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正在思考之間,能夠感受得到一股強烈的力量正向自己襲來,趕忙拉起葉青的手,瞬息間已至半空,躲開了這強大的一擊。
陸離向地麵看時,整個地麵已經被軒轅劍的劍痕劃為兩半,若不是陸離反應迅捷,怕是要死在這一擊之下了。
既然軒轅劍已至,少餘帝定然也就在眼前了,果然,隨著軒轅劍的光芒散盡,少餘帝正持著這柄上古神兵立於一旁。
陸離也很是猶豫,麵對這樣的少餘帝,自己是毫無勝算的,也並無十足的把握能夠說服少餘帝,但為了東陸蒼生,陸離也必須要涉險一試。
於是陸離衝著少餘帝的方向而落,就在少餘帝數丈之外站定。
少餘帝正待拔劍再發動攻擊,看清陸離的麵目後卻忽而收手道:“原來是你們,為何不提前發聲,軒轅劍的力量,我也控製不好。”
陸離心道明明是你從背後相襲,己方二人哪裏有任何機會發聲?不過陸離顯然聽聞這話也是深深一驚,少餘帝的話怎麼說的這麼,這麼溫和。
陸離望向少餘帝的雙眼,隻見
少餘帝的雙眼已然不向之前那樣通紅,而更趨向於之前的樣子。
於是陸離不禁喊道:“帝君?您回來了?”
除了少餘帝恢複了意誌,陸離並不能想出其他的原因。
少餘帝點點頭,緩緩道:“也不能如此說,寡人現在的意識也並不是十分清楚,時好時壞,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控製不了自己的力量。”
對於這樣的回答,陸離已然是又驚又喜,至少此時的少餘帝是清醒的,那至少就說明了軒轅劍對少餘帝的控製並不是沒有辦法解決的。
不過陸離也怕這樣的清醒狀態並不能持續太長時間,於是以最快的速度將所了解到的魔族情報彙報給了少餘帝。
少餘帝也是點點頭道:“不錯,魔族已經進入東陸了。”“帝君如何確定?”陸離雖然知道這是無法避免的,但還是不知道少餘帝是如何確定的。
少餘帝抽出軒轅劍,隻見軒轅劍的劍身並不如之前那般通體光亮,而是帶有些許斑點。
陸離自然注意到了這點,詢問道:“這些斑點卻是從何而來?”
少餘帝搖搖頭,很是無奈地道:“這些斑點,便是魔族的血印啊,就算軒轅劍強橫無比,在沾染魔族血跡後也難免有此變化。”
陸離雖然對軒轅劍的傳說了解的也並不多,但卻能夠感受得到這種變化顯然是有損於軒轅劍力量的,若是軒轅劍的劍體完全被這些魔族血跡所沾染,怕是就完全不能發揮出任何力量了,看來,魔族雖然沒有強到足以對抗軒轅劍的地步,但至少也是擁有著克製軒轅劍之法,這實在是令人擔心。
但轉念一想,也許正是因為如此,軒轅劍的力量衰弱,才讓少餘帝能夠憑借自己的意誌將軒轅劍對他的吞噬力量壓製下去,從而獲得自己的意誌。
如果軒轅劍的力量越弱,少餘帝的意誌就越清醒,這倒是很難抉擇的事情,一方麵要借助軒轅劍的力量對抗魔族,另一方麵,又要以少餘帝清醒的狀態統領東陸。
“還請帝君明示,如今該如何行動?”陸離趁著少餘帝的清醒,趕忙請教一下下一步的安排。
少餘帝卻是搖了搖頭道:“陸離,寡人已經將東陸托付於你,你就要自己成長起來,為何又要和寡人討教呢?”陸離本來就對這份托付自覺難以擔當,既然少餘帝有蘇醒的趨勢,陸離自然就想將這托付還於帝君。
但帝君擺擺手道:“寡人的意識並不能保持時時刻刻的清醒,如果寡人指點於你這一步,那下一步又將如何?隻有你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才能一點點進步起來。”陸離知道少餘帝的話說得很有道理,目前的狀態之下確實也沒有別的更好辦法。
少餘帝忽覺自己的意識又開始模糊,於是對著陸離和葉青道:“你們快撤。”
陸離和葉青立時會意,知道片刻之後少餘帝就會喪失理智,兩個人可不想就這樣喪命於少餘帝的劍下。
二人也不知道該去往何方,陸離也就是隨著心意找了一個去處。
“離哥哥,該如何是好呢?你可有打算?”葉青問著陸離。
陸離搖搖頭,思索了一會兒道:“也不知道魔族到底擁有怎樣的力量,更不知他們到底有多少數目。”
葉青點點頭道:“是啊,在對魔族毫無頭緒的情況下,咱們也沒法製定作戰方略啊。”
不知從哪裏冒出了一個聲音:“方略?什麼方略,說出來,我倒是可以為二位參詳參詳。”
陸離和葉青循聲望去,隻看見一個風度翩翩的白衣少年走向了二人,但顯然,二人對此人的來路毫無頭緒。
白衣少年也不見外,躬身一拜道:“在下看二位似乎是有什麼難處,何不說來聽聽,也許在下能有辦法。”
陸離正待分享一下內心的苦悶,葉青卻是拉了拉陸離的衣袖,對著來人道:“我二人所憂愁之事,斷然不是您所能解決,就不勞閣下費心了。”
白衣少年哈哈大笑道:“不費心不費心,在下生平就好出謀劃策,這天下間還沒有什麼事難得倒我。”
葉青對這位少年實在是不喜,她喜歡自己離哥哥的沉穩,所以對這種狂妄的少年自然是心中無感。
葉青覺得自己的意識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就是我們二人的事情完全不用你這陌生人來管,卻不料這個少年竟然似乎絲毫沒有聽出來葉青的意思,就這樣的思路還敢妄言出謀劃策,實在是讓人感到無比可笑。
那少年見葉青絲毫不為說動,心中有些焦急,於是道:“若是信不過在下,你們自然可以提問於我,看有什麼事情是在下所不知道的。”
葉青覺得這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夥實在是好對付,於是沒好氣地問道:“那你倒是說說,你對魔族知道多少?”
葉青的本意是以魔族之名嚇退這個囂張的少年,卻不料這個少年不但沒有被嚇到,反而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道:“魔族嘛,在下還是略知一二的。”
陸離和葉青二人萬萬沒有想到這少年會是如此地一種反應,二人覺得己方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無論這少年如何形容魔族的情況,他們二人也並不知道魔族的狀況,自然也無法辨別對方所言的真真假假。
那少年顯然是注意到了陸離和葉青古怪的神色,二人越是這樣,他倒是笑得越自如。
問題是葉青提出來的,也隻好由葉青自己來解決,她隻好硬著頭皮問道:“既然你覺得自己能夠回答出我的問題,那你便說說魔族有幾頭幾臂?”
那少年聞言忽而哈哈大笑道:“幾頭幾臂?你們當魔族是妖怪呢?”
這話倒是引起了葉青的不悅,嗔怒道:“說話就說話,你幹嘛扯上妖怪,妖怪怎麼招惹你了,你倒是說說看啊?”
少年顯然沒有料到自己隨隨便便的一句話竟然引起了葉青的如此不滿,於是使勁地嗅了嗅,拂手而笑道:“沒有想到,居然是個修為不錯的小妖,怪不得對我的話如此不滿。”
陸離和葉青心中的吃驚倒是不小,葉青一直沒有將自己的妖氣釋放開來,所以在之前遇到那些高人之時也並沒有立時被識別出來,但這個白衣少年居然僅僅隨意一嗅,就能夠認出葉青的身份,看來也絕非尋常之輩,也許,他的話可信也說不定。
那少年也並沒有在意陸離和葉青的反應,接著道:“魔族嘛,自然和你們一樣,也是一頭兩臂罷了。”
“如此說來,你是見過真正的魔族咯。”葉青也逼問道。
“這個嘛,見是見過,但我也不想細說,咱們還是來研究一下你們之前所說的方略吧。”少年顧左右耳見他,讓陸離和葉青覺得有些奇怪,但此時此刻二人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不得不將所慮之事與這白衣少年說了。
白衣少年聞言撓了撓頭,緩緩道:“對付魔族,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此事還需要細細想來,從長計議。”
葉青一直就覺得這個家夥是在胡扯,此時他不能給出任何的建議,更堅定了葉青的這種想法。
陸離卻是製止了葉青,對著白衣少年拜了一拜道:“破魔之事,還望兄台多多費心,陸離在這裏謝過,還不知道兄台大名。”
“名字嘛,這個,你們的名字都這麼好聽,我原本的名字實在是太過於平常,並不想與你們二人說,可是好聽的名字,我還沒有想出來。”白衣少年撓了撓頭,顯得很是無奈。
這一下可是徹底激怒了葉青,一個連自己名字都不想說出的家夥居然在這裏耽擱了這麼長時間,任憑是誰都克製不了自己內心的憤怒。
本來葉青也想要試一試這個白衣少年的身手,所以放話道:“有什麼能耐就使將出來,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
白衣少年哈哈笑道:“沒有趁亂相襲,倒是令人敬佩。”
葉青對這樣的讚歎並不領情,而是直言道:“廢話少說,出招吧。”
言罷,葉青便發動靈氣,三股氣力從不同方位攻向白衣少年,白衣少年並不躲避,而是在身前劃著什麼圖案。
片刻後,一道盾牆陡然而起,葉青的攻勢並不能攻破分毫。
白衣少年還不忘讚歎道:“姑娘好實力。”
明明沒有傷得他分毫,卻讓對方用這樣的話語讚歎,葉青知道對方這是在嘲諷自己,心下的不悅又多起幾分。
其實對於白衣少年來說,他的讚歎可確確實實是發自內心的讚歎,在他的心裏,本來這整個神州大地之上,也並沒有幾人能夠是自己的對手,這小妖能以區區十幾歲的年齡就具備如此高強的術法,已經是實屬不易。
暴怒之下的葉青自然發動起更為強大淩厲的攻勢,一旁的陸離能夠感受到此時葉青的實力已經照比之前有太多的進步,怕是已經摸到通天境的門檻了,可他也能夠看得出在這白衣少年麵前,葉青的這點功法修為根本毫無對抗之力。
所幸對方根本沒有傷害葉青的心思,否則的話,葉青縱然再有幾條小命也是難保了,看到這樣的差距,陸離知道即便自己出手相助於葉青,也根本起不到任何所用,索性就任由葉青了。
不多時,葉青便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以葉青的此時的修為以及東陸遍地逸散而出的靈氣補充,斷然不至於在這點時間就落得如此地步。
而葉青的對手,卻始終閑庭信步地化解著葉青的招招攻勢。依陸離看來,一定是這個白衣少年搞的鬼了。
又沒過了多久,葉青的靈氣就已經供給不上自己的招式了,不禁很是煩躁道:“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離對葉青的反應感到很是詫異,一直以來,葉青都極為冷靜,即便到了緊急時刻,也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表現得如此焦慮,怕是也是她這對手的手段了。
於是陸離以無涯劍指白衣少年,一道劍氣直攻向白衣少年,陸離本來也沒有想要傷害對方的意思,隻是想以此擾亂一下對方的心神,隻有這樣,才能中斷其對葉青的誘導。
白衣少年又是哈哈一笑,看著陸離手上的無涯劍很是開懷地道:“想不到能在你的手上見到這柄劍,你既然能夠使用這樣一柄劍,顯然也不是尋常之輩,能與二位相識,真是在下莫大的榮幸。”
白衣少年又想了想,對二人道:“在下想好了,以後就叫做方中遠,二位覺得如何?”
方中遠?陸離對名字本來也沒有任何研究,自然說不上這個名字的好壞,而葉青更是始終覺得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罷了,也不知道眼前的白衣少年究竟為何不願透露本來的姓名,而是如此隨意地起了另外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