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前輩這般強者,就算是至尊親臨,恐怕也耐你不得,你為何苦苦相逼?”
任曦算是看明白了,這女人滿口理由都是借口,她不打算放過自己。
“你說為何?”
宋語嫣給了個眼神,自己體會。
任曦也是女人,當然一眼便知。
她心中一片冰冷:“唯獨他,我不會讓給任何人。”
“那就沒什麼可說的,你若怕傷了別人,我可以提供場地。”
宋語嫣一陣魅笑,抬手打出一道空間之力。
空間之力迎風而漲,直接將二人包裹。
……
也不知過了多久。
歐陽煉終於恢複了呼吸。
“方才,發生了什麼?”
她揉著劇痛的後腦,努力回憶之前發生的事。
鍛造對決。
任曦亂入,卻中途自行平息。
之後她以葉凡所傳的秘法,成功鍛出蘊含大道的三級靈器,大獲全勝。
之後,任曦找上她。
再然後……
她的頭腦一片空白。
她是如何走回店門,任曦到底什麼身份,最後又去了哪裏。
她竟一點兒也想不起來。
剛才,是撞到頭了?
歐陽煉捂著劇痛的後腦,不得不放棄思考。
……
翌日。
葉凡從柔軟的床上坐起,舒展身軀。
昨日的按摩,的確深入人心,直到今早,他的身體還酥麻綿軟,舒爽的要起飛。
不過,今日還有比賽,他不得不去做個惡人,叫醒熟睡的可愛弟子。
今日,四進二。
決賽的前一場。
而郭良辰要麵對的對手,也是老熟人了。——降龍宗,鄭浩天。
郭良辰在眾人簇擁下,來到賽場之上。
觀眾席頓時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
“沒想到,這看似柔弱的姑娘,竟能走到這一步!”
“郭良辰好樣的!你用自身的實力,證明了自己!也感動了我們!”
“加油,你是最棒的!”
見證了郭良辰一路的艱辛和成長,眾人也從惡言相向的清流,轉為死忠粉。
“良辰,記住我交給你的,還有,千萬別逞強。”葉凡還是這幾句話。
比賽可以輸,心態不能亂。
心一亂,就連自身原本的實力,也無法盡數發揮。
“好了葉講師,你怎麼跟個老頭子一樣,我看啊,良辰就算心態不穩,也是被你嘮叨出來的。”良辰的鐵閨蜜啐道。
葉凡葉笑了:“是是,都怨我行了吧。”
說著,目送良辰離去。
視線隨著良辰拾級而上。
葉凡這才發現,高高的賽場上,早已站著一個黑色身影。
黑色長袍在風中咧咧作響,其上金色紋龍栩栩如生。
而鄭浩天的眼,則居高臨下,帶著王者的蔑視。
對上鄭浩天的眼,葉凡心中一滯。
這男人,不好對付。
盡管他修為一塌糊塗,可從他伶俐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的自信。
這絕非前世動漫中反派的自大,而是實實在在的自信。
自信,來源於無懈可擊的實力。
“良辰,加油啊。”
葉凡雙手握拳。
與此同時,太極感知下,葉凡也能感覺到,身邊弟子的顫抖。
所有人的心,都在為郭良辰而緊繃高懸。
……
郭良辰已走上賽場,她瘦小的身子卻挺得筆直。
堅定的雙眸不卑不亢,直視鄭浩天的眼。
鄭浩天勾起嘴角:“有意思,眼神比以前強了。”
良辰沒有多言,隻是直視他的眼。
“怎麼,連話也懶得說?你父母沒教你禮貌麼?”接連被無視,鄭浩天臉上不悅。
良辰卻依舊閉口不言,她知道,這是對方的挑釁。
比賽可以輸,心卻不能亂。
她深深記得葉凡的教誨。
“你這丫頭。”鄭浩天雙頭緊捏,不過片刻後,又鬆開,“嗬嗬,差點兒被你帶進溝裏,我又何須與一個敗者廢話,你輸了,自然會跪在我的腳下,而我,當然不會可憐你。”
誰料,郭良辰卻是笑了,笑的開朗:“很好,我也不喜歡廢話,便手底下見真章。”
赤紅紅的挑釁!
“你會為你的自傲,付出代價。”
……
“今天的郭丫頭,氣勢很淩厲啊。”
“是啊,誰能想象這樣瘦小的身子裏,藏著如此桀驁的靈魂?”
“良辰姐!你真的太酷了!加油!好好教教那不知好歹的弟弟!”
“教他做人!”
郭良辰的泰然自若,深深打動觀眾。
“沒想到,我們水舞宗,竟是出了個明星偶像。”
葉凡輕鬆笑道。
台上,二人不再言語,而是相對而立。
葉凡作為導師,自然在旁觀看。
他知道,這正是經典局勢,“敵不動,我不動”。
雖然這是陣道比拚,可有些東西,卻是通用。
先出手的一方,定會暴露意圖和弱點,布陣之人,當然有意圖,一個陣法,當然也有弱點和破綻。
所以先出手的人,定然會處於劣勢。
兩個勢均力敵的強者,這一絲一毫的偏差,足以影響戰局勝負。
天空雲層翻滾。
烏雲遮蔽陽光,又緩緩飄過,太陽又從烏雲中探頭。
時間一線線流逝。
倘若是從前的比賽,這時候觀眾定要開始鬧了。
“怎麼還不開打”雲雲。
可現在,台下觀眾,卻是和郭良辰一樣安靜。
所有人都屏息凝視,仿佛隻是微微出聲,便會打擾到那個堅毅的女孩。
然而,就在這落針可聞之際。
郭良辰,動了!
所有人都沒想到,先動的人,竟是郭良辰!
是絕對的自信,還是托大的賭博?
沒有人知道答案。
可郭良辰終究是動了,沒有人能讓時光倒流。
“三級陣法,三禪寶蓮心陣!”
郭良辰檀口微張,周身靈力已然凝聚,有條不紊。
“嗬~”對麵,鄭浩天輕蔑勾著嘴角,“終於耐不住性子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你已經輸了。”
話音落,鄭浩天亦是抬手:“雙方對決,竟布下提升領悟力的陣法,你到底怎麼想的?讓我來教教你!”
他瘦削的手臂高舉,漆黑靈氣如同霸道猛獸,將他身前的一片區域,盡數染黑。
“搞什麼?哪有這樣布陣的?”
“這般雜亂的黑色靈氣,根本不可能成陣才是。”
在做觀眾,大多對陣法有所研究,他們當然能夠看出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