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不知羞
“我當然不羞啦。”墨清顏倒是很直率地承認，“我和段世子本就有婚約，早晚要做夫妻的，有什麼好害羞？”
青衣見說不過她，更加不開心了，鼓著腮幫子，在角落裏生著悶氣。
馬車飛快，很快便到了五皇子府上，林宏下車給了令牌，墨清顏一行下了車，便被下人帶了進去。
行到花園，一個麵容白淨的小廝攔下他們，“五皇子在花園裏，還請二位稍候片刻，小人先去通報一番。”
墨清顏點點頭，心裏卻在納悶，這五皇子莫非還餘情未了，正在花園裏替白薇姑娘打理纓蛇紅。
等了片刻，也沒見小廝出來，反倒是聽裏麵傳來陶瓷摔碎的聲音。
等五皇子從裏頭出來時，手上還沾染著幾分泥濘。
“嫂子，有事快說。”
他一臉的頹廢沮喪，完全沒了從前的精神氣，就連額前的兩根龍須劉海，都蔫蔫地垂了下來。
墨清顏看他一身墨色長袍，心裏有了猜測。
往日裏，五皇子素來喜歡穿著大紅大紫的衣服，看起來既張揚又騷氣。
可是如今，他居然穿上了這麼沉悶的黑色，想必是受了打擊。
而眼下段瑾譽平安歸來，能打擊到他的，估計也隻有白薇姑娘了吧。
“咳咳。”墨清顏輕咳兩聲，有些僵硬地擠出一點笑容，“這情場失意，官場得意，我就在這裏預祝五皇子，能夠步步高升啦！”
據她所知，五皇子剛剛被封了個禮部閑散的官職，她這麼安慰，也算是結合時事吧。
五皇子看了她一眼，有氣無力地開口，“嫂子，你不必安慰我，有什麼事直說。”
他並不想和墨清顏廢話，要不是看在譽哥的麵子上，他才懶得搭理。
墨清顏見他一臉不情願的樣子，頓時有種馬屁拍到了馬屁股上的尷尬，扯了扯嘴角，不再和他周旋。
“我這次來，是找五皇子要特級珍珠粉的。不論五皇子開出多高的價格，我都照單全收。”
“原來是珍珠粉啊。”五皇子神色懨懨，朝旁邊的小廝揮了揮手。
那小廝看著弱不禁風，腳下跑起來卻是快如生風，眨眼間，就把花園裏的那箱珍珠粉搬運了過來。
“這些珍珠粉，都送給你了。”
五皇子略一揮手，小廝便將珍珠粉塞進穆黑手裏。
看著一整箱的珍珠粉，墨清顏剛想說聲“謝謝”，便看見五皇子轉身而去，朝花園裏走遠了。
這個五皇子，平時看著生龍活虎的，沒想到消沉起來，竟然會這麼喪。
難怪他前一世知道真相後便一蹶不振，沒能再參與到京城的血雨腥風中。
不過，她和五皇子關係不深，要真能勸得動這位爺的，恐怕也隻有段瑾譽了。
“青衣，咱們回去吧。”墨清顏收回目光。
青衣有些擔心，湊過來悄悄問，“小姐，五皇子沒事吧？”
“沒事，死不了。”
墨清顏聲音淡淡，看起來並不關心。
但她明白，這道坎，也隻能由五皇子自己邁過。
從一場虛假而美好的幻夢中醒來，這其中的滋味，她體會過一次。
越早發現，他就越容易走出，若是繼續隱瞞下去，讓他像前世那樣釀成大禍，隻怕就真的克服不了了。
回到府上，墨清顏才嚴肅了神色，將穆黑叫過來。
“穆黑，去調查青樓白薇姑娘的消息。”
白薇向來隱藏極好，五皇子究竟是怎麼發現她的身份，這其中的過程，她覺得有些蹊蹺。
穆黑領下命令，便消失在了門外。
墨清顏回到自己的書桌前，將那本《草木詳解》翻開。
特級珍珠粉已經到手，眼下還差的一步，便是沒有詳細提到的漆木粘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