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凡沒想到錢博士的反應這麼大，看他的眼神就跟看鬼似的。
苦笑道：“先生，你別激動。我隻是疑似觸碰了禁忌，還不確定。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沒遭遇什麼天罰嘛？”
錢博士無奈歎息：“這黴運是會傳染的，你若真觸碰了禁忌，和你接觸太多，怕是會影響到我。恕罪，恕罪。我建議你還是剃度出家吧，佛門的業力，沒準能改善氣運。”
他說完這話，便離開了，隻留許凡一人，孤零零坐在練功房內，陷入了沉思。
“這尼馬，我要是剃度出家了，思暖怎麼辦？修歡喜禪？”
他無奈的離開了悟道堂，滿懷心事的在大街上瞎逛遊起來。一邊逛一邊和雷拉斯溝通。
“老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那些藥劑技能很多都是有違天道的。一個需要不利者反饋的都沒有啊。”
雷拉斯眯著眼相，想了一陣子，說道：“什麼不利者反饋？咱的技能都是被動的，已經處於劣勢，不需要這玩意。而且……我覺得，我們的道，似乎有一半都是遊離與天道之外的。”
“哦？怎麼說？”
雷拉斯講道：“我們之前判斷過，地球應該是一顆隱星，所以地球上的【格物入微】絲毫不受天道影響。你的靈魂狀態也和這個世界的人不同，穿越之後，倒是融合了一部分這個世界的許凡的靈魂。所以，你的靈魂應該是有一小半處於天道之內，有一大半都遊離於天道之外。”
“怎麼說呢？你就好像個……陰陽人。”
許凡翻了個白眼：“怎麼說話呢？陰陽人那是罵人的。”
“隻是一個比喻嘛。”
雷拉斯繼續分析道，“我的藥劑技能，是將遊戲中的數據波和這個世界的天道本源相結合，創造出的規律。所以這些技能同樣是一半屬於天道，一半遊離於天道之外。”
“我們遵循的規則，本質上是數據的規則。所有的能力幾乎都是可以量化的。和這個世界的戰鬥體係，有明顯的差別。”
“我想你之所以未受到天罰，正是因為你有【陰陽人】的屬性，這種屬性，讓你如同畫皮一般，把邪惡的本質，隱藏在人皮之後。把天都給騙了。”
許凡一陣無語：“你特娘的這詞都是哪學來的，一套一套的。”
他歎息一聲，說道：“這都隻是你的推測，就怕玩火自、焚呐。”
雷拉斯說道：“有了推測，我們就可以論證，可以實驗。想個辦法，做個實驗。看看天道對我們的束縛，到底是何種程度。”
許凡驚了個呆，尼馬天道製裁還敢驗證的？不怕把自己玩死了。
雷拉斯卻是極為冷靜的分析道：“你不覺得奇怪麼？按照錢博士所說，這天道九禁，也不是開天辟地時就有的，而是修士們，一步一步摸索得出的。”
“陰陽大帝分離陰陽之氣時，隻是損了氣運，直到他進一步分解陰陽二氣，才降下了天罰。”
“雙極仙帝將雙極融合時，甚至連氣運都未損。直到他嚐試三極之道，才因此身隕。”
“【身陣術】也曾風靡數萬年，才逐漸沒落。”
“這就說明，天道製裁，也是一步一步來的。天道也在摸索。”
這話說的就極為有理，許凡感到遍體生寒，“天道也在摸索”，這話讓他陷入了深深的恐懼。
天道到底是什麼？
雷拉斯神經兮兮地抬頭望天，故意壓著嗓子，用低沉的聲線，說了句尼采的經典名言，差點把許凡嚇得尿褲子。
“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
一時間，許凡感覺背上涼颼颼的，都不敢抬頭望天。
“別玩了，老兄，你跟我拽文采，有意義麼？還是想想，該怎麼做實驗吧。”
雷拉斯說的沒錯，有了猜測，就必須要去驗證，隻有得出結論，方能安心。
雷拉斯說道：“在天道之內驗證天道九禁，確實是在玩火自、焚。所以這個實驗必須要在天道之外來做。”
許凡有點蒙：“在天道之外做實驗，又如何能驗證天道呢？”
雷拉斯說道：“所有的藥劑技能中，唯一一個和天道九禁有關的就是【雷雨煉金術術】，禁止人體煉成，這是遊戲數據和天道九禁相重疊的部分。我們可以用這個技能，來反向驗證我們的推理。”
許凡沒聽明白：“如何驗證？”
雷拉斯道：“首先，我們得搞清楚，隱河到底是什麼。根據現有的信息，隱河一道，也隸屬天道的十二道亭。說是遊離於天道之外，實際上隻是天道的一個分支。天道不再關注此地，任其自生自滅。便如被流放了一般。”
“你不是給童亂留了一滴血嘛，隻要把【血傀儡】藥劑做出來，你就能回到東耀神洲，那裏既然不受天道關注，正好可以用來做這個實驗。”
許凡眼前一亮，問道：“怎麼實驗？”
“很簡單，隻需驗證進行人體煉成是否會遭遇天罰即可。”
許凡皺起眉頭，苦苦思索，沉吟道：“如果沒降下天罰如何？降下了天罰又如何呢？”
“沒降下天罰，那就說明，東耀神洲確實不受天道關注，沒有了天道，天道製裁便無法運轉。我們就可以在東耀神洲做【格物入微】的研究。到時候做出核武器，帶到上麵來用。”
雷拉斯陰惻惻笑道：“如果降下了天罰，那就了不起嘍。那就說明，遊戲數據波的規則，淩駕於天道之上，連天道都要遵守我們的規則。又或者說，即便沒有了天道，我們也能自成規則。自我降下天罰。我們自己就是道。”
“不管是何種結果，對我們都有利。”
“臥槽……”許凡聽完這個理論，整個人都蒙了，心裏給雷拉斯豎起個大拇指，稱讚道：“老雷，你特娘的真是個天才。這種法子，你都想的出來？”
雷拉斯得意的笑了起來：“我畢竟是一道數據，這種嚴絲合縫的推理，我最為擅長。”
許凡激動起來：“老雷啊，你真是我的最佳狗頭軍師。”
雷拉斯頓時不樂意了：“窩尼馬……會不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