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爭執不休的兩人,葉凡完全插不進嘴。
就在他不知所措時,他的袖口被輕扯,轉頭,隻見紅蝶睜著大眼,滿眼的驚異,神色中,還透著無盡崇拜。
“葉大哥,他們說飛虎軍!”
“飛虎軍怎麼了?”葉凡不知所謂。
紅蝶一愣:“你竟不知道飛虎軍?”
“我怎會知道,你清楚的,水舞宗天聞榜,我從來隻看近期。”
“這跟天聞榜有何關係,難道九五之尊的稱號,沒寫在天聞榜裏,你就不知道了?”
葉凡還真不知道九五之尊叫啥:“你還是直接說飛虎軍吧。”
“那可是飛虎軍啊!大夏國的勝利之師。大夏之所以能一統天下,靠的就是這支飛虎軍,當年的飛虎軍驍勇善戰,大殺四方……”
紅蝶眼中精光四射,口裏滔滔不絕,像是上曆史課般,將夏的曆史一一道來,其中有大半,都與飛虎軍有關。
每每講到精彩之處,她甚至狠拍大腿,連手都拍紅,卻還是講的吐沫橫飛。
許久。
葉凡也算聽個明白。
這不是天玄大陸版的萬裏長征?
烏蒙磅礴走泥丸,大渡橋橫鐵索寒。
如此,葉凡總算明白了飛虎軍對於大夏的意義。
“也就是說,這位典空前輩……”葉凡看向那個滿臉胡渣的男人,心中敬意油然而生。
“他的名字當然不叫典空,而是緣空!那個被稱為軍神的男人,大夏國的神!而那個如武神下凡般的女子,則是緣空的副官,段千容!”紅蝶粉拳緊捏,激動不能自已。
葉凡有理由相信,要不是天玄大陸沒有要簽名的習俗,紅蝶現在就該拿個小本本,衝向兩位愛豆。
可是,葉凡卻沒有一絲興奮。
一來,天玄大陸的這些史詩,他沒有半點代入感,對於大夏,他也沒有歸屬之情。
二來,也是最讓葉凡心酸的。
——鳥盡弓藏,兔死狐悲。
就算後世之人,再怎麼傳頌飛虎軍的英勇。
昔日的飛虎軍,已然不複存在。
太平盛世夏,不再需要飛虎軍,這是不爭的事實。
昔日叱吒風雲,帥翻無數少女的軍神,如今也成了滿臉胡渣的大叔。
當年一身戎馬颯爽,巾幗不讓須眉的女武神,如今也成了深閨怨女。
像個丟了玩具的孩子,想要找回曾經擁有的一切。
她們還在爭吵。
典空一把抓過段千容的衣領,衝著她的鼻子大吼:
“別做夢了,飛虎軍百年前就已解散!請看清現實!如今的大夏岌岌可危,你卻還在這做你的春秋大夢!”
段千容毫不示弱,比嗓門,她還沒輸過:“如今情勢,我比你清楚!你以為,是誰替你查出的那些情報?沒有我,你恐怕還被那八景當槍使呢!如今,正是重振飛虎軍,重新守護大夏王朝之時!你卻還在這畏首畏尾,算什麼男人。”
“閉嘴!就算要守護大夏,也不是飛虎軍,而是龍都拍賣傳統派!我也不再是緣空,我的名字是典空!”
“去尼瑪的典空,我看是典型腦中空!”
“總比緣空好吧!聽起來就不是啥正經東西!我早就想改名了!”
……
“他們,真的是傳說中的軍神和副官?是不是哪裏弄錯了。”
紅蝶眨巴著眼,人都裂開來。
葉凡輕拍的她的肩。
“麵對愛豆的真麵目,這也算一種成長吧,從今往後,你也是個成熟的大姑娘了。”
也不知等了多久。
葉凡已支起燒烤架,拿出一把從店裏順來的存貨,開始了天玄大陸的首次烹飪。
濃香撲鼻,以現在葉凡的悟性智力而言,學習基本烹飪,還是輕鬆自如。
抓起一把肉簽,撒上一大把調料,直接遞給紅蝶。
後者連接都不接,直接張嘴,一口悶在肉簽上,也不知嘴裏發生了什麼,等她的腦袋挪開時,肉簽上已空空如也,連跟肉絲都沒剩下。
看的葉凡嘖嘖稱奇,心道有空要好好學習這招。
誰料,就在葉凡抽出十來串,打算烤下一把時,突然感到背後一陣惡寒。
抬頭,看到紅蝶眼神怔怔盯著自己背後,接著轉過眼睛,裝作啥也沒看見。
葉凡就知道出事了。
太極感知展開,隻見身後方才還在吵架的兩人,也不知是吵累了還是怎的,現在竟齊齊站在他的身後,四隻眼死死盯著葉凡。
葉凡尷尬回頭:“那個,兩位要來一串嗎?吵了這麼久,你們也累了。”
“給我來五十串!”
兩人齊齊開口。
……
也許,這就是默契吧。
兩人都是做大事的人,當然都有自己的信念,他們因意見不合,也不是第一次吵的不可開交。
而吵到最後,卻還是能莫名其妙的合作,各自做好手頭的事。
他們能合作至今,便是最好的證明。
這也是為什麼,葉凡還有閑心在這吃燒烤。
看著各自捧著幾十串肉開擼的二人,葉凡著實不好意思打擾。
似乎看穿了葉凡的心思,典空道:“葉兄弟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一旁的段千容也是抬眼,望著葉凡的眼中有些讚許:“這位葉小友,的確是好涵養,想必很多事情,典空都沒有告訴你,而你聽我們吵了這麼久,竟也一句都沒問,就衝這份涵養,我便願意交你這朋友。”
說著,伸出油乎乎的爪子。
那本是一雙完美的手,膚如凝脂,指若玉蔥,可偏偏,上麵沾滿了油水,亮晶晶一層。
額……
這是要握手?
要不握吧?不握沒禮貌。
雖然油了些,但好歹是美女的手。
思緒及此,葉凡顫巍巍伸出手,他的意識在伸手,身體卻在抗拒。
隻是短短不到一米的距離,卻足足伸了數十息。
典空終於看不下去,一巴掌拍開段千容的油爪:“你好歹也是個女兒家,敢不敢愛些幹淨?”
“切,當年你在沙場征戰,滿手血汙找我求救的時候,怎麼不嫌自己手髒?說實話,我當時不想救你的,你還硬拉,差點沒把我褲子扯掉,那時候,你怎麼不當我是女兒家?你以為我現在這樣,都是跟誰學的?”
“這能一樣嗎?我不拉你,我就死了!”典空別過臉,拒絕和這女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