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行,眾人在葉凡的帶領下,一路往偏遠處行進。
植被漸漸稀疏,道道石林在眼前顯現,石板小徑,蜿蜒曲折。
“這裏,不是牢房重地?對方,難道是來劫囚?”
隨著越發深入石林,森嚴的黑石牢獄浮現在眾人眼前。
鳳水舞身為一宗之主,當然知道這裏。
一旁,高大瘦削的狐墨,長發遮住半邊眼睛,他冰冷的瞳孔收縮,似乎捕捉到了什麼。
“微弱的雷屬性靈氣,對方,多半是鼎雲宗的人,這,多半是調虎離山之計,那位引出宗主的年輕強者,可能隻是誘餌。”
聞言,葉凡心中暗自點頭,他,正是追著這微弱的雷屬性靈氣來此。
隻是他的能力超越這個世界的認知,邃不方便細說。
追到這裏,越發接近凶手,對方努力隱藏的雷屬性靈氣,也越發濃鬱起來,但即使如此,也隻有修為最高的狐墨才能感知到。
“調虎離山?隻怕,他們沒這麼聰明。”
聽到狐墨的分析,紅蝶連連搖頭,她絕不相信,鼎雲宗的那幫呆子能想出這等妙計。
雖然性情大變的馮安旭稍微聰明些,但孤高如他,又怎會用這卑劣伎倆?
“也許是巧合,但這的確是鼎雲宗功法。”
葉凡萬分確定,因為他自己也練過鼎雲宗的《雷音伏魔功》,並且他可以確定,這人在此功法上的修為,絕不比他低,如此一來,已能排除絕大多數鼎雲宗弟子,“難不成,入侵者是陸離亭?陸琪琪,不正是被關在這地牢?”
“定是如此!”鳳水舞與紅蝶雙雙恍悟,“趁著馮安旭將我們引開的間隙,來個暗度陳倉,如此小人行徑,必是陸老狗無疑!”
“誅殺此賊的重任,就交給弟子吧!”雨裳神功大成,已然不懼陸離亭。
“等等!”葉凡卻是抬手製止。
“為何攔我?”
“是啊,葉小友,如今雨裳功力大進,已然達到靈台後期的修為,陸老狗區區靈台中期,如何擋得住雨裳?就讓她殺殺鼎雲宗的銳氣!”
見葉凡攔住雨裳,鳳水舞解釋道。
葉凡也不知怎麼回答,他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他問鳳水舞:“這石牢之中,真的隻有牢房而已?”
鳳水舞不解:“此話怎講?”
葉凡很難描述這感覺:“就在這石牢的地底,那是一種無形的大道之力,與我先前遇到的,都不盡相同,恐怕,是一種冷門的大道。”
“大道之力?”鳳水舞雙眉緊鎖,她沒有任何感覺。
一旁,狐清雪亦是點頭:“我也沒有,不知大哥能否察覺到?”
在座的,論實力,狐墨當然不敢自誇,可單論境界,他的確是最高。
狐墨閉目感應,片刻,睜眼,搖頭,卻又點頭
“又搖頭又點頭,是什麼意思?”眾人滿心不解
狐墨道:“實不相瞞,我並未感覺到大道之力,但葉小友說的卻不錯,石牢之下,的確有非凡的存在!這種感覺,很難形容,真要說的話,就仿佛曾經與先王尋找三境時,找到的那座秘塚。”
狐清雪明眸微顫:“此事,我也聽先王提起過,隻是那時我還年幼,無法跟去查探。”
狐墨點頭:“然而,即使以先王才智,也無法破解秘塚的奧秘,所以直到今日,我們也未能一睹秘塚內的風采。”
說到這,狐清雪的眸中,盡是訝異:“然而,葉小友卻說,他感覺到了大道之力?難不成,他的神識感知,能透過秘塚,感知到秘塚內的大道?”
狐墨連連搖頭:“並非我質疑葉小友,隻是,這著實太過難以置信!
要知道,當年的先王,實力已然達到了璿璣後期巔峰,隻差一線便可突破,邁入風府之境!
可即便如此,先王都沒能感受到秘塚內的大道,隻有秘塚外隱隱散發的獨特氣息,才能證明這秘塚的不凡。”
此言出,就連鳳水舞也感到質疑:“葉小友,你是否將這獨特的秘塚氣息,誤認為是大道呢?不過就算如此,我還是什麼也感覺不到,葉小友已經很強了。”
一行人中,隻有紅蝶堅持站在葉凡身邊:“你們不要質疑葉大哥,葉大哥的本事,你們又知道多少?”
聞言,葉凡微笑,摸了摸紅蝶的腦袋,對眾人道:“也許的確是我誤判,畢竟,我從未遇到過如此氣息,就先入為主的認為這是大道之力,著實慚愧。”
聞言,蓮真一拍了拍葉凡的肩:“葉小友莫要妄自菲薄,在事情沒有確定之前,誰都不要下定論。”
葉凡點頭:“如此,我們便步步為營,一探石牢究竟。”
……
石牢寂靜,陰暗無聲。
長年不見天日的地下,斑駁的石壁爬滿青苔。
鼎雲宗俘虜依如昔日,痛苦的哀嚎在石壁間回蕩。
在場的都見過大世麵,沒有動容,唯有小師妹雨裳是首次見到這場景,麵色煞白。
“對方既是鼎雲宗之人,麵對這些鼎雲宗俘虜,卻沒有解救,隻能說明,他的目標明確,直奔陸琪琪而去。”感受著雷屬性靈氣直奔石牢深處而去,葉凡這般分析。
“倒也未必,不知葉小友可發現,這雷之靈氣去的方向,也正是秘塚氣息的方向。”身後,狐墨補充道。
“也不知對方真正目的。”葉凡蹙眉,有種不祥的預感。
雨裳,帶著眾人加快腳步。
打開最深處牢門,關押陸琪琪之所。
進門,映入眼簾的,是奢華精致的床鋪,四壁也重新粉刷,在一旁甚至還有兩個五級礦石“靜離石”所製成的隔溫箱,內有火烷石與冰晶石,需要時可以取出,調節溫度。
“哇~”看到牢房裏設備如此齊全,眾人著實大吃一驚。
所有人中,麵色最差的要數蓮真一。
“我蓮花宗以佛學為本,吃齋念佛,本該清心寡欲,可我這輩子,都沒住過如此精致,設備齊全的房間。”
一旁,青丘兄妹麵色尷尬,狐清雪戳了戳狐墨:“沒想到坐牢待遇這麼好,哥,要不咱倆在水舞宗搶一票?下半輩子住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