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齊葉安走出大殿,一直到此刻,秦天辰都沒有說話。
但此刻,他卻笑了。
這期間,他一直在觀察齊葉安的實力,雖然到現在還有些模糊不清,但他並不擔心。
充其量,此人修為與自己也就在伯仲之間,甚至不如自己。
之所以無法查看清楚,可能是因為此人修煉過什麼隱藏修為的功法。
更何況,此刻齊葉安的話,更是讓他覺得可笑。
什麼叫做不論過錯是誰?
錯便是錯,又豈能因為事態的嚴重,就忽視這最根本的原因?
而且,想要讓他自斷雙臂,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就算他齊葉安的實力真的很高,以秦天辰的心性,又豈會戰都未戰便退縮?
“閣下便是穀主吧?”秦天辰淡淡笑著,看著齊葉安,不等他回答,便繼續說道:“本尊現在改變主意了,從今日起,天醫穀上下不論是誰,皆是本尊奴役!”
“有不服者,死!”
話音落下,秦天辰身上也同樣散發出絲毫不弱於齊葉安的氣勢。
還未交戰,兩股氣勢便已糾纏在一起。
對於這等高手來說,見麵伊始,便也意味著戰鬥的開始。
隨時隨刻,都有可能產生決定性的勝負因素!
齊葉安眉頭一凝,氣勢轟然散發,企圖在這一輪的暗中交鋒之下便徹底解決。
可是,僅僅隻是瞬間,他的表情便有些凝固下來。
兩股氣勢相碰,可隻是眨眼,他便心神激蕩,氣血翻湧。
若不是強行運功壓製下來,隻怕會立刻讓他氣息紊亂,雖不至於受多大的傷,但也會丟了麵子。
怎麼可能……
齊葉安不可置信的瞪著秦天辰,此刻秦天辰的臉上輕鬆寫意,沒有絲毫異樣。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樣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子,在氣勢上,竟然絲毫不弱於自己!
不過,隻是瞬間他的表情便冷漠下來。
就算氣勢再強又如何?
說到底,武道修煉,比拚的還是修為。
不得不承認,此子在武道一途的確有些天賦,年紀輕輕便能夠碾壓林總教頭。
但林總教頭那點修為,他同樣可以做到輕鬆碾壓。
“哼!大言不慚,本道留你不得!”
隻見齊葉安冷哼一聲,話音未落,整個人便化作一道殘影,朝著秦天辰直直攻擊而來。
秦天辰絲毫不怵,氣勢一收,在齊葉安的攻擊即將到來之時,右手握拳,轟然擊出。
轟山搬攔捶!
已經有很久,他在與人對戰之時,都未曾真正動用過一招一式了。
齊葉安修為不算太弱,他又豈會大意,一出手便是殺招。
霎時,隻見一隻巨大透明的拳影,地動山搖一般,朝著齊葉安而去。
殘影陡然停住,隻見齊葉安麵色微變,眼神中透著一抹凝重。
還未交戰,秦天辰便給了他兩個驚喜。
氣勢不敵是其一,此刻這隻巨大的透明拳影,同樣是讓他心神震動。
到了他這個修為,勁力外散已經不算什麼了。
但隨手間便可幻化出如此巨大,充滿凝聚力量的拳影,齊葉安自襯自己還做不到。
接二連三的驚喜,讓齊葉安再也不敢小覷,不得不認真對待。
拳影以至,隻見他雙拳化掌,朝著拳影推去。
轟!
一聲巨響,拳影消散於無形,而齊葉安本人,也是蹬蹬蹬倒退十餘米距離才堪堪穩住身形。
“噗……”
終於還是沒能忍住,一口鮮血噴出,齊葉安整個臉色已經是蒼白無比。
原本還喜氣洋洋的天醫穀眾人,此刻紛紛瞪大了眼睛,表情便如同是便秘一般,啞巴吃黃連,有苦無處說!
而秦天辰卻隻是淡淡的斜睨了齊葉安一眼,便信步向著大殿走去。
“現在,本尊是否還是大言不慚?”一邊走,秦天辰嘴裏淡淡的說道。
言出必行,既然說了天醫穀上下為奴,他就一定會做到!
整個穀內一片死寂,天醫穀上下門徒死氣沉沉,恐懼無比。
齊葉安麵色慘白,隻是眼神中,卻透著一抹決絕。
隻見他擦淨嘴角的鮮血,眸子裏漸漸散發出一抹猙獰,陰厲冷笑的站起來,阻擋在秦天辰前麵。
“哈哈哈……你的修為的確很厲害,但別忘了,我天醫穀傳承千餘年,豈是隨隨便便就能認人覆滅的?”齊葉安冷笑著。
秦天辰眉頭一皺,目光陰沉的看著齊葉安。
的確,立足千餘年,定然是有著不為人知的底牌存在。
此刻見齊葉安的神色,雖然受了傷,但分明就是有恃無恐。“今日之事發展到如此地步,已經不能善了,我不得不承認,你比我厲害!”齊葉安神情凝重,看著秦天辰說道:“但事已至此,我身為天醫穀穀主,若是後退半步,便是棄祖宗基業於不顧,是要被人戳脊梁
骨的!”
“所以,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閣下的條件便是癡人說夢!”
“護穀大陣,起!”
話音一落,隻見齊葉安目中血紅,氣勢陡然拔高,雙手伸開,虛抱天空。
有一股肉眼不可見,但卻能清晰感受到的能量,從他身體中瘋狂向著四周蔓延!
他整個人更是在這一瞬間,肉眼可見的變得蒼老起來。
原本紅潤無暇的肌膚,迅速的幹癟下去,似乎是有什麼力量,強行抽掉了他的血肉一般!
轟隆隆!
與此同時,一股強烈的轟鳴之音,在整個山穀上空回蕩。
整個山穀,更是在這一刻劇烈顫動起來,就好像是地震即將要來臨一般。
兩旁原始森林中的樹木,發出簌簌的響聲。
無數棲息於其中的飛鳥走獸,更是恐懼的四散奔逃。
穀內,本是夯實的地麵上,突然滋生出一條條細密的裂紋,縱橫如蛛網一般。
無數灰塵抖動,逐漸卷起一股一股的龍卷灰塵。
外穀中,那些前來求醫之人紛紛麵色大變,抱著周圍固定的物體。
可是整個大地都在顫抖,在這劇烈的顫動之下,那些人為修建的固體,也變得搖搖欲墜起來。
金妍禾目漏驚恐之色,從始至終,她的眼神裏隻有驚駭,哪怕是秦天辰當空殺人的那一幕,她也沒有多少驚懼。
但是此刻,她是真的怕了。她實在是想象不出來,到底是一股什麼樣的力量,竟然可以牽連整個山穀大地都為之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