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得意太早。”風孤雁的聲音冷不丁在耳畔響起。
葉凡頓覺脖子一涼!
喉上微涼,葉凡頓時想起方才留在他腿上的爪痕。
而此刻,他也終於看清,在他身上留下爪痕的,到底是何物。
那是一枚機關利爪!
其上鉚釘無數,結構精妙,擊出之時能以機械之力增幅力道,而銳利之爪,也顯然是良材所鍛。顯然出自良匠之手。
而機關之上,也有獨特的靈力殘留,那是一種兼備魔氣與靈力,兼容性極強的能量!
看來,這位魔族巧匠,不僅精通鍛造,對靈力的解析,也達到前無古人的高度!
而這利爪,正是那個擺弄機關的魔族,為風孤雁量身定做!
“怪不得能傷到我,有如此利器,恐怕即便遇到傳說中,觸碰百會門檻的強者,也能傷到吧。”
葉凡毫不懷疑,倘若這一爪挨實,他柔弱的喉嚨,必然被一刀兩斷。
好在,他還沒將底牌全部打出。
“陣法記憶模塊——二級陣法,神心妙法絕陣!”
攻,防,速加倍!
真水步極速運轉,速度在瞬間爆發開來,四周景象拉扯,葉凡已躲開那必中的一刀!
“什麼?他竟還能加速!”風孤雁的驚呼再度傳來。
“出現了,這男人最拿手的陣法。”遠方,觀戰的鬼霞聲音凝重,她前三個,投入諸多資源的子嗣,便是敗在陣法之下!“不過,你強歸強,我的子嗣,也不弱。”
“嗡!~”
鬼霞聲音剛落,剛剛躲過必死一擊的葉凡,便渾身一個哆嗦。
因為詭異震動已在他腳下傳來,刹那間,周圍壓力頓生。
那絕不是心理上的壓力,而是實實在在能感覺到的壓力。——重力!
葉凡頓時覺得雙腿如灌鉛,身體仿佛重了數十倍。
他竟已無法立在半空,周圍景色疾劇向上拉扯,葉凡已經開始墜落!
“該死,竟是增幅重力的陣法!以單打獨鬥為驕傲的魔族,也會使用陣法?”
葉凡如何不震驚?
魔族的地位上升到一定等級後,便不會群起而攻之,更不不會使用陣法加以配合,因為高傲如魔族,不屑與同伴合作。
他們做過最大的配合,便是操控無數低等魔族,攻城伐寨。
低等魔族,在高位魔族眼中,並不算合作夥伴,對高位魔族而言,這些智慧低下的低等魔族,就像那些沒有生命的機關一樣,不會觸犯到魔族的驕傲。
是以,魔族戰役中,常常會見到低等魔族無數,卻很少見到多個魔族將領同時出手。
因為這是魔族骨子裏的驕傲。
可現在,他們卻將這驕傲拋之腦後!
風孤雁的速度,不知名魔族的機關,現在看來,應該還有一位陣法宗師,他們之間不僅配合無間,甚至連魔族不屑使用的陣法,也一度被使用。
這還是葉凡所了解的魔族?
可身在戰場,敵人怎會給葉凡喘息的時間?
“受死!”
風孤雁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趁病,要命!是最基本也是最有效的戰術。
然而,本該絕望等死的葉凡,卻是勾起嘴角,眼角瞥向鬼霞:
“不錯,你的新子嗣,的確令我刮目相看,可你是否,太小看我的同伴?”
“同伴?”鬼霞一愣。
隨即,葉凡的身前,身長三丈漆黑獸影驀然浮現,仿佛黑雲壓境!
七尾在空中搖曳,仿佛綻放的黑色寶蓮。
“這是,什麼?”風孤雁誌在必得的一爪,仿佛打在巋然不動的山崗之上。
“吼吼吼吼!!~~”
漆黑巨獸仰天長嘯,聲波如海嘯,就連葉凡都險些沒喘過氣來。
他雙手捂耳,太極玄勁流轉,這才能抵抗獸吼之威。
葉凡腳下,加倍重力的陷阱陣法,竟被獸吼生生震碎。
而那一爪擊在巨獸身軀的風孤雁,也像飛蛾般被獸吼吹飛。
“好樣的。”狐墨這一擊,成效非常,葉凡由衷讚許,看來化為妖族本體後,那些鎖身的機關,根本耐他不得。
不過,大顯神威的,可不僅是狐墨而已。
就在狐墨不遠處,一道如雪的身影,在半空中舞動,長刀盛雪,短刃如影。
雙刃靈動,在空中劃過無數寒芒,那些遍布整個空間的機關陷阱,頓時如被砍瓜切菜,七零八落。
葉凡讚許點頭,看來,這些機關,當然也困不住狐清雪。
那麼蓮真一呢?
葉凡轉頭看去,她周身靈氣鼓蕩,拳掌化作無數殘影,儼然化作千手觀音,將無數機關逼退,唯獨紅蝶在她身後,睡得跟死豬一樣。
“哎~”葉凡搖頭苦歎,看來紅蝶的修為,還需磨練,不過有蓮真一守護,葉凡倒也放心。
“還有什麼招,統統使出來!”葉凡豪氣雲天,他和魔族不同。
作為一個人類,他深知愛與團結,能給人多大的力量,一個長期磨合的團隊,能夠戰勝任何敵人。
“看來,人類的所謂團結,給了你不少自信。”鬼霞目光玩味,“盡管人類那一套,的確有可取之處,可作為魔族,我卻不能理解這心理變化,我也曾試圖團隊合作,也能明白其中的好處,可我心中的感覺,卻是萬般嫌惡,巴不得立刻殺死敵人結束戰鬥。”
“人和魔,自然是不同的。”葉凡沒有解釋,一隻兔問老虎為何吃肉,老虎怎麼回答?
“看來,我們終究不是一路人。”不住為何,鬼霞在說這話時眼中透出些許落寞。
這算幾個意思?難不成她希望與我同一路?她其實不想與我為敵?
葉凡百思不得其解,這鬼霞,先後各種表現,都太過反常!
可葉凡卻無暇多想:“既然不是一路,便早點兒見個分曉!諸位,殺!”
葉凡心中冰冷,一個“殺”字斬釘截鐵。
幾位同道得令,紛紛怒吼,殺意念更勝。
而對方,一直藏匿在遠方的兩位魔族,也不得不現身參戰。
他們設下的陷阱禁製,已盡數被摧毀。
來人一老一少,老者體態微胖,本該是頭發胡須的位置,卻長滿了細碎肉須,他身著寬鬆長袍,手持沉重法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