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前輩，以後，我還會介紹更多學生來此，倘若各個都要經曆考驗，是不是會影響教學進度？我總覺得，會有不少人無法完成。”
葉凡雖不知具體考驗流程，但有些事，不用了解，也知道很難。
然而，段千容卻不以為意，瞥眼道：
“你對自己推薦的學生，連這點兒信心都沒有？還是你覺得我這人就是一副很難搞的樣子，出的考驗必定難以達成？”
額~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葉凡如是想著。
當然，這話當然不可能說出來，隻能禮貌試探：“我當然知道前輩用心良苦，有心考驗學員實力，以便能用以更穩妥的姿態學習功法，可如今情勢，相必前輩也很清楚，實在沒有時間大動幹戈。”
聞言，段千容目色不屑，笑道：“你以為，我不知你心中如何作想？我當然知道你嫌我麻煩，但強力的功法，沒有堅實的基礎，強行灌輸，隻會害了她，你若實在嫌麻煩，倒不如多招幾個學員來，等我一並調教之後，再集體舉行測試，如此一來，算是提高效率。”
“這……”葉凡有些遲疑，不過還是答應下來，“既然如此，就按前輩的意思，我多找些人來。”
如此。
葉凡將心中第一批次人選盡數拉來。
狐墨，狐清雪，鳳水舞，雨裳……還有一些，修習改良後的紫水九劫勁，後來居上的水舞宗弟子。
凡是實力達到璿璣初期者，盡數被他拉來湊數。
段千容自然是來者不拒，她的教學模式以實戰切磋為主，多幾個沙包打發時間，她當然不會介意。
而這些日子，葉凡當然也沒閑著。
作為典空點名要親自教導的學徒，典空當然不會讓葉凡閑著。
他的魔鬼教學，可絕不會比段千容輕鬆。
好在，葉凡皮糙肉厚，又迫切想要提升實力，竟也一直撐了下來。
……
黃沙空間，漫天黃沙依舊。
演武場上，數十麵足有兩人高的大鼓，排成四方之形，劃地為界，數百米見方的空地，被劃為演武之場。
站在這演武場內，葉凡的腦中，總不自覺的浮現，這數十麵大鼓齊齊敲響的畫麵。
那場麵，必是宏偉壯觀，氣勢恢宏，足有氣貫長虹之勢。
葉凡可以想象，當年的飛虎軍全盛之時，是一種怎樣的情景。
隻可惜，現在的葉凡，已無緣得見。
“葉兄弟，怎又開始發呆？若是上了戰場，剛才那一愣神，已夠你死一百次。”
“咳啊~”
典空帶著些輕蔑的調侃聲剛在耳邊響起，葉凡的背後便是一陣劇痛。
巨大的力量從上而下，狠狠將他捶下。
五髒六腑劇震，嘴巴已是塞滿黃沙，他已趴在地上，臉著地。
“可惡，再來！”
一個鯉魚打挺，葉凡已重新擺好架勢。
對麵，典空嘴上雖不饒人，心中卻是震驚，他狠狠擦了把汗：
“這小子，難道精力無限？還是有何獨特節省靈力的法門？我們幾乎是從早到晚對戰，在切磋中成長，除了晚間幾個時辰的休息，幾乎連停下喝口水的功夫都沒，他若還不力竭，我都要撐不下去。”
典空口喘粗氣，心中震驚還是不止：
“而且，他不僅是精力無限而已，他的學習能力也可怕的驚人，之前我與他對戰，每次用三成力，便可輕鬆應對，可短短幾日時間，我便要將力道提升至五成，才能堪堪將他壓製，而現在，他竟又再度進步！剛剛受我五成功力一擊，竟完全像沒事人一樣跳起，動作也靈敏如豹。這小子，到底什麼構造？”
然而，就在典空擦汗喘氣之際，葉凡已敏銳察覺到他的破綻。
這還是這幾日來的頭一次！
“有破綻！”
葉凡不禁脫口而出，真水之步運轉，人已出現在典空身後。
典空條件反射的轉身，口裏罵罵咧咧：
“該死，又是這詭奇步法，動作快的像瞬移，我幾次差點著了他的道，而這次，他又更快了。”
力量在指尖凝聚，在和典空對戰的這幾日，他已放棄用拳。
盡管太極拳法精妙無匹，可那畢竟是以靜製動的拳法，如此長距離偷襲，就不那麼合適。
所以他改用輕便迅捷的指法。
這些招式，都是他在實戰中創造，名字還未想好。
但已沒有時間給他起名。
他並指成劍，紫水之力從指間射出。
快！狠！準！
出招的同時，葉凡心中狂吼。
他已盡最大努力，將這三個字所展現的意念，凝聚在這一指之中。
對麵，典空的身形閃爍，他並未掌握諸如真水步那樣精妙的步法，可詭異的是，他總是能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過必中的一擊。
“該死，又被他躲閃。”
葉凡懊惱不已。
每次出招被典空躲開，葉凡都會挨上好一頓訓。
什麼“你這一擊是跟水舞宗那些娘們學的？怎麼這般軟弱無力。”
或是“昨晚跟小美女滾床單了？怎麼成軟腳蝦。”了雲雲。
聽著就覺得怒火中燒，想打人，又打不著。
一連幾日，葉凡都沉浸在這憋屈之中，他恨不得將典空生吞活剝。
“表情不錯，是不是想吃了我？你倒是來啊，就憑這不知所謂的指法？你是在瞄準哪裏？”
果不其然，賤兮兮的聲音不斷在耳邊回響，葉凡的牙齒幾乎要咬斷。
“有本事你站著別跑！”
“別說傻話了，怎可能有人站著讓你打？成年人了，能不能別幼稚？”
一開口，就是老陰陽人。
可這一次，葉凡卻是深深呼吸，極力將情緒平複。
前世的他讀過兵法，知道殺人先誅心。
典空這般刺激他，當然是另有目的。
他的目的，是為了攪亂葉凡的心態。
心煩意亂，反應就會遲鈍，動作也會僵硬，破綻百出。
屆時，變成了活靶子一個。
越是挨打，心就越亂，越是心亂，動作就越發遲鈍，就越是會被揍。
如此，隻會陷入惡性循環。
“又在發呆！”
可誰料，典空竟連調整呼吸的機會都不給他。
後頸一陣劇痛，一個手刀已然落下。
雙目一陣眩暈，葉凡再次向地麵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