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麵色沉重，他的心髒也跳得壓抑。
他感覺到一個女人。
說實話，自他掌握了太極感知後，還是第一次感受如此強大的修為。
單從修為上看，如果之前三魔的修為是一口井，那麼這個女人就是一片海。
這還隻是保守估計。
“難道說，這女人的修為，已突破璿璣？璿璣後麵什麼境界來著？”
從未見過超越璿璣境的強者，他也沒想過，會這麼早遇到這種強者，所以葉凡甚至沒往這方麵研究，他甚至沒記住璿璣之後的境界名。
“風府強者？”狐墨雙目圓睜，“你確定？”
葉凡將他的感覺如實告訴狐墨，同時抬頭看向大陣之外。
那女人已靠近大陣，他甚至已經看到那張絕美的容顏，隻是這張臉太過超凡脫俗，完全沒有一絲人類的情感，以至於看起來，就像一尊佛像，讓葉凡提不起半點兒男人對女人的感覺。
狐墨順著葉凡的視線，也看到了那個女人：“我竟完全感知不到她的氣息！”
如今的狐墨已有璿璣後期修為，如果連他也無法感知，那麼對方的修為起碼在璿璣後期巔峰。
可根據葉凡所說，三魔的修為加起來，跟這女人比起來，也不過是滄海一粟。
那毫無疑問，對方實力絕對達到了風府之境，而且還不止！
正常情況下，三魔的修為在血脈加成下，已提升數倍，三魔，再乘三。
即使這樣，也隻能用滄海一粟來形容。
對方的實力，很可能已達到了風府中期！
這女人，到底何方神聖？
葉凡沒有回答，此刻並非說話的時候。
因為陣外女人的眼，已朝葉凡看了過來。
她已開口：“沒想到，竟有人第一時間發現了我，是巧合？”
女人的眼沒有神采，卻仿佛包含了所有情緒，讓葉凡完全看不透她的想法。
“這眼神……”狐墨雙眉緊蹙，“看似無神，卻仿佛包含一切神采，這難道是傳說中的，眾生相！”
“眾生相？”葉凡聽過這名詞，來自前世藍星中的佛門。
指的是空間之相，指對空間的執著。
但在古代，沒有空間這個詞，遂以眾生替代，也可引申為萬物之相。
“能夠修得眾生相，這女人，對佛法有著很深的理解。畢竟，有誰能夠同時體會眾生的情緒，一雙眼裏包含眾生萬物？”
狐墨口中喃喃，眼中盡是震驚。
而他口中的低語，顯然已被對方聽見。
陣外的女人看向狐墨：“不錯，看來是同道中人，在下蓮花宗——白蓮，請多指教。”
狐墨連忙拱手，對於如此大能，他如何能不拘謹？
“指教不敢當，在下隻是酷愛讀書。”
“簡單說就是家裏蹲。”葉凡翻了個白眼，在一旁拆台。
心中卻鬆了口氣，既然是蓮花宗的，至少不會上來就動手。
“家裏蹲？這詞有意思，看來小友也是有趣之人。”
白蓮看向葉凡，嘴角動了動，算是笑了一下，這個詞很好理解，即使土生土長的天玄大陸居民，也能顧名思義。
狐墨一陣尷尬，沒再開口。
葉凡同樣對白蓮投以微笑：“巧了，我剛好認識位蓮花宗的朋友。”
“哦？”白蓮挑眉。
葉凡點頭：“沒錯，正是蓮花宗的朋友，我這就給你引薦，或許你也認識。”
“不用了，我就在這裏。”身後，傳來蓮真一淡淡之聲。
她幾步上前，出現在葉凡的視線中，對著空中兩女拱手，“馨姨，蓮姨，好久不見。”
白蓮的身後，紫馨頓時全身一怔，眼中盡是擔憂，上上下下打量蓮真一一番，確定她裏外都完好，才總算鬆了口氣，道：“看到聖女沒事，我也就放心，隻是有些不解，你為何遲遲不聯係宗門，是否因為這玄妙大陣？”
蓮真一低頭不語，沉默片刻後，開口：“非也，隻是時機未到，有些事，還不便向宗門稟報，讓馨姨擔心了。”
紫馨長出一口氣：“人沒事就好。”
從小看著蓮真一長大，紫馨眼中的關切，萬分真實。
然而，她身邊的白蓮卻不那麼近人情。
“天機卷，本為蓮花宗至寶，如今我來討回，於情於理，都無錯漏。”
聞言，蓮真一表情一滯。
葉凡也心中一沉：這女人，竟是來者不善。
不等二人開口，白蓮接著道：“不過，我絕非不近情理之人，我聽聞此處有高人隱居，並創下護山大陣，連敗諸多高手，好不威風！我想，這位高人想借天機卷一用，必然有他的理由，隻要你們肯請他出來，說明借寶緣由，我宗或許可以網開一麵，借閱數日。”
一言出，紫馨身體一怔，似乎有話要說，卻欲言又止。
細細想來，這樣的處理，或許才是最好，若真如白蓮師姐所說，對方是領悟前三層大道的強者，那即使白蓮師姐出手，也未必能討著便宜，倒不如賣個人情，或許還能結交這位前輩，一石二鳥，何樂而不為。
隻是，葉凡不傻，對方是何用意，他如何看不出。
既然對方不知道水舞宗真正底細，倒不如將計就計，一個“拖”字解決一切。
思緒及此，葉凡抱拳拱手：“不瞞前輩，創下此護山大陣的，正是家師，隻是，他如今閉關，不便見客，借天機卷一用，也是為了能在大道上有進一步領悟。”
葉凡身邊，無論是蓮真一還是狐墨，表情都有一瞬的不自然，因為葉凡太能扯了。
不過，她們並未表現出來，他們知道，葉凡這樣做，也是緩兵之計。
“天機卷，閉關，大道領悟！”聽到這些詞彙，白蓮的雙目突然有了神采，那是極度的向往。
“尊師果然是驚才絕豔之輩，創造如此大陣，已足以說明其對大道的理解，早已登峰造極，卻還是精益求精，在下佩服！”
白蓮眼中的敬佩，絲毫不假，那是對強者的尊敬。
可這並不代表，她就要無條件妥協。
“隻是，有借有還，天經地義，還請前輩出來，給個準信，說好借還時間，期間之內，我蓮花宗絕不催還，期限一過，還請前輩信守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