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鷹和雄獅雖不想體驗這未知鈴鐺的神妙,但既然之前已誇下海口,卻也隻能勉為其難發起進攻,隻是這一次的進攻相較於之前明顯是留有很大餘地。
陸離見狀不免大笑道:“二位可是怕了我這至寶的威力,盡管全力而來,我這至寶既出,不飲些靈血想必是難以安分。”陸離說罷,魔思鈴還真的產生了震動。
陸離心中也是暗暗驚奇,從前,隻有在自己生命受到某種強大靈氣威脅之時,魔思鈴才會發出同樣的震動,卻不知此刻魔思鈴為何如此聽從自己的心思。
這倒讓陸離很是欣喜,如此一來,便更容易讓蒼鷹和雄獅相信魔思鈴的強大。
蒼鷹和雄獅當然是一怔,誰也不想成為這鈴鐺的祭品,竟半晌不動身,隻是靜靜戰在陸離的對麵。
盟主見狀便拍拍手,示意二人退下,又朝向魔七道:“看來這帳內,隻有我二人可以戰勝這個小子。”
魔七心中不免嘀咕:明明之前自己已經說過不願與這小子較量,此時盟主卻要以此相挾,實在是讓自己很沒有麵子。魔七對於這同盟軍盟主也並無太多了解,隻是覺得他能夠實現自己的計劃才願意委身於同盟軍中,如此受氣,斷然不是魔七一概的作風。
盟主見魔七久久沒有回應,感慨道:“偌大的同盟聯軍,居然沒有人能夠戰勝一個黃毛小子,真是可笑。”
眾人麵麵相覷,魏良洛身旁的二位本來就隻是諸侯國國君,不擅秘術之道,此時即便心急如焚,卻也幫不上任何忙。
蒼鷹憤憤道:“如果玄素大人或是黃權大人在此,何懼此子。”
“大哥說的是。”雄獅也在一旁附和。
同盟軍盟主忽而站起,怒道:“一群廢物,此時還有閑心在這裏跟個黃毛小子爭來爭去,還不快出營看看攻城部隊遭受了什麼樣的襲擊?”
除了魏良洛和魔七,其他人都是一股腦地衝出了營帳,隻是遙望戰場,似乎也並未發現什麼不同,攻城器械並未遭到破壞,也不見戰場上有任何屍首。
陸離暗暗吃驚,難道這一切都盡在這同盟軍盟主的掌控之中?那他卻又為何不立即派人去救?從時間上來看,如果顏心行事順利,此時應該已經得手,等等,難道同盟軍盟主是為了請君入甕?如此一來阿一等人豈不是陷入了萬劫不複之地?陸離看不清同盟軍盟主此時的麵容,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一個神態,大概是得意吧,大概是充滿了對自己的嘲諷與不屑吧。
魔七也是心中驚詫,他所有的心思都被盟主引到這營帳之中,斷然沒有覺察到任何不妥,隻是以為這陸離單單是來探聽情報,卻不想在帳中的刀戈相向之外,不遠處的戰場上竟然會發生著那麼大的變化。
看來,這盟主還真是深不可測,並不像自己曾經以為的那般碌碌無能。
陸離猶疑再三,不知該如何處理眼前的變故。
“隻要你答應本座的要求,我便可以放了你們的人。”盟主忽而發話,不知是給陸離機會,還是在給陸離深淵。
隻是陸離別無他法,隻得道:“願聞其詳!”
盟主端詳了許久陸離,才緩緩開口道:“第一,跪在此處,向本座求情!”
“跪天跪地跪父母,恕在下難以做到!”陸離回答得幹幹脆脆。
“見了你的帝君,你跪是不跪。”盟主拋出了難以回答的問題。
“帝君為東陸之主,稱天稱地皆不為過!”陸離正色道。
“哼,少餘配得上天地之稱麼?”盟主的話語裏充滿了不屑,看樣子,這盟主倒是和少餘帝也是老相識。
盟主接著道:“第一條你不做也罷,第二,離開雙陽關,誓不參與同盟軍與帝都之戰。”
陸離實是想不通這同盟軍盟主是什麼意思,如果說第一條是為了讓自己屈服,滿足其征服的欲望,那這第二條卻又是何原因?在這場戰役裏,自己的參與與否又能決定得了什麼呢?自己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卒,卻如何能夠得到盟主的如此青睞呢?
隻是陸離深知自己絕對不能離開這場戰爭,畢竟自己的仇人還未找到,身負軒轅血脈也決不能眼睜睜看著同盟軍入侵天啟城。所以,同盟軍盟主的這個要求他同樣不能夠同意。
盟主見陸離隻是不住地搖頭,便也明白了陸離的意思,忽而仰天長嘯,以一種複雜的口吻道:“少餘何德何能,竟能讓你如此死心塌地。”
“讓我死心塌地的不是帝君,也不是皇權,而是雙陽關後所有的尋常百姓。”陸離慨然道,一股正義之氣在陸離心中升起,讓自己都有些激動。
“難道雙陽關外的就不是尋常百姓麼?難道他們就不需要守護麼?”盟主的話語似在對著麵前的三個人說,更像是在對著自己說,隻是這其中的含義魔七一定不能夠理解,但是魏良洛能夠理解,也正是這相同的價值觀世界觀才讓他和盟主走到了一起。
陸離卻一時語塞,是啊,東陸的百姓都需要守護,可是,這場戰役卻隻能帶給他們傷害,可這場戰役,並不會因為自己是否退出而有任何的不同。於是陸離反問道:“既然是為了東陸百姓,那不如盟主選擇退出。”他知道,隻要這同盟軍盟主退出了這天下之爭,那東陸又將恢複太平。
同盟軍盟主卻搖了搖頭道:“如今,已然不是我所能掌控,各諸侯國國君野心已起,即便本座今日退出,不到明日便會有第二個同盟軍盟主,這盟主或是陳修文,亦或是這魏良洛,即便是魔七先生本座也不會感到有任何的意外。你們有野心,有謀劃,也有能力逐鹿天下。”
這同盟軍盟主絕非池中之物,這些諸侯國國君又何嚐不是人中龍鳳,有這盟主的約束,各諸侯國還能按照軍規辦事,如果沒有盟主的約束,大概他們將會更加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