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凝固,眾人屏息凝神。
無數道熾熱的視線落在姚鼎的身上。
這時,姚鼎接著道:“盧白壑,很抱歉,我姚鼎同樣可以。”
盧白壑當即喝道:“這不可能!”
姚鼎笑道:“這的確可能。我給過你機會,但你不珍惜,既然如此,我來幫你去做。”
“轟轟!”
刹那間,姚鼎不再猶豫,袖袍猛地一揮,頓時一股磅礴而又幽黑的靈氣波動瘋狂地席卷而出,環繞在周無名的身上。周無名飛身而出,長身玉立於虛空中央。轟然巨響霍然傳出,自虛空中有著熊熊烈焰開始灼燒起來,蔓延在周無名的身上。在那幽黑色的烈焰灼燒之下,周無名痛苦地掙紮著,肉身仿佛都要被摧毀一般。
華清萱臉色慘白道:“孩子。”
蕭徹和沐婉兒驚聲道:“大師兄。”
姚鼎寬慰道:“放心,他沒事。”
望著這一幕,盧白壑咬牙喝道:“姚鼎,你夠狠。”
話音落下,盧白壑大手一揮,磅礴的氣息直接便是將周無名身上灼燒的黑蓮之火壓製下來,旋即冰寒的氣息附著在他的身上。
盧白壑無奈搖頭,他不得不這樣做。
喚醒蒼王神魂的過程很複雜,稍有不慎都會對其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結果自然會導致蒼王神魂大損。
這不是盧白壑想要看到的。
“轟轟!”
虛空中,周無名和盧白壑淩空而立,周身皆是蕩漾著磅礴的幽氣,瞬息間,那盧白壑便是凝結出了一座散發著黑光的大陣。
大陣呈現太極圖。
盧白壑和周無名二人則皆是處於大陣的陣眼之中,磅礴的幽氣將他們吞噬,整片空間中都是散發著恐怖的黑色寒芒。漸漸地在這片虛空中竟是生出了一絲神魂,而那一縷神魂卻是越發強悍了起來,不斷地有著黑氣凝聚。
蒼王的神魂真的要被喚醒了嗎?
偌大的太極陣中,無盡磅礴的幽氣侵蝕著盧白壑和周無名二人的身軀,而後很快在這陣圖中有著一縷接著一縷的神魂浮現而出,因為大陣的作用,這神魂也是被淬煉得越發強悍。
周無名撕扯著聲音吼道,鑽心的劇痛在他的身上彌漫開來,似是要將他整個肉身都磨滅一般,其神魂飽受侵蝕,仿佛在被一縷縷地被抽幹。
蕭徹和沐婉兒驚聲道:“大師兄!”
華清萱明亮的眸子中閃爍著淚水,淒慘喊道:“孩子。”
她同周無名二十多年未見,但第一次見麵竟然麵臨這種場麵,這讓她這做母親的如何不心痛?
華清萱手掌猛地一握,鋒利的長劍閃現而出,咬著銀牙道:“盧白壑,我殺了你!”
姚鼎身形驀然一閃,出現在華清萱的麵前。
“轟轟。”
刹那間自姚鼎的身上爆發出一股磅礴氣息,將華清萱震退數步。
姚鼎沉聲道:“此刻盧白壑正在喚醒蒼獨塵的神魂,若是被打擾,周無名的性命也會堪憂。我說過,會將你的兒子安然無恙地還給你,但現在,你不要衝動。”
華清萱眼中滑下淚珠,顫抖著聲音道:“可是我的孩子他,”
華清萱哽咽了,看向姚鼎凝重的神色,旋即不再開口,螓首輕點,無奈地搖了搖頭。
白靈走至近前,輕輕地攙扶著華清萱,寬慰道:“萱姨,你放心,少主他一定會沒事的。”
華清萱狠狠地點著頭:“嗯。”
此刻的華清萱臉上還掛著鮮亮的淚痕,此刻的她顯得是那麼的可憐,那麼的蒼白無力。她二十多年未見的兒子如今在她的麵前受到這般苦楚,可想而知她為人母心中的痛苦,她寧願自己去承擔這一切。
蕭徹遙注著太極大陣中的大師兄周無名,聽著大師兄發出的慘叫聲,蕭徹氣得渾身都在顫抖,對於盧白壑和蒼獨塵的憎惡也越發濃厚。”
望著這一幕,周遭眾人視線凝固,屏息凝神。
“真是沒想到,二十多年前的皇室竟會有如此內幕!”
“而當初失蹤的皇室二皇子竟然會是蕭逸的師兄!”
“這皇室的城府太深了。”
“……”
良久後,太極陣眼中浮動著的那一縷神魂也是被淬煉得越發強大了,仿佛此刻已經擁有了堪比神玄境的氣息力量。
盧白壑凝注著周無名的身體,沉聲道:“王上,煩請現身吧。”
語聲中,一股浩瀚磅礴的幽黑之氣自盧白壑體內爆發而出,旋即狠狠地直接灌注入周無名的體內。
“嗤嗤!”
刹那間,自這座磅礴的黑色太極陣圖中蕩漾起了璀璨而又浩瀚的黑光,陣圖中仿佛有著古老的紋路漸漸凝結,竟是勾勒出了一道道的古法圖印。光芒相接,璀璨的光華仿佛是被喚醒了一般,綻放出了它原本的閃耀,在這抹璀璨光華的淬煉之下,大陣中央的那一團神魂竟是幻化出了人形。緊接著,那一團強大的神魂直接便是再度侵入了周無名的身軀,仿佛要占領他的肉身一樣,頓時周天之上黑雲翻滾,一片昏暗。蒼獨塵的神魂入體,周無名根本沒有絲毫反抗之力,他隻能去獨自承受這種痛苦。
很快,周無名鎮靜下來,周身蕩漾出一股肅殺氣息,其瞳孔變得陰冷無比,滿含血紅之色。
蕭徹凝注著‘周無名’那雙冰冷的瞳孔,感覺不到絲毫熟悉的感覺,此刻的大師兄完全變了一個人,變得蕭徹都不認識了。
蕭徹喃喃道:“這就是蒼王蒼獨塵嗎?”
蒼獨塵,占據了周無名的肉身軀體。
“蒼獨塵真是畜生不如,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放過,該死。”
“……”
良久後,這座偌大的太極陣圖開始劇烈顫抖著,陣眼中,周無名緊閉雙眼,瞬息自其周身席卷而出一股極度可怕的神魂力量。
突然,‘周無名’猛地睜開那雙血紅色的眸子,間中仿佛蘊蓄著無比可怕的力量。
盧白壑繼續給大陣加持力量,同時深施一禮道:“恭迎王上回歸!”
蒼獨塵盯著盧白壑,冷聲道:“盧白壑,為何會是這樣一幅局麵?我的肉身呢?”
此言一出,空氣凝固。
周遭眾人無數道熾烈的視線定格在蒼獨塵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