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和皇後交鋒
墨清顏揚起臉，卻還是微斂眼眸，沒有像前世那般不知禮數地直視皇後。
仗著世子夫人的身份，上輩子她常常進宮，雖每次都往藏書閣跑，但總歸是見過皇後幾次的。
印象中，皇後好像並不怎麼喜歡她，雖然還是如傳聞中那般待她親和有禮，但墨清顏總覺得有些別扭。
思及此，她忍不住在心裏歎息一聲，自己連皇後這樣的宮鬥高手都能看出問題，卻還能對墨傾婉那種貨色深信不疑，真不知是被什麼蒙了眼睛。
皇後見她的禮數挑不出什麼毛病，便抬眼看了下旁邊的宮女。
宮女手中捧著一疊綢緞做的新衣，正是雲尚公主先前穿出問題的那件。
“你看看，這可是那日你獻上的煙霞色綢緞？”
皇後這是明知故問。
煙霞色綢緞剛剛問世不久，宮外貴人們的訂單還得數日才能交差，這眼前的綢緞，自然是她那日獻上的一批。
“正是惠明獻上的。”墨清顏順著她的話接下。
皇後想用這種方式營造出問話的氣勢，看她沒有顧左右而言其他，心裏大概有了底，“雲尚公主便是穿了這件衣服，身上長滿紅疹，幾乎被害毀容。對此，你可有什麼要說？”
“惠明鬥膽，想與皇後娘娘先稟明一件事實。”墨清顏眸色淡然，並沒有被皇後營造出的威嚴所壓倒。
“哦，何事？”皇後鳳眼微眯，透出幾分犀利的光芒，似在警告她不要說假。
墨清顏裝作沒有看見警告的眼神，悠悠然行了個禮，才開始稟報事實。
這麼做，是為了拖延時間，減緩皇後的勢力。古人有雲，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皇後來勢洶洶，但這份勢力並非無窮無盡，而是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消減。
她可不想讓自己輕易被壓下去，丟了段瑾譽的臉麵。
“之前獻給皇上的綢緞，惠明自己也留了一段做成成衣，宮宴次日便穿出去，韓城貴女皆能作證。”
墨清顏將那日在外麵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出來，不僅為了證明清白，也是想探探皇後的底細。
要說那天鬧事和皇後無關，那她腦袋該是被門夾了。
皇上對綢緞的事還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皇後就不一樣了，她素來掌管後宮，就算找不出真凶，至少也該澄清此事，證明綢緞沒有問題，還她一個清白。
可是，向來精明的皇後卻毫無動靜，若說這裏頭沒有私心，墨清顏是斷然不信的。
為了將自己洗得幹幹淨淨，墨清顏還不忘補充，“皇後娘娘明察，惠明之所以事先將綢緞做成成衣，也隻是為了店鋪經營，並非對皇族有冒犯之心。”
“哦？你可說來聽聽。”聽她說得一道一道的，皇後竟覺得有些力不從心，生平第一次被個小姑娘牽著鼻子走。
“惠明手下的綢緞莊與韓城白二公子的成衣店合作，事先做成煙霞色成衣，也是為了成衣店的生意。”
“後來，因為眾口爍金，韓城中有人流傳綢緞掉色的謠言。為了確認綢緞的品質，惠明在形勢逼迫之下才鬥膽穿了這衣服，在眾人麵前不證自明。”
“如若皇後覺得衣服有問題，惠明也願意當著娘娘的麵，親自試穿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