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醫院這裏出了問題,那答案已經顯而易見,是孤兒院那裏出了狀況。
“我想問一下,這個腫瘤手術大概需要多少錢?”樊野想到了什麼,趕緊問道。
“整個流程下來,大概需要二十五萬的樣子。雖然對一個普通家庭來說是一個巨額數字,但我們醫院這裏其實已經籌集了很大一部分,那女孩的家裏自己再想辦法搞到一些就足夠了。”
“可惜啊,非要走上了這一條路,現在那小女孩也不知道去了哪裏,警察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我估計可能是凶多吉少了。”
陳銘陷入了沉默,不僅是對自己沒有幫上什麼忙而感到愧疚,更是對一個生命的逝去而悵然若失。
“不會的,往好裏想吧,萬一是被好心人帶走了呢?否則那個劫持醫院的家夥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可能是因為有了解決的辦法,所以才放棄了繼續犯錯,也許現在那小女孩已經被治好了也不一定。”樊野笑著安慰陳銘。
“害,希望如此吧,那樣的話我的心裏也會好受一些。”知道樊野的話是在安慰他,陳銘也隻能讓自己這麼想,否則這個坎兒他是過不去的。
而樊野又不能將事情的真相告訴陳銘,所以隻能選擇編這樣的理由來讓他減少一些心裏的愧疚。
簡單地聊了幾句後,樊野從醫院離開,驅車回到了酒吧。
既然不是醫院的事,那問題就出在孤兒院了,樊野不知道裏麵到底是什麼情況,所以還是得回去問孫天聖。
“你是說,醫院和這件事沒有關係,他們反而在想盡辦法救小鳳,真正有問題的是孤兒院那幫人?”
在聽完樊野的敘說後,孫天聖眉頭都快擰在了一起,如果樊野所言是真,那麼他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他竟然對差點成為小鳳救命恩人的醫生動手!
“沒錯,那個叫陳銘的腦科主任並不知道咱們倆之間的關係,所以應該沒有必要騙我。而且離開之前我也簡單地打聽了一下,小鳳的確正在被積極地救治著。”
“所以當初你劫持了那麼多人質,警察想要將你擊斃的原因就在這裏,他們是把你當成了恐怖分子。”
樊野的話讓孫天聖久久不能平靜,雙手微微顫抖著,撫摸了一把臉,他現在在想,要不要去糾正這個錯誤。
“那我……應該去找那個醫生說明麼,或者打個電話過去解釋一下,不然我心裏老是過意不去。”孫天聖沉聲道。
“不用,那醫生現在還處於驚魂未定的狀態,要是知道你要找他,估計幾天之內都會睡不著覺。雖然醫院那裏沒有問題,但這件事可沒完,忘了孤兒院了麼?”
“陳銘告訴我說,治療小鳳隻需要花費二十幾萬,雖然對一個普通家庭來說的確很多,但別忘了,你之前是已經籌集了五十萬。”
“這五十萬應該並沒有到醫院的賬戶上,而再次問你要五十萬的那個家夥,就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所以我建議還是從這頭查起,將這個差點害死你妹妹的家夥揪出來!”
“對,之前我還想著,為什麼孤兒院和我聯係的人不是老院長了,不過當時情況緊急,所以我也沒有多想,就趕緊將錢打到了他們所說的賬號上。”
“現在想想,很可能是被居心叵測的人給利用了,錢到了他們的口袋裏。這些該死的家夥,我想去找他們!”
孫天聖“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雙目中爆射出怒火,拳頭緊緊地攥在一起,額頭上布滿了青筋。
“現在出去,確實有些麻煩,因為當時有很多人都看到了你的真實麵目,想必也被攝像頭捕捉到了很多。”
“不過這難不倒我,走吧,和你去一趟孤兒院,查清楚這件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樊野拍拍孫天聖的肩膀,笑著說道。
“這……不好吧,你救了我和小鳳,本來就已經不好意思了,怎麼舔著臉讓你和我一起去呢……”孫天聖撓著頭,他想自己去解決這件事。
“好人做到底唄,而且現在的追蹤技術很發達的,可能你剛走出去,就已經被發現了。所以和你一起去,至少還能保證你的安全,放心吧,知道你厲害,但現在的平江市可不是以前的平江市。”
樊野意味深長的話讓孫天聖微微一愣,雖然不知道什麼意思,但他明白,他是不可能拗得過樊野的,所以隻好作罷。
“走吧,開車送你。”
和梨花打了聲招呼後,樊野特地給孫天聖找了個帽子扣在了頭上,這才朝著孤兒院的地址駛去。
“你是一直沒有聯係到之前的老院長麼?”車上,樊野好奇地問道,從孫天聖口中得知,這老院長人還是很好的,至少能為這麼對孩子著想,總的來說是一個不錯的人。
“是的,以往聯係的電話號碼現在已經打不通了,不然我也不會直接去打孤兒院辦公室的電話。”
“那人自稱是負責孤兒院財務工作的人,當時我有些納悶,我走之前,孤兒院一個就一個院長,還有兩個做飯的師傅,兩個負責孩子們日常生活起居的阿姨,再沒有其他工作人員了,從哪裏又冒出了一位財務人員呢?”
“唉,都怪我當初沒有細究,不然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孫天聖現在懊悔萬分,怎麼就沒有多去問問呢,否則他怎麼會拿著槍去搶劫醫院呢?
“這事不能怪你,你在國外,又不能親自去看看,所以出現這種事情也無能為力。現在也不晚,小鳳安然無恙,你也全身而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查清楚你那筆錢到底去了哪裏,被誰挪走了。”
“還有老院長,去感謝一下他,這麼多年拉扯你們這麼多孩子也不容易。”樊野叮囑道。
“嗯嗯,我知道。”提起老院長,孫天聖雙目微微泛紅,趕緊將頭看向窗外,為了不讓樊野發現自己的異常。
車廂再次陷入了平靜,兩個人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