忽而正色道:“莫要與我如此言語,你的心思難道我還猜不透麼?你如此分配,對於你來說,達成了你的心願,可是對於我來說,卻完全與我所需要的背道而馳,你不是在打如意算盤又是什麼?”
林琦見對方明白了自己的心思,果真是不同凡響,這黑衣人無論是修為境界還是智慧境界,都已然是這外域之上最為強大的存在。
此刻的陸離也是完全陷入迷惘之中,畢竟自己沒有弄懂林琦和黑衣人所言究竟為何意,看來是自己的智慧還不足以達到那個強大的層次。
林琦也是不由得攤攤手道:“那閣下覺得該如何分配,今日我們本來也分不出一個勝負,又如何決斷這對雙生子的去留?便是讓這並州之人評評理,說一說在下的這種分配方式是否合理?”
這些看熱鬧的並州人一下子來了精神,本來他們以為這種頂級的爭鬥自然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卻沒有想到居然還有自己發揮作用的餘地。
於是他們一個個爭相回答著,仿佛他們真的能夠決定這場戰鬥的勝利天平一般。
黑衣人一聲斷喝,喝止了這些並州人的吵吵鬧鬧。
黑衣人冷冷道:“雖然你懂得運用輿論的力量,可是對於我來說,又怎麼可能屈服於旁人的言語,我所認定的,就一定要得到,從前如此,今後也亦如此。”
黑衣人的話語響徹天地之間,倒像是一種威脅,一種對天地間所有人的威脅。
那種旁若無人的姿態,就好像他就是這個世界的王者,對一切都毫不在意,對一切都無所畏懼。
林琦對於這種姿態並不陌生,千年之前,他在軒轅黃帝的身上也感受到同樣的氣息,當然,魔帝蚩尤、炎帝,也都具備同樣的氣息,隻有這些天地之間的王者才會具備這樣的氣息。
若是旁的事,或許林琦也就放棄了,不會去和這位黑衣人去做爭奪了。
可是林琦知道,眼下的事情自己絲毫都不能退讓,因為那對雙生子的特質實在是過於詭異。
於是,林琦隻好迎著那股王者之氣做著抗衡,千年來,那股王者之氣帶給林琦的是無盡的力量,而此刻,自己卻要和這強大的力量做著抗爭,實在是讓林琦感到不勝唏噓。
黑衣人見自己並沒有震懾住林琦,心中也是煩悶,當下咆哮一聲道:“哼,你越是要保護這個世界,我就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你們不是都好奇這對雙生子究竟有什麼能耐麼?今日就一飽你們的眼福。”
說著,黑衣人的咆哮之中摻雜了些許尖銳的氣息,而那裝著雙生子的布袋一下子就破裂開來。
一對閉著眼睛的雙生子從那布袋之中展現而出,而這兩個小家夥居然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眾人皆是驚詫,如此混亂的場麵,這兩個小家夥居然能夠平和地睡著,實在是奇怪。
便是陸離也有些詫異,他也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景象。
黑衣人嘿嘿一笑道:“你們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作用,今日便讓你們見識一番。”
眾人也是不知道這兩個睡娃娃究竟能發揮出怎樣的能耐來,一個個都是屏氣凝神,準備見證接下來的一幕。
林琦的臉上倒是顯出驚慌,對著陸離高喊道:“無論如何,不能讓這兩個小娃娃一並醒來。”
陸離雖然不知道這話語的含義,但看到林琦焦急的神色,知道此事關係非凡,定然是不容半點差池。
於是陸離運氣而起,準備護住這兩個小娃娃,以不至於被接下來的紛亂場麵所吵醒。
可是還未等陸離的靈氣為兩個小娃娃築起一道屏障,黑衣人便已然席卷而來,準備劫起兩個小娃娃。
陸離見屏障升起已然是來不及,當下隻好奮力一搏,將一個小娃娃拽到了自己的懷裏。
於是,此刻的陸離和黑衣人手中各有一個小娃娃。
林琦見狀倒是鬆了一口氣,畢竟這樣子不至於一下子讓二人同時蘇醒。
端木見自己的主上如此在意這對雙生子,心中也是疑慮。
若是早就知道如此,主上何不差人到自己這裏按下這對雙生子,如果不是今日這場競價,也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端。
端木並不知道,自己的主上也是剛剛才知道這對雙生子身上所具備的強悍力量。
所以才不得不匆匆趕來,可是他並不知道會遭遇到林琦這麼強勁的對手。
更讓黑衣人不解的是,明明自己都沒能夠感受到雙生子蘊藏的力量,還是某位大神給自己傳來消息,才讓自己有所關注。
那林琦又是怎麼得知這個消息的呢,難不成是那尊大神也將同樣的訊息傳遞到了林琦的耳中?可是這林琦在外域之上也並沒有什麼名氣,那尊大神又是為何選中了他呢?
黑衣人怎麼可能知道,諸神與林琦之間的緣分還要從千年之前的那場大戰之中說起。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麼?”
一個稚嫩的聲音忽然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乃是黑衣人懷中的那個雙生子說話了。
這下帶給林琦的驚悚可是不小,他對陸離懷中的那個雙生子顯然更為關注。
這第一個雙生子的蘇醒,似乎並沒有給現場帶來任何的不妥,這讓不少圍觀群眾不免得很是遺憾,他們本來以為這雙生子的蘇醒會帶來什麼難以遇見的畫麵呢,可是眼下的狀況著實不能引起任何人的興奮。
陸離見狀也算是明白了一些這其中的道理,既然林琦對自己懷中的雙生子更為在意,那麼必然還是說明這一對雙生子之間有著極為神奇的一種關聯。
而按照陸離的猜測,這種關聯就是兩個雙生子絕對不能夠同時蘇醒。
其實陸離也有些好奇這對雙生子若是同時蘇醒究竟會發生什麼,難道真的會讓天地為之變色麼?
如果真的具備這樣的能力,端木又為何要對這二位進行競價拍賣呢?似乎沒有誰願意花高價買回家裏的雙生子,並不會給自己的生活帶來任何正能量的提升,而是暗藏著隨時隨地毀滅世界的能力。
黑衣人見懷中的這個雙生子已然蘇醒,就將其放置在端木的身旁道:“看好了他,莫要讓他受到傷害。”
而黑衣人的關注點,自然也放在了陸離懷中的那位,畢竟隻要這位再蘇醒,那麼便算是完成了毀天滅地的“引子”,雖然黑衣人並不想今日就開啟這天地毀滅,可是以自己的實力,並不能將沉睡的雙生子全部帶走,那麼也隻能靠著其他的辦法弄醒二人了。
黑衣人化作一團黑煙,奔著陸離的方向就來。
若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術法,顯然是會有所驚詫,但陸離畢竟在東陸之上,就見識過魔帝蚩尤幾個子嗣使用過類似的術法,所以此刻再見,倒是心中有所準備。
陸離當下將自己懷中的那個雙生子縛在自己的背上,隨後雙掌齊出,向那股黑煙擲出強有力的靈氣,在陸離靈氣的作用之下,黑衣人化作的黑煙並沒有前進更多。
但是陸離卻覺得背上的雙生子有蘇醒的風險,當下趁著一個間歇就將雙生子撇到了葉青的手中。
此時此刻,陸離也隻能對葉青還能百分之一百的信任了,畢竟旁人不是實力不夠,就是心思詭異。
林琦見陸離這一招雖然是進入到了太古境之中,但畢竟沒有什麼純熟的招式,還是略顯稚嫩,當下也是縱身而來,與陸離站到了統一戰線上,準備對黑衣人展開狙擊。
這一回,在場眾人可是要站在黑衣人的一麵的,畢竟是黑衣人想要現場更為熱鬧一些,更為符合這些圍觀群眾的心思。
可是他們哪裏知道,如果另外一位雙生子也在此蘇醒,怕是今日這並州城內之人,就要失去十之八九了。
正所謂無知者無畏,隻有這些對一切事宜都不了解的人,才會對一切都毫不在意。
陸離和林琦的聯手,還是讓黑衣人有所畏懼的,畢竟自己連一個林琦都解決不了,更何況再加上一個太古境高手呢。
雖然黑衣人也能夠召開很多實力相當的幫手,但是今日之所為,很大程度上是他自己的私事一件,若是因此動用組織的力量,怕是並不能夠服眾。
對於一個組織的領袖來說,最為重要的就是取信於人,隻有在屬下之中建立足夠的威信,才能夠更好地發揮自己的作用。
通過這一係列的戰鬥,財尊也算是認清楚了黑衣人的真正身份,可是以自己的身份來看,也不足以幫助到黑衣人太多。
所以財尊隻好趁著那三人的激烈戰鬥之中,把自己的目標鎖定在葉青手上的那個雙生子身上。
財尊知道自己並不是陸離和林琦的對手,但是麵對葉青可就是不一樣了。
財尊自負自己是要在葉青之上的,所以很是輕視葉青的實力,衝著葉青而去的時候,大概也就使用了五分力而已。
葉青本來就是全神貫注,對於場麵上發生的一切都稱得上是了如指掌。
見財尊奔著自己而來,葉青當下岔開腳步,準備迎接和財尊的這場戰鬥。
然而,讓葉青感到意外的是,財尊還沒有觸及到自己之時,就已經被什麼力量給阻攔住了。
葉青定睛看時,一對豐滿的羽翼正張開在自己的身前,而這對羽翼的主人,乃是羽靈域左使符淵。
符淵手中的破天羽翎槍似乎還冒著熱氣,而這熱氣的來源就是在符淵使用下破天羽翎槍與地麵撞擊之時產生的力量。
符淵近幾日又對羽千殤傳授的破天羽翎槍使用之法做了深刻的研究,並同時根據自己的體質特點,對破天羽翎槍術作以細致的改造,如此一來,這套槍法便是更為適配於符淵了。
因而符淵剛剛這一擊,居然能夠將財尊給阻攔下來,要知道,在氣尊麵前,符淵可是絲毫沒有用武之地的。
當然,能夠攔下財尊,從一定程度上來說,也是要拜符淵這一擊的突然所賜,畢竟符淵之前站在遠處,並沒有參與到這其中的戰鬥之中,突然的襲擊倒是讓財尊有些始料未及,所以才會被阻攔下來。
待財尊心神定了下來,符淵便沒有了任何優勢。
而財尊也算是把自己的輕敵之情拋在了腦後,很是認真地對待這符淵。
符淵很少受到如此禮遇,當下也是有些興奮,反倒是越戰越勇。
羽千殤所教授的破天羽翎槍術,在意的乃是一擊致命,當然那是源自於羽千殤自己對破天羽翎槍的理解而自己的性格所致,而眼下符淵和羽千殤的身體素質並不相同,所以符淵將破天羽翎槍術的運用結合到自己的使用方式,倒是別有一番威力。
陸離那邊,雖然沒有自己的加入,林琦和黑衣人之間戰個平手,而自己加入後,卻也沒有起到立竿見影的作用。
三個人就那樣輪番戰鬥在那裏,眾人看了無不拍手叫好。
這樣等級的戰鬥,在外域之上可是數百年不曾遇見,如今能夠見到這一幕的,足以在百年後都有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