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煙如同喪心病狂一樣,第一次那麼絕望,她摟著小身體不肯撒手,絲毫不肯相信這個事實。
沈煙痛苦不堪,都是自己的錯,如果自己不去相信聶年年把孩子交給她,事情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她的孩子已經離開了,而且再也不會回來了。
沈煙一個人坐在冰冷的地麵上,看著滿屋子被她砸的淩亂,還有散落在牆角的白紙,沈煙的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
李清淺也在旁邊站著,李清淺天天處理外麵的政務已經很忙很累了,此時她疲倦的眼神看著沈煙。
李清淺:“這事也有我的錯,這孩子畢竟按照輩分得叫我一聲母親,作為一個母親我沒有看好她,也是我的失職,她的名字是我取的,我也很喜歡這個孩子。”
李清淺眼眶紅腫,她明明也很喜歡這個孩子,剛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她也是真的想拿她當自己的孩子看待的。
隻不過這孩子命薄,之前經曆了生死攸關,現在依舊沒挺過去。
而沈煙她不能讓自己的女兒白死,除了把那些看守不當的丫鬟挨個打了五十個板子之外,順帶著扔了出去,估計也不可能活了,她還另外調查小糖仁的死因。
謝伯被她請過來了,他也語重心長的歎氣安慰:“沈煙,人要往前看,孩子之後等小燁醒了之後還會有的,這孩子死於悶死的,應該造不了假。
人已經被你給收拾了,剩下的我們什麼都做不了了,其實,沈煙,你也別怪我說你,其實一個女人成婚之後。
就是應該安安分分的相夫教子,而不是一個人獨創江湖,這樣對你來說沒什麼好處,你畢竟不是李清淺。
人家能創出一片天,一片名堂,而你呢,便說不準了,你說,難道小燁醒著的話,會這麼看你辛苦?他一句話的事,所有的東西不都是你的嗎?你為什麼非要自己闖?”
所有不被人看好的人都是這樣的,他們隻認可那些更好的人去做一些事情,而不會讚同自己,
而沈煙卻沒有任何話語能夠反駁,她反駁不回去,麵對謝伯的指指點點的批評,她也隻能就這麼聽著,畢竟,他說的是對的,好像也並沒有什麼錯。
不過,謝伯話鋒一轉:“不過,這個壞消息的同時,我可能還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小燁這幾天有知覺了,他躺了也將近兩個月了,終於有些知覺了,他可能用不了多久就能醒過來了,你也別太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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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尉遲燁的房間裏麵,沈煙把小糖仁的屍體安葬好了之後就一個人失魂落魄的來到了他的房間,看到他依舊安詳的躺著,挑不出毛病的那張臉依舊那麼俊美。
她跪在地上,眼睛已經哭腫了,看到他蒼白的臉龐,心中的悲涼感越加的濃鬱,她哽咽著說道:"尉遲燁……我是不是錯了?我是不是真的應該聽你的。
我是不是真的不應該摻和那些不屬於我的事情,我是不是真的應該好好的相夫教子,這樣我們的小糖仁就不會死的對嗎,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要是沒有我,她不會死的。”
她的眼淚一滴滴地掉在了他的臉上,她輕撫著尉遲燁的臉頰,低聲的自語:"是我錯了。”
說完這句話,沈煙又繼續抽噎著哭泣起來,一連很多天,她都不吃不喝的,不見天光,甚至還要放棄稻城的比賽。
聽聞這消息的沈蕊也連忙第一次來到了九皇府安慰妹妹。
沈蕊很心疼沈煙,沈煙自己一個人坐在角落,頭發淩亂,衣衫髒兮兮的,沈蕊摟過來她的肩膀。
輕聲抽泣安慰:“煙煙你別這樣,沒有過不去的坎,孩子以後還會有,可是你努力了這麼久的東西,難不成真的要放棄了嗎,姐能看出來你是真的有些喜歡武林的。”
沈煙抬起了頭,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看向沈蕊,眼神黯淡無光,沉悶說道:"我的女兒因為我的疏忽而死的,如果我繼續的話,怎麼能對得起我的小糖仁,我的小糖仁一個人多無助啊,她明明最喜歡在我懷裏咯咯咯的笑的,她明明都會咿咿呀呀了,她還沒滿兩歲。”
沈煙一說到這裏就忍不住的哭,
她累了的時候隻要抱一抱小糖仁,一天的疲憊和煩惱都會消失。
沈蕊看到自己的妹妹這樣子,她心裏也很不是滋味,這些日子,這段時間,沈煙頂著外麵多大的壓力在拚命的努力,沈蕊很清楚。
沈蕊憎恨自己是妾的女兒,憎恨所有的壓力都在沈煙一個人身上,這種壓力,她能夠感受的一清二楚。
這種感覺,她也很清楚,隻是,她卻沒有辦法幫到她,她也不想讓自己的妹妹承擔這些東西,假如自己爭氣一點的話,妹妹一定可能就會幸福一點。
一連著半個月,沈煙都一個人頹廢的什麼也不幹,隻是呆呆的坐在自己的房間的地麵上,一直在自怨自艾,也不敢再去尉遲燁的房間,她怕他醒了會責怪自己,責怪自己沒有保護好他們的孩子。
尉遲燁有多喜歡孩子,她很清楚的。
她壓力真的好大,一邊麵對所有人的罵聲硬著頭皮的上。
她是側妃,所有她做什麼事情好像都不會被認可,而李清淺無論是做什麼事,甚至她去參加武林,所有人都會為她大聲歡呼。
她經曆了這麼一次,也算是打算放棄了,她也是真的過不去心裏的那道坎。
她已經半個月沒有出門,沒有再見天光了,她的精神狀態越發的萎靡,整個人憔悴極了,而且整個人直接瘦了一圈。
她身體根本撐不住,她渾渾噩噩的暈倒在了床邊,她覺得她好像睡了很久,醒來的時候都已經出現了幻覺了,
“煙煙,醒醒,是我。”沈煙睜開眼睛,看到尉遲燁在呼喚自己。
夢!一定是夢。
他已經躺了那麼久了,怎麼可能會突然醒過來呢,可是為什麼自己還會覺得他的聲音那麼熟悉,沈煙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眼睛,他一直在自己的眼前。
尉遲燁使勁捏了把她的胳膊:“不是做夢,別以為自己做夢了。”
疼!不是做夢?
確實是真實的?沈煙怔了怔,一陣驚訝,連忙爬起身,抱住了尉遲燁。
尉遲燁的眉眼動了動也環抱住了她的腰肢:“嘖……剛醒過來就讓我照顧你了三天,你昏迷三天了知不知道?為什麼我一醒過來就看到你病倒了?”
沈煙聽到他的聲音心中的委屈和害怕瞬間都湧了上來,眼淚再也克製不住的從眼眶中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