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道陰沉的瞪著秦天辰。
他並沒有認出秦天辰的真實身份,但是秦天辰在此刻突然站出來,卻正好給了他轉移話題的借口。
雖然不能從根本上解決聖女和十八寨主的逼迫,但至少可以緩解一下燃眉之急,讓他有充足的時間,去想該如何應對眼下的局麵。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看向秦天辰。
本來,十八寨主還想看看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年輕人,究竟想說些什麼。
可是現在被劉遠道這一嗬斥,他們也隻能尷尬的站在一邊,不好插嘴。
畢竟嚴格上來說,這的確是巫蠱內部大會,跟秦天辰這個外人是毫無關係的。
聖女眉頭一皺,有些不逾的看了秦天辰一眼,卻並沒有為他發出援聲。
因為若不是秦天辰此刻攪局,他們和劉遠道的衝突,就占據優勢。
可是現在卻因為他,導致劉遠道有了喘息之機,就算聖女心中純良,此刻對於突然冒出來的秦天辰,也是心有不快。
秦天辰眉頭微蹙,此刻也意識到問題所在。
他之前隻是想著曝光劉遠道的野心,卻並沒有想到這一層,竟然讓劉遠道打了個機鋒,暫時轉移話題。
此番被眾人矚目,秦天辰一時間也有些難堪,不知道是該說還是不該說。
畢竟,經此一鬧,十八寨主對於他心中已經產生不滿,再加上有人暗中推波助瀾,就算是他說出了事實,隻怕也得不到大家的支持。
雖然在武力上來說,他不怵這裏的任何人,但是有些事,用武力解決,遠遠沒有言語間的誅心,來的痛快!
劉遠道冷喝一句之後,警告的瞪了衛興華一眼,讓他約束好自己的隨從,而後便扭頭,心中卻開始思量起來。
隻要將十八寨主的注意力轉移,他就有時間去想如何應對當前的局麵。
聖巫門的聖女突然出現,是不在他的計劃裏的。
原本,他隻是準備將十八寨主全部握在手中,等到利用衛興華的身份,徹底掌控了十八寨之後,有了這一股強大的力量,他就不用再擔心聖巫門以及血蠱宗了。
但是在巫蠱令旗發出去之後,趕來白帝山的,不僅僅是十八寨主,還有聞訊而動的聖巫門聖女,巫靈。
巫靈天資聰穎,對於巫道的理解十分透徹。
而且聖巫門所修之法,與鬼巫門截然相反,所以兩方一向是水火不容。
而巫靈,是聖巫門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少女,僅僅八歲的時候,便被聖巫門當代門主發掘,而後更是收為親傳弟子,悉心教授巫道術法。
聖巫門講究的,是在女曰巫,以舞降神。
巫字上麵是天,下麵是地,中間一豎參通天地,中統人與人,是真正能夠溝通天地的人。
而聖巫門相信萬物有靈,而且可以通過精神感召祖巫降臨,並能召喚各種生靈助戰,修行傳說中的通靈術,不需具備強橫的力量,講求一種精神信仰和精神力修為,成效極快。
而巫靈在通靈術上的造詣,遠超聖巫門曆代門主。
如今她雖然才十八歲,修行僅僅十年時間,可是其修為已經遠遠超過武道界的煉神宗師。
假以時日,聖巫門必將在巫靈手中崛起。
正因為巫靈的天賦異稟,所以就算是劉遠道,輕易也不敢動她。
動了她,就是把聖巫門逼上絕路。
被逼上絕路的人,是什麼事都可能做得出來的。
所以,當巫靈並沒有接到巫蠱令旗,卻無故趕到白帝山之後,劉遠道便想方設法,將其軟禁起來。
這是最為穩妥的法子,隻要等到巫蠱大會完成之後,他再將其放出,到那時,有了巫王玉在手,就算是聖巫門,也絕對不敢找他的麻煩。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巫靈竟然會突破守衛,在這個關鍵時刻站出來攪局。
而此刻,看著劉遠道眼珠滴溜轉著,聖女巫靈心中一動,顯然也明白了他突然厲聲指責秦天辰所包含的蘊意。
“這位先生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此地三路十八寨隻差血蠱宗,隻要你說的是我巫蠱三路十八寨的事,我相信大家會答應的!”
巫靈眼珠一轉,看著秦天辰淡淡的說道。
此刻,她沒有去看其他十八寨的寨主,她相信,隻要是個聰明人,就能夠明白劉遠道的用意。
這個時候,缺的就是一個領頭人而已。
聖巫門雖然式微,但好歹也是三路之一,此刻站出來做這個領頭人,相信大家都會應援。
可是!
苗寨主剛剛站出來,嘴唇一張,就準備說話,卻被劉遠道粗魯的打斷。
“聖女,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竟然讓一個外人,在我們內部大會上大放厥詞?”劉遠道斜睨了秦天辰一眼,眉頭皺著,神色陰沉。
此刻,他也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同尋常。
畢竟,衛興華這位大祭司的傳人,他是利用不光明的手段弄來的。
此刻衛興華的隨行人員要說話,萬一是對他不利,在這個本就危急的時刻,豈不是雪上加霜?
巫靈眉頭一動,見劉遠道如此著急,也不禁對秦天辰的話好奇起來。
可是此刻劉遠道針鋒相對,她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秦天辰心中微微沉吟了一下,便低著頭不再準備說話。
畢竟,現在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而且十八寨主們的臉上,大部分人都帶著猶豫,顯然是正在劉遠道與聖女隻見搖擺不定。
這種時候,將劉遠道的行為公之於眾,並不是明智之舉,除了衛興華能夠證明之外,他暫時還沒有落到實處的證據。
可就在這時,突然,隻聽一道聲音憑空響起,響徹整個校場。
“秦先生是我血蠱宗的代表,我洪姑已經授權他全權處理我血蠱宗事宜,現在,劉門主可還有何話好說?”
此話一落,整個校場上的所有人,紛紛麵色微變,相互扭頭觀望起來,似乎是想要找到說話之人是誰。
而看台上,十八寨主們加上劉遠道和巫靈,也是神色各不相同。特別是劉遠道,麵色一灰,眼裏更是閃過一抹陰沉的猙獰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