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策略,陸離便發聲道:“旌大哥,你這招數,實在是不怎麼樣啊。”
葉青沒有想到陸離居然會對旌長封如此相激,如此擾亂旌長封的心神,可真的好麼?葉青不禁心中有些擔心。
畢竟若是擾得旌長封心神意亂,別說是戰勝對手,便是自己也是很容易就會走火入魔的。
陸離卻不擔心這些,就算是旌長封失手了,還有自己挽回敗局,自己不過是想要讓旌長封展現出自己的實力震懾對手,就算是震懾不到,似乎也並沒有什麼吃虧。
旌長封聽了陸離的話,不由得有些怒意,於是回應道:“我這乃是旌靈域的絕學,真正的要義,我還沒有使將出來。”
幽靈域之人倒是有些好奇,很想看看旌長封口中的要義究竟指的是什麼,是不是還在自己的掌控範圍之中。
可陸離似乎顯得很是不以為意,哈哈笑道:“旌大哥莫要妄言,我看你這一攻勢,已經是耗費了大量修為,又哪裏有什麼能力可以使出要義。”
陸離說得輕描淡寫,但是卻很是沉重地打擊到了旌長封的內心。
陸離確實說得沒錯,自己不過是在虛張聲勢,以圖震懾對手,從而找出對手的破綻,發動致勝的攻擊,可是讓陸離這麼一說,對方顯然也就了解到了自己的底細,又如何能夠出奇製勝呢。
旌長封不知道陸離為何要如此做,自己明明已經將旌靈域主的位置交給了陸離,這陸離又有什麼不滿意呢?難不成陸離是看出了自己的真正心思?但就算是自己企圖以陸離的力量來獲得自己人生的巔峰,也不該引起陸離的殺心吧。
而且,按照旌長封這一段時間和陸離的相處來看,這陸離仁慈心善,就連陌生之人都不忍殘忍以對,又怎麼可能會對自己不利呢?
或許,陸離是別有用意?但是旌長封在對敵之刻,並沒有任何想出其中緣由的可能。
幽靈域之人見旌長封的心思已然不全然在戰鬥之上,也是哈哈笑道:“旌靈域的術法,不過如此,看來,真是毫不為懼。”
本來旌長封已經是無心戀戰,可是他畢竟曾經是旌靈域主,背負的是旌靈域列祖列宗的期望,他自己可以為了旌靈域的榮耀而暫時屈居陸離之下,但是絕對不肯讓旌靈域的榮耀被對方言語調戲。
當下旌長封覺得自己身上充滿了力量,好像要衝破自己的身體,可是他卻無法掌控這種力量。
陸離能夠看出旌長封體內的變化,可是也是無能為力,陸離雖然自己能夠控製這種力量,但是卻無法幫助旁人控製這種力量。
所以陸離也是心急,本來他的目的不是如此,卻沒有想到會發生異樣的變化,這樣一來,自己和葉青都無法控製住這局勢,自然就不能夠預知將會發生什麼。
幽靈域之人也能夠感受到周遭強大的靈氣湧動,這種對靈氣的吸納,在整個外域之上都很不常見,由此可見旌長封體內說蘊藏的神秘力量之強大。
幽靈域之人明白,除了各域域主,沒有人能夠蘊藏這種力量,所以說,眼前的這位旌靈域之人,不出意外的話,就是旌靈域域主。
幽靈域之人想的不錯,隻是他們並不知道旌靈域域主已經異位,隻不過,現在的旌靈域主陸離,其實並不具備真正的旌靈域神秘之力。
在那股力量衝破旌長封的幾大脈路之後,旌長封便可以操控起其中的一些力量了。
雖然隻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但是旌長封卻能夠感到,這要遠遠強過他原本的力量。
旌長封感受到自己從來都沒有進入到如今的這種修為境界,甚至是連一點邊際都不曾見到過,如果說此刻這種力量像是茫茫大海一般,那麼之前自己的那點微末力量,怕是連涓涓小溪都未必算得上。
陸離也感到很是驚詫,畢竟旌長封隻不過是受了自己和幽靈域之人的同時言語相激,其實並沒有什麼真正意義上的引導,怎麼就會獲得如此神秘的力量呢?
難不成說這旌長封從來都沒有受過言語相激?這實在是不太可能,之前和逸陽城主翟臨的對抗之中,相互的嘲諷也還是有的,但是那個時候的旌長封卻沒有任何的變化。
旌長封體內源源不斷的力量升起,自己自然不會讓它們安穩不動,於是朝著幽靈域之人的方向隨手一指,一股巨大的吞噬之力席卷而出,讓那幽靈域之人茫然失措,但還是下意識的逃離了這一擊的籠罩之下。
這一擊帶給所有人的震驚都是不少,陸離能夠感受到這股力量和自己體內的太虛靈氣不相上下,不出意外的話,旌長封也是窺探到了太虛境的門徑。
而且旌長封的這一擊似乎還不是五靈之術,而像是一種可以吞噬萬靈的力量。
陸離覺得在那種吞噬之力下,就算是從自己身體之內奔湧而出的火龍,怕是也會被其無情吞噬掉。
幽靈域之人大吼一聲道:“結陣,不要給他機會。”
在這號令之下,那幾位幽靈域之人結成一個奇怪的戰陣,從而放棄了他們之前的天羅地網。
與其說是撤下對陸離等人的天羅地網,倒不如說是卸下了連接他們之間的束縛,因為天羅地網的存在,幾位幽靈域之人的行動也是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束縛,而此刻他們列出新的奇異戰陣,就是為了在行動上更為迅捷。
這樣做的目的,一是為了更好地對旌長封展開車輪戰,另一方麵,自然就是為了一旦不敵,能夠更好地逃脫。
旌長封此刻的力量實在是太過於洶湧,以至於麵對著幾個幽靈域高手都絲毫沒有畏懼,甚至沒有任何召喚陸離和葉青相助的念頭,他此刻隻想憑靠著自己的力量擊潰這些口無遮攔的幽靈域之人。
旌長封並不想給對方更多的調整機會,雙掌齊出,比之前更為強大的吞噬之力奔湧而出,仿佛能夠吞噬日月。
陸離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夠感受到這種力量的強大,隻是因為自己自身的修為還不夠強大,若是待自己突破了太虛境的修為,隻怕在那時的自己看來,這種所謂的吞噬便不再如此強大。
陸離知道,連自己都懼怕的吞噬之力,這幾位幽靈域之人自然是無法抵抗,他們隻能依靠自身迅捷的移動速度躲避下旌長封的攻擊,待旌長封的靈氣有所消散,再行找出攻擊之道。
然而讓陸離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幽靈域之人卻是絲毫沒有躲避,任憑那股力量吞噬自身。
陸離心中不由一驚,心道這些幽靈域之人難道是想要自尋短見?但從對他們的認知來看,這自然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果然,在那吞噬之力接近幽靈域之人的那一刻,這些幽靈域之人竟然仿佛隱匿在了空間之中,而在那股吞噬之力席卷過後,幽靈域之人,又重新出現在了陸離的視野之中。
這倒是神奇的一幕,陸離還從來都沒有看到過這樣的術法,若是自己,確實也可以通過術法隱匿於旁人的視野之中,可是自己卻仍舊是存在在那個位置,隻不過是用了障眼法一般,並不能抵抗任何範圍攻擊之力。
可是幽靈域之人的操作,顯然就如同真正消失在了那個位置一般,所以才會在如此強大的席卷之下還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難不成,這也是一種位麵之術的操作?陸離本來對此的研習就不是很多,此刻也想不出究竟是不是同樣的路數。
旌長封見一擊不成,倒是心中有些焦慮,因為他雖然能夠感受到力量的強大,同時也感受到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他知道,自己的修為著實有限,如今這一切力量隻不過是依托於自己的域主之力,可是這種力量究竟能夠持續多久,他卻一點都不能夠確定,而且,他深深的感受到,自己原本的力量,已經幾近消失殆盡。
幽靈域之人雖然躲過這一擊,但還是心中駭然,畢竟讓那種吞噬之力在自己身旁掠過的感覺,還是相當可怕的一件事情。
幽靈域之人互相看了幾眼,便確定了撤退的策略。
於是幾人當下發足狂奔,奔著旌長封相反的方向而去。
旌長封雖然即將力竭,但是卻不肯就此放過對手,當下旌長封飛身而起,直奔那個出言不遜的幽靈域之人。
雖然幽靈域之人移動的極快,但是顯然旌長封更快,就在一瞬間,旌長封的手已經握在了幽靈域之人的腿上。
那幽靈域之人感受到自己腿上的力量,而這種力量順著自己的腿傳至全身。
這不由得讓他很是恐懼,本來他還想放棄自己的一條腿,來躲過旌長封的追擊,可是旌長封暗中傳來的力量瞬間遍及自己整個身體,若是想要放棄的話,隻怕哪裏都剩不得。
幽靈域之人感到了絕望,可是他的同行之人此刻早就不知道逃到了哪裏,在旌長封的威脅之下,並沒有任何人想要多做停留半刻。
那幽靈域之人隻覺得自己將要被旌長封撕裂,可就是在自己意識即將消散的那一刻,他又感受到了另外一股強大的力量從自己的頭頂傳來。
這相助自己的,竟然是旌長封身邊的那個少年。
幽靈域之人並不知道陸離為什麼要相助於自己。
而旌長封也有一些困惑,在自己看來,這幽靈域之人就是十惡不赦,但為什麼陸離卻要相助於他呢。
陸離一邊相助於幽靈域之人,一邊向旌長封道:“旌大哥,這幽靈域之人掌握很多情報,我們不如留個活口。”
旌長封雖然覺得陸離說得有些道理,但自己卻並不想饒過這個家夥,
幽靈域見如此狀況,知道自己怎麼也是難逃一死,倒不如就這麼死去,否則若是在嚴刑逼供之下,不得已背叛了幽靈域,那豈不是會遭受更加痛苦的折磨。
於是幽靈域之人憤恨地道:“哼,要殺要剮,可由不得你們,今日,讓你們得逞了,我家主人自然不會饒過爾等。”
說著,幽靈域之人就想要以體內靈氣衝破自身身體,從而消散在這世界之中。
旌長封自然看出了對方的用意,哈哈大笑道:“你若是想要反抗,我倒是不會留你,可是你竟然想要尋死,那我可不能讓你如意。”
於是,一股靈氣又衝進幽靈域之人的身體,將幽靈域之人體內的靈氣完全壓製,幽靈域之人發現自己竟然使不出任何力量,自然無法衝破自己的身體。
陸離能夠感受到靈氣交彙之時的衝擊,他已經能夠看出旌長封支撐不了多久,若是再這麼消耗靈氣,自然會加速本身的靈氣衰竭,如果那樣,旌長封的性命也是很有危險的。
陸離給了葉青一個眼神,想要葉青拉開旌長封,畢竟陸離也是可以控製住這個幽靈域之人的。
可是就在葉青剛剛接近了兩步,就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繼續踏足因為旌長封和陸離靈氣交彙而產生的靈氣圈。
難不成,就隻能看著旌長封這麼消亡了麼?陸離並不想如此做,在陸離的這場曆練之中,已經看到過多次摯友的消亡。
這旌長封雖然算不得自己的摯友,但畢竟也是相處了一段時日,多少也是有一些感情的。
所以,陸離無論如何都要控製住旌長封的生死。
於是陸離加大了自己靈氣的運送,想要以更為強大的靈氣壓製住旌長封體內的靈氣,從而將旌長封擊出的靈氣反推回旌長封的體內,陸離覺得隻有這樣,才能夠維持旌長封的生命,而至於如何讓這股靈氣長時間停留在旌長封的身體之中,就需要另想辦法了。
果然,旌長封在那股力量重新回到自己體內後,臉色倒是好了不少,但終究是受不了這靈氣進進出出的折磨,旌長封隻覺得眼前一暗,昏倒了過去。
葉青趕忙衝上,製住了幽靈域之人的幾處要道,讓那幽靈域之人一時之間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