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請求
臥房裏,帝煌羽走了之後夜無憂就躺了回去,呼了口氣。
想到今天要不是帝煌羽順手救了自己,自己定然又要去找閻王爺喝茶,夜無憂就一陣惱怒。
看來她還是太善良了,竟然隻想著把人趕走,卻不知人家想殺了她霸占她的一切。
本來不想跟帝煌羽扯上什麼關係,如今卻是不能不扯了。
夜無憂眼底浮現出殺意,既然如此,就休怪我心狠了。
“夜姑娘?”
門外傳來柔柔的聲音,夜無憂翻身坐起來,冷聲道:“誰?”
“奴婢是國師大人派來伺候姑娘的。”門外那個聲音溫柔賢淑,柔和得不像話。
“不用。”夜無憂冷冷拒絕。
連彩霞都不能貼身服飾她,更何況是隨便一個陌生人。
她的警惕性一向很高。
那個溫柔的聲音好像有些為難,停頓了幾秒後又開口,隻是這次開口,語氣中多了一分懇求:“姑娘,大人說了,姑娘傷勢未愈,需要人照顧,姑娘還是讓我進去吧。”
夜無憂好看的眉毛微微簇起,有些不悅,她不喜歡有人照顧,就……挺煩的,沒說話。
那聲音又道:“大人讓我煎了藥,姑娘就算不想留我照顧,也先喝了藥。”
反正,喝了藥,她的任務也算完成了,就不用受這閉門羹的氣了。
如此不識好歹的人,她也不想伺候。
夜無憂不知門外人的心理活動,聞言眉毛沒舒展開反而皺的更緊了,倒是也沒在拒絕,冷聲說道:“進來吧。”
門被推開,夜無憂隻看到一雙秀手,隨即是淡黃的長裙,往上看,是一張溫和柔弱的臉。
“姑娘,喝藥吧。”
那臉微微一笑,聲音柔和,可是聽在夜無憂耳裏,無端的讓她響起一句話來。
‘大朗,喝藥了。’
夜無憂嘴角抽了抽,仔細聞了空氣中的藥味挑了挑眉,指著桌子道:“放那兒吧,你可以走了。”
那臉,哦不,她叫銀鈴,銀鈴沒有聽話的放下藥,而是勸說道:“姑娘,藥涼了就不好了。”
“哦,那你就喝了吧。”夜無憂神色淡淡,麵無表情,眼底還有著沒化開的冷意,看著銀鈴,多少有點不容置疑。
銀鈴被看的一驚,低下頭不敢和夜無憂對視,心裏暗暗驚想:她居然從夜無憂的臉上看到了和國師大人一樣的表情,一樣的氣勢,一樣的壓迫感。
“姑娘,這是國師大人特意吩咐給您熬的,奴婢不敢喝。”銀鈴悄悄的握緊了藥碗。
夜無憂語氣低緩,沒什麼感情的說道:“我讓你喝你就喝了吧。”
對上那雙似笑非笑的眼,銀鈴慌了,她放下藥,急急道:“奴婢不敢,藥放在這兒了,姑娘記得喝,奴婢先走了。”
“站住!”夜無憂捏碎手裏的藥丸,粉末飄散在空中,夜無憂冷道:“把藥給我喝了!”
那碗藥裏有劇毒,端起來時她就聞出來了,在毒祖宗麵前下毒,跟她搞笑呢?
銀鈴轉頭,徹底慌了,她在看不出來那她就是傻子了。
夜無憂已經知道藥裏有毒了,銀鈴勉強笑道:“姑娘不想喝,那奴婢端走就是了。”
“唔……”
銀鈴說完那句話就要回來取藥,剛走一步就瞪大雙眼,手腳抽搐了一下子,不敢相信的瞅著一臉人畜無害的夜無憂,慢慢倒在地上。
夜無憂沒下床,拍了拍手裏剩餘的粉末,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銀鈴眼睜睜看著夜無憂呼吸均勻,恨得咬牙切齒,無奈除了眼睛以外其他地方都無法動彈,隻能看,連說也不能。不由有些後悔。
早知道這夜無憂如此聰明謹慎她就不冒冒失失的過來了!
現在該怎麼辦?
不會有人來救她的!
被國師大人知道了,她就死定了!
銀鈴現在才有些後怕,自己一時莽撞很可能會帶來滅頂之災!
國師府內花團錦簇,鳥語花香,帝煌羽坐在院子裏曬著太陽,修長白皙,骨骼分明的手指捏著一本書,漫不經心的翻著。
他麵前是前來彙報的封翎,嘴唇一直在動,逐字逐句的彙報著近期發生的事情。
“大人,最近魔族猖獗,不斷騷擾百姓。天山門和花雨山派了弟子去清繳,但收效甚微,死傷慘重。”
偷看了一眼帝煌羽,他家大人還是一副淡淡的神色,聞言也是頭都不從書裏抬一下,如玉般好看的麵孔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繼續。”
封翎隻好繼續說道:“天山門寒無心閉關,下山的是二弟子路瓊,昨日放了求救煙花,屬下帶人趕到時現場已經沒有人了,隻留下打鬥的痕跡。”
帝煌羽這才微抬了下頭,問道:“花雨山下來的是誰?”
“長老花錦容。”封翎答到。
帝煌羽沒說什麼,繼續埋頭讀書,封翎無奈:“大人……魔族如此猖獗……”
“知道了。”帝煌羽掀了下眼皮,還是沒有什麼語氣的話,但是封翎再也不敢開口了。
“大人!大人!”落少容風風火火的飄進來,跪在地上說道:“大人,花長老來了。”
帝煌羽放下書,起身,落少容話還沒說完就消失在兩人麵前,隻留下話本子,風輕輕吹過,翻了一頁又一頁。
封翎:“ ……大人走了,你起來吧。”
落少容:“哦……”
花錦容正在等著,遠處帝煌羽緩步走來,一身紫衣,墨發隨意的豎起,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渾然天成,花錦容聞聲回頭,正好望見這一幕。
她起身,上前行禮:“大人。”
帝煌羽看都不看她一眼,徑直路過,路過時輕點了一下頭,花錦容起身。看著帝煌羽一挑衣袍,緩緩坐下。
“你來可是為了魔族一事?”
花錦容微微垂眼,低聲道:“沒錯,近日花雨山弟子去天山門弟子損失慘重,天山門二弟子又被抓走,群龍無首,故,前來求大人出手,救百姓於水火。”
帝煌羽敲了敲桌子,笑道:“本座隻是東臨國國師,隻護東臨,他人性命,與本座何關?”
花錦容抬頭,似乎不相信這話是帝煌羽說出來的,半響,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喃道:“可是,都是一樣的生命啊。”
帝煌羽笑了,第一次,他的笑容中帶了諷刺,帶了不屑,帶了嘲笑,他開口:“原來你們也知道,都是一樣的生命啊。”
花錦容不語,她知道這麼多年,帝煌羽還在為當初的事情記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