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我認輸了
初墨腰杆還是挺得筆直，身上帶著一股不容侵犯的氣息。
不過話語明顯比方才柔和了許多。
“不用找了，若是姑娘需要，這本書可以先帶出去。”
墨清顏喜不自勝，眉梢眼角都帶著喜色，“真的可以嗎？”
初墨點頭，“是的，隻不過盡量在一個月內還回來，不然有人問起，我也不好交代。”
墨清顏知道，藏書閣的書除了宮裏的人，其他人是不能外借的。
如今，初墨願意讓她將書帶出去，也是承擔了很大的風險。
這份情意，她沒法還。
“多謝。”
她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是多餘的，既然如此，等自己的煙霞色出來，再好好感謝。
看著匆匆離去的主仆二人，初墨立在門口，感覺走千言萬語堵在她的嗓子眼，可是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願姑娘和世子永結同心，百年好合。”
說完，初墨擠出來一抹笑容。
不過，墨清顏聽出來了，初墨這是真心誠意地祝願。
她回眸，衝著初墨露出一個真摯的笑容，“多謝。”
講真的，她確實很喜歡初墨的性情，若不是因為她心裏還惦記著自己的男人，她會開開心心地將她納為自己的朋友。
可惜。
墨清顏沒有多想，上了初墨準備好的馬車。
初墨目送著馬車遠去，良久，都沒有收回視線。
“現在想要放手了？”
五皇子漫不經心的話傳過來，很顯然，他方才聽到了初墨和墨清顏的對話。
“五皇子，偷聽可不是什麼君子行徑。”
初墨冷冷開口，完全沒有見到皇子應有的禮儀。
段清揚也早就習慣了她的清高，並沒有放在心上。
“唉，可惜，我還想看你們倆打一架呢。”
他不知道從哪裏扯了一根狗尾巴草，放在嘴裏叼著。
“墨姑娘是個不可多得的可人兒，段瑾譽能夠和這樣的人共度餘生，我也心安了。”
初墨閉上眼，將馬上要從深處湧出來的暖流壓回去。
她就算不放手，又能怎麼辦呢？
她曾經夢想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現在，她不過是想陪在段瑾譽的身邊，但是，她今天看到了墨清顏，這麼清風朗月的人兒，是完全配得上她的瑾譽哥哥的，年少時的歡喜，就當它是一場美夢吧。
現在，夢醒了，她隻能強忍著心酸，送上自己的祝福。
不過，最後輸給墨清顏，她心服口服。
就在方才，她是有意要讓主仆二人自己進去的，就是為了能夠聽到兩人背後的對話。
藏書閣的書架都很高，最適合藏人了。
她又是自小在藏書閣長大的，對藏書閣的每一處都了如指掌。
以前，她們幾個人經常在藏書閣裏捉迷藏，除了段瑾譽，可是從來沒有人能找到自己。
想到段瑾譽，剛剛壓下去的淚水又湧上來，模糊了她的視線。
君子慎獨。
她聽到墨清顏在人後也能說出來那麼高風亮節的話，便已經清楚，自己已經插不進去了。
她和段瑾譽，稱得上天作之合。
她本來還抱著僥幸心理，以為墨清顏真的如世人說的那般，魯莽不知禮數，所以她故意在她麵前有幾分倨傲，就是想看看她會怎麼反應。
一番試探，她就知道，哪怕自己自幼便飽讀詩書，但是和墨清顏一比，還是比不過她的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