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人看著這個穿著破爛的聶年年,想了想,給她倒了杯水,遞給她:"給你倒杯水吧。"
"謝謝你們。"
聶年年剛喝完就暈了過去,這家店的牌匾是怡紅院。
聶年年從進了怡紅院之後,怡紅院的老女人把她硬生生培養到了十六歲。
聶年年稍有不配合,便惹得一頓毒打。
“聶年年,你是個極品,你那張臉雖然有兩道疤痕,但是也足夠令人淪陷了,我養你那麼大,你總要報答我的吧。”
十六歲那年,她被迫接客,那位客人花了整個怡紅院的女人都沒有受到的價錢。
很大的價錢,她被迫接客了。
是個唇白齒紅的少年郎,他看起來很溫柔,他把聶年年抱上床榻上,聶年年感覺到一陣冰涼。
聶年年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少年的臉蛋。
聶年年嚇得往後退了幾步,但是被少年緊緊抓住手腕,她不知道少年要幹嘛,她不敢反抗。
“我花了錢,你就是要陪我的,不過你別害怕,我中意你很久了,你若哄我開心,我便帶你回家,”少年說完便吻了下去,聶年年想要掙紮,但是被壓住了手腳,動彈不得。
聶年年覺得屈辱極了,但是她卻不得不屈辱,因為她怕被打。
這是她整個十六歲以來,唯一一次被男人占有。
第二天,少年給她送來了錢。
"你要走嗎?"聶年年還是忍不住問。
“會見麵的,”他沒說謊,他的確隔三差五就來,他還給她買衣服,買首飾,買各種漂亮的首飾,聶年年不是個傻瓜,他的這些行為她都明白。
少年給聶年年的衣服,首飾,聶年年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隻是默默收下了。
他叫宋尋畫,他陪了她近兩年的光陰,他第一次說她如果哄他開心了,就帶她回家。
可是兩年以來,他沒再提那件事。
最後一次聶年年見到他的時候,他少年如風,一臉正經的說著:“聶年年,我不是那麼隨便的人,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完成,準確的說,我不屬於鳳岐,不屬於這個地方,聶年年,如果我還能回來,一定帶你離開,如果我回不來…賺了足夠的錢就離開這個地方,好好的找個人嫁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羞辱她?賺了足夠的錢……他果然還是誤會了,誤會她接別的人。
她怎麼留都留不住他,宋尋畫離開了她的世界。
很無情,不肯說清楚他到底要去哪裏。
這是聶年年的遺憾。
她從此以後,再也沒有見過宋尋畫。
她把他封塵在記憶裏,不敢再去想。
聶年年從那以後,冒死逃離了怡紅院,因為這個地方給了她太多痛苦,太多難忘。
而怡紅院在追她的時候,一棍子曾經打斷過她的腿,當時聶年年九死一生捂著腿也要離開。
他們沒追上自己。
聶年年逃到荒郊野嶺,腿斷無處可去,暴雨傾盆。
這一夜聶年年在暴雨中度過。
"啊~"聶年年突然尖叫了起來,她被噩夢驚醒。
之後,她便得了頭痛病,若不是稻城的韶華門的武林長老路過此處,將她救了,她恐怕要疼死在那個夜晚。
她的腿被他找人醫治,不出三個月便可以下地走路了。
“年年感謝長老相救,這份恩情年年沒齒難忘。”聶年年對任何人都是冷漠的,但是除了長老。
“聶年年,我見你眼神清冷,傷口愈合力很快,頗有練武天分,願意留在韶華門嗎?”
聶年年點頭就是願意。
長老對她的功夫並不鬆懈,嚴格的指導她的每一步。
在韶華門的日子,聶年年學會了很多東西,學會了隱藏自己的真實的情緒,學會了偽裝,也學會了怎麼保護自己。
聶年年很聰明,學習的速度也快,很快就超越了長老。
長老對聶年年的表現很滿意。
長老臨終之前,把獨門秘籍交給了聶年年,讓她勢必守護好韶華門,傳承下去。
聶年年答應了,因為她已經把它當成了自己的責任。
她的父親早亡,她沒有其他親人。
長老對她的恩情她永遠記在心裏,她誓死效忠韶華門。
她越來越大,心中的仇恨更是沒齒難忘,她就是要報複那些曾經傷害過她的人。
怡紅院的老鴇子,被她神秘找人把腿打斷。
老鴇子的腿斷了,她的臉也變得非常醜陋,所以她在這個地方活不了太久。
她被聶年年逼迫的自殺了,她的屍體被人扔在街上,沒有人發現她的屍體,沒人去管她的死活。
聶年年眼神毫無波瀾,認為那就是活該。
一個人隻要做錯事了,它就要受到懲罰,隻是聶年年沒有想到自己的執念經過這麼多年竟然這麼深刻,深刻到,她想逃也逃不掉。
有那麼一段時間,她和宋尋畫在一起的時候,她從未想過仇恨,他偶爾溫柔,偶爾體貼。
歡愉的時候,她也是真的想過釋懷好好和他在一起的,可自己真心被踐踏的那一刻,她就放棄了所有不該有的感情。
宋尋畫肯定不知道,他和她談分別的時候。
她懷孕了,他的孩子,她不想告訴他,因為她知道他不可能帶她回家,而且他們也不可能。
聶年年想要生下他的孩子,但是她又覺得那個男人太無情了,不過她當時的確考慮生下來的。
不過,後來這個孩子,是被那個老鴇子發現之後活活踹她肚子,把她的孩子踹沒的,
聶年年此生最恨的那個老鴇子,已經死了,剩下的人還在猖獗著。
經曆了這麼多,她早就無情無義了。
一切的人,都曾那麼傷害著她,她把所有的情緒都發泄在練武上麵,她曾經三天不眠不休的踢腿練功。
她的絕望誰能明白?刻骨銘心的一段童年。
八歲被拐,十六歲遇到他,十八歲痛失了自己的孩子,腿斷,十九歲加入韶華門,日日夜夜的發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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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完了之後,聶年年難得這麼不爭氣的哭了起來,聶年年不喜歡任何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麵,她也不希望也不指望別人同情自己。
但是她真的忍受不住自己內心的悲傷。
聶年年的心裏,一直住著另外一個人,一直都在等著他回來。
聶年年的心裏還存著一絲僥幸,期待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