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華山?我東陸佛家之事,你道家一脈卻要來橫插一杠,卻不怕天下人恥笑?”男佛宗宗主出言嘲諷,咄咄逼人。
“宗主受五蘊寺以禮相待,卻反而刀戈相向,豈不怕天下人恥笑?”陸離以同樣的話反諷南佛宗宗主。
“哼,勝者王侯敗者寇,曆史不會記著那些失敗的人。”南佛宗宗主惱怒起來,揮舞著手中刀劍。
“那便看看今日誰是勝者?”陸離話音未落,無涯劍已然擊出,在五蘊輪回陣中吸取了淨舍長老等人修為後,無涯劍再度進化,劍氣之淩厲遠超從前,便是陸離也是暗暗吃驚。
“九華山當真是人才濟濟啊,那顏真小子剛剛闖出些名堂,這又來了一個。”眾人紛紛對陸離投來讚許的目光,適才那小和尚便讓人大開眼界,攜無涯劍出場的陸離便更讓人驚歎了。
相隔百年,無論是修為還是功法,都已有了長足的進步,很多百年前無法破解的招式,在百年的研習後卻是可以輕鬆破解。
想必百年前顏真定與這南佛宗宗主有過交手,因而顏真事後將南佛宗宗主的一招一式都記載在書冊上,勤加鑽研,對南佛宗宗主的招式盡皆破解。陸離在九華山上無意中看到了此卷,當時雖是難以完全看懂,卻也記下了大半,如今修為漸長,便能夠領悟那其中的奧妙。今日見了南佛宗宗主本尊,那些書冊中的破解之道全都派上了用場。同時有無涯劍的加成,陸離在與南佛宗宗主的對戰上顯得遊刃有餘。
南佛宗宗主卻是越戰越氣,這套冰火陰陽刀劍是南佛宗的看家本領,尤其是這幾套變招,是南佛宗宗主在原來的套路上依托自己深厚的靈氣突破而成。
他本意以此變招作為壓軸功法,技驚四座,卻不料使將出來卻盡數被陸離一一化解。在他看來陸離每一式都是料敵機先,自己的刀劍還未至,無涯劍似乎就已等在那裏。
“不可能,不可能,本座苦心鑽研的功法怎麼可能被你這毛頭小子看破。”南佛宗宗主狂意飆升。
這南佛宗宗主的本領自然高強,縱是顏真,也是用了數年光景才悟透這套刀劍的破解之法。隻是陸離自然不會將這其中緣由告知南佛宗宗主。
隻見南佛宗宗主狂意肆虐,手中的刀劍似是不聽他的指揮,隨意在殿中揮砍。威勢所到之處,不少南佛宗宗主尋來的江湖朋友都難以幸免,修為低者當場斃命。
冰火陰陽刀劍吞噬著空氣中的血液,刀劍的顏色也發生變化,刀劍本為南佛宗宗主靈氣所化,並無實體,但此時二者融為一體,在血液的交融下通體通紅,並逐漸轉暗,甚是可怖。
大真禪師見多實況,知道這是南佛宗宗主殺敵損己的恐怖秘術——萬靈俱寂。
大殿之上,大真禪師聲若洪鍾道:“諸位師兄弟,五蘊寺遭此劫難,實為老衲之過,然我等既已心向佛祖,自當敢於犧牲,為保五蘊寺數百僧眾平安,為保這殿內數十施主的性命,五蘊輪回陣,起!”
又是五蘊輪回陣?陸離可不想在百年前再曆經一次此陣,淨舍長老等人的執念便那般可怖,如今這南佛宗宗主已然入魔,若是入了五蘊輪回陣,還不知將會幻化出多少奇異的妖魔。
“破”,隨著陸離的聲音,無涯劍再度騰空而起,禦劍而行的陸離在此時的南佛宗宗主麵前很是渺小,修為上的巨大差距讓一切神妙的招式都成為徒勞。
葉青見陸離被南佛宗宗主氣力所襲,隻得運氣而起,在半空中接下從空中滑落的陸離。南佛宗宗主所化妖魔雖身軀龐大,動作卻是絲毫不慢,一抬手,便在不經意間將葉青擄了去,縱然葉青有護體羅盤護身,一時間性命無虞。但以南佛宗宗主的實力,護體羅盤自然也撐不過許久。
陸離身受重創,卻也無力再施展攻擊,如此絕望時刻到底又能指望何人相救?陸離在懷中掏出顏真交與他的錦囊,師父瞬息千裏,卻不知是否能夠瞬息百年,但也隻能姑且一試。
錦囊擲出,半晌不見顏真的身影,陸離歎了口氣,誠然,顏真縱有通天之能,斷然無法穿越百年前來相救。
隻是顏真雖未出現,殿內卻是狂風四作,這大雄寶殿威武巍峨,五蘊寺又地處帝都附近,怎會起如此大的風沙,顯然是有人刻意為之。
待風沙散盡,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少年現身在眾人的視野中,而在眾人都未注意間,這少年已將葉青從南佛宗宗主的手上救下。
少年轉頭對著陸離道:“喏,你的心上人還你,可否把你的劍借我一用?”少年的微笑,讓陸離有種溫暖的感覺,有時候,眼緣確實是件神奇的東西,雖是和這少年初見,陸離卻覺得無比熟悉。
陸離將無涯劍擲出,那少年翻身而起,一手執起無涯劍,一手將葉青送還給陸離。
“好劍,好劍,有此劍在手,何愁妖魔不破。”少年說得甚是輕鬆,仿佛並未將南佛宗宗主放在眼中。
南佛宗宗主卻也無心因這年輕稚子的大言不慚而動怒,揮起刀劍,刀劍中似無數靈魂湧出,直奔那少年。
陸離見那少年似是並未全身心進入備戰狀態,不由得呼出一聲“小心”,卻見那少年不慌不忙,將無涯劍拋向空中,無涯劍立時化作十餘柄同樣的劍,數劍齊飛,瞬間斬殺了那一眾靈魂。
“好小子,有些實力。”南佛宗宗主這才算沉下心來,全力應對。
“有沒有實力你說的並不算,還得是天下人的公論。”話音未落,少年踏無涯劍而起,起行的動作與陸離之前如出一轍,隻是飛至半空,少年與無涯劍則仿佛化作一體,無涯劍通體發出光芒,南佛宗宗主對這刺眼的光芒很是畏懼,正待發功相抗,無涯劍便已貫穿了南佛宗宗主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