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葉凡心中,也有諸多無奈。
想來沒幾日前,他還指點狐墨突破來著,而今輪到自己,卻是一身牛力無處使,愣是不得存進,本以為創造武技之後,多少能夠摸到突破的方向,可現在看來,是他想得太過簡單。
他本想依靠係統,尋求突破的契機,可係統卻一直沒能給出方案,反倒是那一身諸如“劍心魔體”魔族特質,越發變得活躍了。
倘若無法進一步提升修為,以他現在這點兒修為,恐怕無法壓製心魔的異動。
好在典空沒有繼續追問,他掐滅蘭帕草,眼神也變得清明。
“江山代有才人出,我的確不該故步自封,應當接受新事物。”
不愧是昔日軍神,的確深明大義。
葉凡心中想著,拱手單膝跪地。
“還請前輩指點。”
“論突破,基本兩個條件需要達到,一,靈氣儲備。二,頓悟突破。缺一不可。”典空伸手,按在葉凡肩頭,“讓我先看看你的靈氣儲備。”
不探不知,一探大驚。
典空雙眉挑動,目中滿是異色:“沒想到,葉兄弟的靈氣如此凝練深穩,整個身體都仿佛凝為一體,擁有如此靈氣基礎,怪不得你可以接連突破,在三十歲前達到如此境地!”
葉凡沒有說話,他在等典空說下去。
典空踱步,思量片刻,開口。
“你的內功高深莫測,無論何時,靈氣儲備方麵,都不用擔心,你已比他人少掉一個步驟。”
葉凡心中明悟:“所以我欠缺的,還是那玄之又玄的領悟之門。”
典空接著道:“頓悟,大部分天才,都是自行領悟,古往今來,諸多強者更是為此契機,等待甚久,可這並不代表,頓悟不能人為製造。”
“人為製造?”這樣的事,他從沒有聽說過。
典空點頭:“也許,從沒有人跟你說起過這樣的觀點,那是因為這世間絕大多數修行者,接觸頓悟,靠的都是等待。”
“那麼,要怎樣才能製造頓悟?”
“方法,不是沒有,隻是,有些風險。”
葉凡雙目堅定:“任何事,都需要代價,我絕不會逃避。”
典空讚許:“好誌氣,先前的戰鬥,你已向我展示自身的覺悟,你早已通過考驗,隨我來。”
……
地點,當然不在黃沙空間。
天玄大陸西北,是十萬山澤,那裏地形奇詭,山澤湖沼,終年陰雲密布,常伴雷鳴。
處處窮山惡水,毒蟲猛獸遍布。
葉凡跟隨典空漫步,一路上大開眼界。
有雙頭的大蜥,尾上帶毒刺,兩足著地,如袋鼠般蹦跳。
有活著的巨蛋,蛋皮堅韌有鱗,其上一條橫縫,那是一張巨口,時不時的猛然張開,伸出長卷之舌,將那雙頭大蜥吞入腹中,隻聽蛋內一陣掙紮,也不見咀嚼,便漸漸沒了動靜。
蛋上幾片樹葉,一陣震動,竟開了朵巨大紅花,像戴了王冠。
而開花的瞬間,便被一隻巨大獸足整個踩扁,留下深深巨坑。
目光向上追蹤,一個獅首虎身,又生象足的巨獸,茫茫然伸了個懶腰,卻發出如貓般的喵喵聲。
“這十萬山澤,還真是奇特,方才任何一隻異獸,最差的,都有璿璣初期的修為”
葉凡壓低聲音,隱藏靈氣,生怕被那巨獸發現,跟隨著典空,兩人拘謹如鵪鶉,從巨獸旁緩緩飛過,仿佛飛的快了,牽動的空氣都會驚動巨獸。
典空回應:“此處,乃是天玄大陸六大險地之一,自然詭奇特異,這裏毒蟲猛獸遍布,有些強大的異獸,連我也不敢招惹。”
葉凡嘖嘖稱奇:“他們也不知吃什麼長大,不僅體型可怖,就連修為也震古爍今,真不明白,這些無腦畜生是如何突破的瓶頸。”
典空輕拍葉凡的肩膀:“這,正是我帶你來此的原因,這天玄大陸的蛇鳥魚蟲,飛禽猛獸,要想棄凡成仙,必然需要開啟靈智,化身為妖,才能進一步感知天地靈氣,修成無上菩提,可這天玄大陸的六大險地,卻完全超乎常理。”
“超乎常理,是指這些異獸無需開啟靈智,隻是吃了睡,便能突破修為?”
“如你所見,他們除了吃睡,啥也不幹。”
“這還真是諷刺。”
葉凡幹笑,跟這些異獸比起來,自己這哪裏叫天才,根本連蠢材都算不上,人家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修為都比自己高,這叫個什麼事兒?
以後誰叫他天才跟誰急!
“葉兄弟莫要羨慕,這些異獸的修為突破,絕不是靠聰明才智。”
“那是靠什麼?”
典空道:“期初我認為,或許正是因為他們神智不開,思慮純粹,才能一路突破無阻。”
葉凡點頭:“言之有理。”
“可這理由著實太過牽強!”典空搖頭否定,“神智不開,思慮純粹的獸類,滿世界皆是,何以偏偏此處的異獸修為絕頂?”
聽到這,葉凡著實不解:“那是因為什麼?”
典空閉目搖頭:“倘若有人能破解此處玄奧,或許整個天玄大陸,早已沒有瓶頸一說。”
感情你不知道啊!
葉凡一陣失望,可轉念一想,也該是如此。
這困擾整個大陸的上古難題,怎會真的有答案。
典空道:“這問題的答案,我的確不明白,可我卻發現了,可能解開這上古難題的契機。”
“所以,你才帶我來此尋找機緣?”
“當然,也可能一無所獲。”
“哪怕隻有一線機會,我也定然不會放過。”
“男兒自當如此,也正是因為知道你的性子,我才會帶你來此,否則,我隻會一人前來。”
一路跟隨典空,兩人很快找到一處隱蔽洞穴。
那是無盡沼澤之中,一處凹陷的地麵,那洞穴,正是隱藏在此,從凹陷地麵走入,轉幾個彎,才能看見洞口。
葉凡驚道:“沼澤地形本就坑坑窪窪,這一處凹陷地麵,實在難以察覺,真不知典空兄,是怎樣尋得此處。”
“說來話長,當年戰亂之時,我曾身負重傷,躲進這十萬山澤,那時的我被追兵窮追不舍,不敢飛行,隻能依靠地形藏身,此處,正是我當時無意中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