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梨花釀
演出順利完成，坐在台下觀看的墨清顏，也終於放下了心。
隻是，她沒想到這九皇子，還真是見義勇為，見誰都幫。
原本還以為會替他和墨傾婉牽線，但看到璿寧之後，九皇子應當會忘卻先前幫過的墨傾婉吧？
她收回眼神，跟著眾人鼓掌稱讚，餘光卻悄悄瞥向旁邊的墨傾婉。
果然，她的小臉已經氣成豬肝，隻能低下頭來遮掩異常。
而坐在高位的皇後也顯然有些不悅，璿寧的舞蹈有攝人心魄之力，幸好皇帝不在，否則再將她納入後宮也未嚐不可能。
旁邊的嬤嬤趕緊給她遞上名冊。
“下一位，墨傾婉。”
皇後威嚴的聲音在上頭響起，被點名的墨傾婉還沒回過神來，表情木訥地抬起頭，差點忘了站起。
還是墨清顏咳嗽一聲，算是提醒了她。
“皇後娘娘恕罪，臣女方才看得出神，一時沒反應過來。”
墨傾婉柔柔弱弱地跪下賠罪，表情恭順乖巧，像條極為聽話的小狗。
皇後眼光複雜，略一抬手讓她站起，“罷了，今日七夕節慶，本宮也是開懷大度之人，不會與你計較。”
於是，宮女們抬上古琴，點上一縷熏香。
墨傾婉有模有樣地坐下，焚香浴手，眉眼間已帶了幾分飄然。
她今日化的妝容便極為講究，不似從前的嬌豔柔弱，而是突出一分清新脫俗，看起來好像真是那麼回事。
然而，有璿寧那般如明媚驕陽般耀眼奪目的女子在前，再看她這身打扮，旁邊的貴族子弟隻覺寡淡，竟提不起太大的興趣。
而台下那些愛看熱鬧的貴女，則隻等著她出錯丟臉，好好上去踩她一腳。
墨傾婉自然注意到了這些目光，隻能微微閉眼，想些別的高興之事。
一曲終了，那幾位懂琴曲的沒有聽出什麼門道，而其他的觀眾則覺得冗長乏味，差點睡著。
台下寥寥幾聲鼓掌，算是給她幾分薄麵，墨傾婉攥緊粉拳，匆匆走下台。
本以為自己最大的敵人是墨清顏，卻沒料到，這單單一個璿寧，竟讓所有後來者黯然失色。
之後又有幾個表演，有稍稍亮眼些的，但大多都是索然無味。
氣氛太多低沉，身為主持者的皇後隻好叫停，命人呈上梨花釀。
若是在往年，這梨花釀都是表演到最後才會享用，也是七夕燈會的一大特色。
梨花酒可是宮中秘釀，香而不醉，令人回味無窮。
眾人的目光轉向密封的大壇，原本無精打采的雙目恢複些許精神。
墨傾婉望向壇邊的宮女，那人低著頭，看起來並沒有理會她。
隻是，垂在身側的手抬起拂過那個荷包。
墨傾婉她徹底放下心來，看來今晚的一切都已安排妥當。
兩人的舉動落入墨清顏眼中，她不動聲色地端坐著，等待接下來的動作。
梨花釀被打開，淡淡的清香瞬間滲透納涼亭的每個角落，讓人恍然回到芳菲沁人的春夜之中。
宮女們用木瓢將梨花釀舀出，盛入事先準備的琉璃酒壺內，放置片刻，才緩緩來到眾賓客麵前。
那位綠荷包的宮女，恰好端著酒壺朝這邊走來。
墨傾婉裝作沒有注意，拉起墨清顏的手笑道，“姐姐，你怎麼不用蘭芳齋的胭脂？”
見她突然和自己聊這些，墨清顏心裏覺得古怪，餘光瞥了眼逐漸逼近的宮女，換上一副親善的笑臉。
“我平日裏用的胭脂，都是段世子送來的。”
聽到這話，墨傾婉的臉色沒有想象中的難看，反倒是非常著急地簇緊了眉頭。
“姐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