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不知道葉青怎麼還和對方站在了同一戰線上,若是在平時嬉鬧,葉青有如此相問也就罷了,可是眼下的狀況下,陸離能夠明顯感到這神秘羽人的敵意,他知道葉青也定然能夠感受的到,所以並不知道葉青怎麼會助長他人的氣焰。
陸離並不想回答,隻是緘口不語。
那神秘羽人哈哈笑道:“你這小子,竟然不敢說出口,怕是心中有鬼吧。”
陸離並不願意對這個家夥解釋什麼,但如果葉青也以同樣的態度進行逼問,陸離還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還好,葉青並沒有死纏著陸離詢問。
而是把目光鎖定在了這個神秘羽人的身上道:“離哥哥的心中隻有我,哪裏來的什麼鬼,你這老頭,可不要胡言亂語。”
神秘與人微微皺眉道:“你這丫頭,竟然能夠看出我很老?”
葉青對這樣的問題感到很是奇怪,轉頭看了看陸離和旌長封,眼見他們都是一臉驚詫的表情,似乎和自己的看法相左,於是很是奇怪地道:“怎麼?難道不老麼?”
在陸離看來,這位羽人神采飛揚,麵容也不過是成年男子的模樣,如果這就算做是老的話,那東陸之上的那些老者著實是不知道該作何稱呼了。
葉青見狀也有一些懷疑,若是陸離或者旌長封之中的一位對此表示懷疑,一定是他們其中的某一位在和自己開著玩笑,但是那兩個人在沒有任何商討的情況下居然作出了一致的反映,那很可能就是自己出了問題。
葉青又仔細辨別一下神秘羽人的麵貌,並沒有和自己之前所見有什麼差別,葉青覺得很是奇怪,卻不知道怎麼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神秘羽人忽而驚叫一聲道:“你是什麼人?你和女媧大神有什麼樣的關係?”
葉青很是無奈,本來自己也是無意和這女媧大神攀上什麼關係,反倒是女媧大神的屢次出現讓自己很是不好過。
本來,葉青還覺得和女媧大神有關聯這種事情並不是一件容易被發現的事情,可是如今卻覺得自己的身體在發生著各式各樣的變化,這些變化在自己的眼中可能並不算得上是什麼大事,但是卻能夠被旁人輕易覺察,這著實給葉青帶來了極大的煩惱。
雖然這羽人相問,但葉青也不想回答,隻是站在那裏沉默著。
神秘羽人哈哈大笑道:“這樣看來,你果然是和女媧大神有著密切的關係?”
葉青沒有搞清楚對方的邏輯點究竟在哪裏,明明自己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做出表示,怎麼就是果然有關係了?”
旌長封在一旁解釋道:“若是換了旁人,被人懷疑與女媧大神那樣的神明有密切關係,自然就會借坡下驢,承認下來,所以才會讓人覺得極不可信。而葉姑娘卻以沉默相對,這才是真正有關係者的一種淡然表現。”
葉青搖搖頭,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是弄巧成拙,要事早就知道是這樣,葉青不如就索性應承下來。
神秘羽人將視線轉向了旌長封道:“怪不得旌靈域主如此有恃無恐,原來是有了女媧大神這樣的強大後台。”
旌長封也學著葉青的模樣,裝起了深沉,按照他的分析,這樣是取信於對方最好的辦法。
不過葉青還是有些不明白,很是好奇地問道:“閣下是怎麼得出我與那女媧大神有所關聯的呢?”
葉青覺得,如果對方好言解釋,那其實對己方三人便沒有什麼太大的惡意,但是如果不願意解釋一二,那就表明對方的作戰目標就是己方三人。
隻見神秘羽人選擇了前者,隻聽得他道:“這女媧大神乃是創世神之一,自然對這個世界了如指掌,並沒有什麼事情能夠瞞過得了她。而她又主管萬物生死,自然對人之陽壽有著極為清晰的掌握。”
如此泛泛的分析,也請並不覺得是對方判斷出自己和女媧大神隻見關係的真正原因。
神秘羽人看出了葉青的疑慮,頓了一頓繼續道:“自然不僅僅是這樣,在下年少之際,曾經與女媧大神有過一麵之緣,那個時候便受了女媧大神的指點,因而,女媧大神對我的了解,可是要遠超過於其他。”其實對於陸離來說,他並不十分關心對麵究竟年歲幾何,畢竟對於修行者來說,年齡上的差距,並不一定就會構成實力上的巨大差距,陸離隻想知道對方到底是一個什麼修為的家夥,畢竟從這豐滿的羽翼來看,至少不會再羽靈左右使之下。
陸離不禁暗問旌長封道:“旌大哥,你可知此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旌長封搖搖頭,也是有些不解,在他的認知中,能夠有著如此豐滿羽翼者,應該已經是羽靈域主的級別,但是旌長封和羽靈域主有過幾麵之緣,眼前的這位,顯然不是。
旌長封也從來沒有聽說過羽靈域之中有誰能夠達到如此級別,就算是那所謂的幾位長老,也絕對不會如此。
旌長封忽而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眼前一亮道:“難道是他?怎麼可能?不可能的?”
旌長封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
陸離趕忙問道:“旌大哥可是有了結論?”
旌長封並不敢確信,所以沒有當即回答陸離,隻是睜大了雙眼看著那神秘羽人。
神秘羽人哈哈笑道:“看來,你還是猜出了我的身份,看來,是我隱藏的還不夠深啊。”
神秘羽人這算是在一定程度上肯定了旌長封的想法,既然對方如此說話,旌長封知道自己猜測的便不會有什麼錯誤了。
可是,那個人,不是早就已經去世了麼,怎麼可能又出現在眾人的眼前呢?
於是旌長封顫顫巍巍地道:“你怎會在此?這相貌?又是怎麼一回事?”
神秘羽人哈哈笑道:“我不是已經說了麼,我曾經與那女媧大神偶然相遇,便是大神為我重塑了身體,這樣貌,也是女媧大神親自為我所選,怎麼樣,看著可還滿意?”
從神秘羽人的態度來看,顯然是對自己的樣貌極為滿意,可在葉青看來,不過是一個極為尋常的老者長相,卻是不知道如何讓這羽人有著如此自信。
隻聽旌長封道:“你這長相,到可謂是當時無雙,無人匹敵了。”
麵對這樣的讚歎,葉青險些笑出聲來,但她知道旌長封並非那種會刻意無端奉承他人之人,這話,也不太可能是毫無根據的說出。
結合之前的那些狀況來看,很有可能是女媧大神雖然為這個羽人重塑了另外一個形貌,但其實骨子裏還是本來的麵目,隻不過是女媧大神的障眼法足夠強大,以至於能讓旁人無法辨別,可是葉青並不是旁人,而是女媧大神的後人,自然會繼承女媧大神的很多特質,如今的狀況,大概就是葉青繼承了女媧大神的神之眼吧。
女媧大神施展給旁人的障眼法,自然不需要再隱藏給自己的眼睛。
葉青在不知不覺之間,繼承女媧大神的特質已然漸漸蘇醒,如果對於別人來說,能夠在某一領域得到女媧大神十之一二的傳授,就必然要感天謝地了,可是對於葉青來說,這些和女媧大神有關的,都給她帶來了極大的負擔。
神秘羽人歎了口氣道:“在下唯一的遺憾,就是這麼多年以來,再也沒有辦法得見女媧大神的尊容,如今讓我遇到你,倒也是一種緣分,還望姑娘帶我向女媧大神帶個好。”
說著,神秘羽人對著葉青拜了拜,很是恭敬。
神秘羽人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來源於女媧大神再造,自然不敢對和女媧大神有著密切關聯之人有任何不敬。
可是葉青自然並不願意有她自己來承接這份情,她甚至很想直言自己和女媧大神也沒有什麼見麵的好辦法,這帶好一事,怕是沒有辦法相助了。
但陸離自然是攔下了葉青的衝動,他知道這個羽人能夠忽然轉變自己的態度,就是在發現了葉青的身份之後,若是把話語挑明,豈不是自尋煩惱麼。
雖然陸離並不覺得羽靈域之人能夠強大到哪裏去,但畢竟這裏是對方的主場,而對方又能夠隨意騰空而起,真正較量起來,隻要不能夠在短時間內戰勝對手,怕是在持久戰中並不是對方的對手。
所以,陸離自然是想利用這一層關係,牢牢束縛住對麵之人。
於是陸離緩緩道:“前輩既然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身份,不知道還有何見教。”
神秘羽人微笑道:“女媧大神雖然對我有恩,但我也隻能報答與女媧大神息息相關之人,這女娃雖然沒有言明和女媧大神的關係,但是我卻能夠辨別而出;可是你嘛,並未告訴我你和這姑娘究竟是什麼關係,這可不在我的判斷範圍之內。”
說罷,神秘羽人還露出了一抹狡黠的微笑。
陸離知道對方這是在戲耍自己,心中也是無奈。
若是隻有自己,陸離也便明說了和葉青之間的關係,可以對方這胡攪蠻纏的態度,就算弄清楚自己和葉青的關係,怕是對方也會死抓住旌長封和葉青之間並沒有什麼密切關係來說事。
畢竟對方是認得旌長封的,也未必會認旌長封這個“大哥”的身份,而若是以更為持久的身份作為擋箭牌,對方自然是很難相信,若是早有這種關係,旌靈域的戰斧怕是早就揮在了與之接壤的羽靈域之上了。
旌長封見狀索性道:“別和這個家夥廢話了,他就是一個瘋子。”
對於“瘋子”這個稱號,神秘羽人並不陌生,遙想當年的自己,就是被冠上了這樣的名號,所以才不得不隱匿身份,消失在了羽靈域的高層統治之中,隻不過,知道其中來龍去脈者甚少。
所以,旌長封能夠在此刻說出“瘋子”的稱呼,也是讓神秘羽人大感意外道:“看來,你這旌靈域主還真的是沒白當,對於我羽靈域之事,還真的是知道不少。”
“羽千裳,夠了。”旌長封並不想和對方再繼續說下去,話語之中帶著怒意。
陸離和葉青對於“羽千裳”這個名字實在是有些不解,不禁問道:“千裳?哪個裳!”
旌長封淡淡道:“衣裳的裳,怎麼樣,是不是極美的名字。”
這回輪到羽千裳叫喝住旌長封繼續把話說下去,憤憤道:“離殤的殤,哪裏是什麼衣裳的裳。”
陸離和葉青一致覺得這樣的名字才算是正常,否則的話,一個男子,配上這麼個妖嬈的名字,還真是讓人難以接受。
尤其對於葉青來說,她眼前的,可是一個年歲不小老者,實在是沒有一丁點辦法能夠將二者聯係到一起。
旌長封冷冷道:“哼,千裳姑娘,你怎麼連自己的男女之別,都分不清楚了麼?”
陸離和葉青皆是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按照旌長封的意思,豈不是說這羽千裳,其實是個女子?
無論如何,旌長封都不像是一個善於開玩笑的人,而此刻旌長封嚴峻的表情更是表明了自己確實不是在說著玩笑話。
羽千裳怒道:“旌長封,你夠了,多餘的話我並不想多說,你隻要記著,曾經的羽千裳已死,今日今日,站在你麵前的羽千殤是個男人。”
葉青雖然驚訝,但還是自顧自地念叨著:“好像有哪裏不對,我所能夠見到的,不也是個老頭的模樣麼?若是真的由女變男,我又為何沒有看到他本來的女子模樣呢。”
葉青百思不得其解,這種複雜的問題自然需要長時間的探究才能夠得以解決,所以,葉青也不再多想,隻是默默觀察著旌長封和羽千殤之間的這場戰鬥。
旌長封雖然得了葉青的靈氣,但畢竟也隻是換回一條命,此刻體內的靈氣還是非常紊亂。
所以,他並沒有什麼資本去和羽千殤對決。
羽千殤笑笑道:“我蟄伏許久,為的就是修習神功,如今大功已成,你們二人,便是我的試功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