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想撕掉
“嗯……”
聲音那麼輕,那麼軟,像是小奶貓的嗚咽,無助,脆弱,也勾魂攝魄。
簡依依自己都呆住了,她感覺自己臉上的溫度又突破了一個極限。
這個聲音……居然……居然是她發出來的?
聽到她這不受控製脫口而出的……類似於呻.吟的聲音出口,墨淵的動作頓了一下。
眸色在這個瞬間暗下,某種東西差點失控,他的指尖微微動了一下,有一瞬間想要直接撕掉她身上那一層薄薄的睡衣。
但是他克製住了。
他舔了舔剛才自己咬過的位置,懷裏的人又顫了一下。
她是真的很敏.感,隨便碰碰她反應都會很大,會顫抖,會臉紅,眼睛濕.漉漉的似乎要哭出來。
他的掌心隔著睡衣,慢悠悠的停在她胸.口下麵一點的位置,然後微微動了動,她身子緊繃得更加厲害了。
要是再往上,她可能真的會被他弄哭了。
墨淵壓在她身上的身體翻下來,躺到她身側,然後將她摟進懷中,兩人的身子緊貼在一起。
她依舊僵硬著。
“放鬆。”
他聲音有點啞。
簡依依放鬆不了。
她等了一會兒,他都沒再有動靜,完全沒有繼續欺負她的意思。
她不太確定,小心翼翼的問:“不……不繼續了嗎?”
“嗯?”
他好像沒聽懂,他還反問:“繼續什麼?”
“就是……你剛才……是打算……”
簡依依的臉頰燙得厲害,結結巴巴的,她感覺自己現在暫時失去了語言功能,嘴和舌頭都不太受控製。
“剛才?隻是想親一下你的脖子。”
墨淵惡劣的用拇指指腹擦過她脖子上,自己剛剛咬過的地方:“當然,如果你想的話,我也很樂意……”
“我沒有!”
簡依依猛的打斷他的話,整個人都要燒到爆炸了,她用力搖頭:“我沒想!”
是她太汙了嗎……
她覺得不是,絕對不是她太汙了……明明是他故意用帶有那麼強烈的……暗示性的……方式……
嗷嗚……
她努力克製住自己回放剛才發生的所有事,把臉都埋到了被子裏。
墨淵勾著她的下巴讓她抬頭,然後輕柔的吻落到了她的額頭。
“晚安。”
這次的語氣異常溫柔,停了一秒後,他很低很低的補了一個字:“乖。”
本就低沉的嗓音,稍稍放輕,就特別的蠱,這種輕緩低柔的語氣,讓她萌生出一種錯覺,就好像……好像她是他心裏很重要很寶貝的人。
她覺得自己心尖被輕輕捏了一下,有種從內向外的顫栗。
他的懷抱真的很有安全感,這種安全感她已經有很多年沒有感受過了。
甚至,錢域都沒有給過她這種安心的感覺。
她不想晚安,她乖乖的縮在他的懷裏,小聲叫他的名字…“墨淵……”
他懶洋洋的應了:“嗯?”
簡依依腦袋往他的懷裏又鑽了鑽:“我真的好慶幸,那天晚上碰到的是你。”
真的,她很感謝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她的心裏,他的存在代表了安心和穩定,她在房間裏陷入極度的驚慌和恐懼的時候,腦袋裏想到的隻有他。
“見到他就沒事了”這個念頭當時占據了她的所有思維。
“我也是。”
他輕輕撫摸她軟乎乎的小腦袋。
每一次的觸碰都會讓他真切的感受到,世界上真的有這麼一個人,暖暖的,軟軟的,隻要這樣乖乖的呆在他旁邊,就會讓他心軟得要命。
“為什麼會怕雷和閃電?”
他問得很小心,很輕,就好像懷裏抱的是個很容易受驚的小動物,一不小心就會被嚇跑一般。
簡依依的手不自覺的揪住他的衣服,她慢慢的開口:“我……我的媽媽,在我小學的時候昏迷在家裏,後來查出癌症晚期,之後一直在醫院裏躺著……”
“那天晚上,就是雷雨天,病房停電了……”
“隻有儀器還接著備用電源,還在工作,房間裏隻有儀器上的一小塊顯示屏發出的綠光……”
她身體開始顫抖,手也逐漸攥緊。
“我很怕黑,一直抓著媽媽的手……周圍沒有人,我很害怕,就習慣性抬頭去看媽媽……覺得看到她就不會那麼怕了……”
“然後……然後……”
聲音在發抖:“然後……我本來是看不清她臉的,直到又來了閃電……”
“閃電照亮房間的瞬間,我就看見了,她頭歪著看著我,眼睛有點渾濁……眼神很空洞,無神,那個瞬間我就知道……這是死人才有的眼神……”
然後她跌跌撞撞的從病房衝出去,哭著喊來了醫生,看著醫生緊急進行搶救。
再然後,沒有葬禮,沒有棺材,媽媽被簡氏隨便埋在了一個山腳,連墓碑都沒有。
她似乎連保持呼吸都很艱難,整個人都顫抖得厲害。
小學五年級,已經知道死亡是什麼了。
那是她第一次親眼見到屍體……
也是第一次體驗到,在那個瞬間,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感……
不僅僅是先天的,對屍體的恐懼,還有,她在那個瞬間,深切的意識到,自己永遠的失去了世界上唯一的避風巷,唯一的安全感的來源……
以及,唯一的親人。
這個世界上從那一刻起不再有她的容身之所,她孤立無援時不再有那個站在身後守護的人。
她徹底的,被整個世界拋棄了,隻有她一個人了……
墨淵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抱著她。
她哭得很厲害,他能感覺到,自己胸口的位置被她的淚水浸濕,耳邊是她的抽泣聲。
他的心髒跟著她帶著哽咽的敘述緊攥的疼。
他幾乎能想象到那個小小一隻的女孩子顫抖著縮在病床邊,然後震驚的見證了母親的死亡,那種恐懼,以及極度的不安。
“從那之後……我就特別怕黑,怕雷,怕閃電……”
因為這些,代表了剝奪,代表了她噩夢的開始……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後來,有很長一段時間,我每天晚上都在做噩夢,夢裏全是病房裏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