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凝神,試圖以太極感知窺探其實力。
然而,他卻隻能感受到一片深淵。
“小兄弟,我感覺到一股凝練的靈力,像一條蛇在身上爬,你是在打探我的實力?”
八景歪著頭,扭了扭脖子,仿佛葉凡的靈氣對他而言,隻是撓癢。
葉凡心中一滯,這八景的實力,簡直深不可測。
連忙收回感知,拱手:“小輩多有冒犯,前輩莫要見怪。”
大丈夫能屈能伸,該低頭時便低頭。
總比惹怒對方直接gameover要好。
八景微微點頭:“無妨,作為年輕一輩,能夠掌握這等凝練的靈氣,實屬不易,此地叛亂已了,接下來也沒我什麼事,就此別過。”
葉凡拱手:“前輩走好”。
然而,八景卻沒了回音。
葉凡抬頭,隻見前方已然空空如也,哪裏有八景的影子。
他頓時鬆了口氣,直到此刻他才發現,他的背後一陣微涼,竟是早已被冷汗浸透。
……
善後工作,沒葉凡什麼事。
似乎是八景來的及時,死傷並不慘重,除了一些參戰的守衛外,其他觀眾,幾乎都保住了性命。
而歐陽煉,也成功獲得優勝。
這也是當然的。
畢竟,對麵煉製的靈器斷了,人也犯規被製裁,勝利自然非歐陽煉莫屬。
如此,水舞宗又多了一個,進入八強的項目。
皆大歡喜!
盡管火雲星君引發的騷亂不小,可真正算起來,損傷也不算慘重。
所以大校的日程,並未更改。
而接下的兩日裏,餘下的項目也紛紛比完。
以如今歐陽煉的水平,除了火雲星君這種開掛的存在外,自然是沒有敵手。
接下來的八進四,四進二,都沒有什麼懸念。
也不知是出乎意料,還是情理之中,總之水舞宗,已有兩名擠入決賽的選手!
不過其他的項目,則沒有這麼樂觀。
畢竟就連葉凡本人,也隻有最高三級的水平,哪怕葉凡本人參賽,恐怕也未必能闖入決賽。
更別說那些水平更次的弟子們。
不過這樣的成績,已大大超出葉凡的預期。
兩個擠入決賽的選手,早已讓水舞宗的威名遠揚。
如今水舞宗在龍都的名聲,甚至已超越正魔魁首的六大宗門。
可謂揚名立萬!
看不出,葉凡調教的這幫弟子,還都很給力!
看來今晚的慶功宴,又少不了了。
……
天玄大陸,雲巔。
無盡的雲海之上。
一座代表了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以神界石頭所鑄的太師椅,穩穩立在雲巔城堡之上。
一個瘦削的身影,正翹著二郎腿,穩坐其上。——藍玄策。
然而,平日裏那高高在上,睥睨眾生的眼神,已然不複存在。
此刻,他麵色陰沉,仿佛一隻受傷的野狗。
他的口中不住的喃喃:“這不可能,難道這螻蟻抱團形成的下界,也有能威脅到我的存在?”
許久,他狠狠搖頭:“這絕不可能!定是白婉兒製造的那些神力傀儡,無法承載我的神力,才會如此輕易被摧毀。”
“沒錯,一定是這樣,這下界螻蟻,怎可能與我爭鋒?”
話音落,他的眼中再次透出精光,昔日睥睨眾生的神色,再度浮上他的麵頰。
他的腰杆又挺得直了一些。
不過,他從開始便緊蹙的眉頭,卻終究未能打開。
“盡管這些螻蟻無法威脅我的地位,可如此詭異的力量,我卻有必要了解清楚,隻是,該如何了解呢?”
思忖片刻,藍玄策緊蹙的眉頭,驀然鬆開:“辦法,這不就有?白婉兒聽令!”
似乎想到絕妙的點子,藍玄策直接吼道。
一抹絕美的身影,應聲出現在他麵前。
藍玄策開口:“你在這雲巔,清閑日子也過了挺久。”
白婉兒柳眉一挑,已聽出藍玄策的言外之意:“是要讓我下界遊玩?策哥真好,我都快閑出虱子了。”
藍玄策蹙眉:“別光顧著玩兒,有任務!”
誰料,卻被白婉兒猛撲懷,耳鬢廝磨:“知道了知道了,咱們在一起已萬年,你想說什麼,我還不是一眼就能明白?”
那為何你終究不明白,你自始至終隻是個工具?藍玄策沒好氣想著。
當然,這話藍玄策沒說出口。
……
“久違了,凡間。”白婉兒一身青衣,走在龍都的街道上。
她上次下界,似乎還是百年前。
不過這百年來,龍都的街道,卻是一點也未變。
她張開雙臂,仿佛翩翩起舞的蝶,在人群中肆意穿梭。
不過詭異的是,周圍車水馬龍,行人川流不息,卻沒有一個人能撞在她的身上。
白婉兒的動作輕靈,舉手投足之間,都有莫名力量加持。
無論多麼狹小的空間,她都能輕鬆進入,再靈動脫出。
她的動作一直那般優雅,在人流中起舞。
四周行人紛紛駐足,拍手喝彩,也有無數達官貴人一擲千金,想要一親芳澤。
擁有如此修為,氣質出塵的女子,就算豪擲千金,也是值得。
可還未等他們從馬車上落地,白婉兒便化作一抹青影,消失在人群之中。
仿佛方才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夢。
幾個富家公子哥竟是坐地落淚,叫嚷著此生非她不娶,以鐵鞭抽打家仆,讓他們探尋此女的下落。
可這天大地大,茫茫人海,又該從何處尋找?
幾個家丁瑟瑟發抖,恨透了那翩然飛走的女子,倘若不是她,他們的人生,又怎會這般完結?
謫仙落,天地傾覆。
茫茫眾生,在真神之下,便是這般渺小。
連一眼的緣分,都不配擁有。
……
龍都,拍賣行。
也就是現在的降龍宗據點。
金色琉璃瓦下,八景麵向東方。
相傳東方,是龍氣升騰之處。
他漆黑的瞳孔緊縮,微微有些蒼老的手,也緩緩高舉,在空中抓握。
仿佛要將那條龍,狠狠掐滅在掌中。
“真龍,必為我降龍宗所擒!”
可誰料,就在他壯誌躊躇之際,身後一個黑袍青年突然闖入,雙膝跪地。
“宗主,門外有一女子求見,恕屬下無能,她一身力量難以言表,屬下,攔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