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用蛇附子去穩住體內的毒藥發作,還是要用另外一種藥材,鬼見愁花瓣來根治毒性!
第一種選擇是比較穩妥的,因為在不知道劇毒的品種之前,蛇附子可以很大成度上降低樊野體內的毒性,至少能讓他活下來,不會短時間內暴斃。
但時間也僅僅隻是十分鍾而已,可以讓他中毒的症狀減輕一些,並不能根治。
而用鬼見愁的花瓣這一招,樊野其實是很矛盾的,因為這種藥材的藥性極其剛猛,配合著另外兩種,專門用來解心肺之毒!
但如果自己中的不是心肺之毒,那這鬼見愁的花瓣根本不會起到任何作用,而這樣的話,勢必也會讓他錯過最佳的治療時間。
所以在麵臨選擇時,樊野再一次陷入了困境。
抬頭看了一眼張錢,這個家夥似乎也發現了自己麵臨的艱難抉擇,臉上竟然還掛著笑容,看起來欠揍極了。
不過即使是這樣,樊野也沒有打算動怒,對於這種人來說,真是沒有必要生氣。
其實樊野之所以沒有進行反抗,而是直接吃下了那枚毒丹藥,有一個原因是他想接受這次挑戰,想看看自己的極限在哪裏。
因為一次次的突破極限,會讓他的修為也有所提升,畢竟他待在先天的境界,已經太久了。
忽然間,樊野感受到一陣強烈的心悸之感,心髒猛地收縮了一下,隨後一陣劇痛傳來,差點讓他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心髒的位置!
默默記住了這猛烈的疼痛感,樊野手上的動作卻也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將一味味的藥材放在了器皿裏。
既然想要玩命的話,那就來玩明白!
下定了決心,樊野掏出銀針,對著自己的心髒處的穴位來了一針,暫時封住了氣穴,緩解一下疼痛感,否則在配製藥物的時候分散注意力,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將鬼見愁花瓣直接研成了粉末,再次加入了三種珍貴的藥材,樊野用銀針刺破手指,滴了一地血進去。
之所以要低這麼一滴血,目的就是為了讓藥物記住屬於自己的氣息,這樣服用下去之後,才能夠長驅直入,將藥效完整快速地發揮出來。
這種方法,在史書上被稱作是“血融法”,專門用來快速吸收藥物的藥力,達到快速治愈的效果。
沒過多久,那四種藥材混合而成的藥物已經被樊野捏成了一個藥丸,上麵還粘著些血絲,看起來極為妖豔。
而體內的疼痛也已經由心髒轉到了肺部,看樣子樊野之前猜的沒錯,自己中的的確是心肺之毒。
既然如此,那就看看自己配製的解藥管不管用吧。
瞥了一眼張錢,他的臉色十分難看,似乎對樊野這麼快就找到了解毒的方法而感到震驚。
隻不過臉上同樣帶著狠辣之色,眼珠子不停地在轉,似乎又在想著什麼其他的辦法來讓樊野丟掉自己的性命。
身體裏的器官已經在不停地震動著,樊野深吸一口氣,將那枚黑不溜秋帶著血絲的藥丸直接放在了嘴裏,隨後等待著藥效的發揮。
還在看熱鬧的胡三滿臉的震撼,雖然他不懂醫術,但是他可以從樊野的手法中看出來,這絕對是一場頂級的較量。
一位醫術超凡的大師,和自己體內劇毒的較量,而且仍能夠保持鎮定,不慌不忙,這份定力不是誰都能擁有的。
“胡三對吧?”就在這時,胡三的腦海中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把他嚇了一跳,趕緊警惕地看著四周,似乎在找聲音的主人。
“別找了,我是樊野,被你綁架回來的那個。聽著,我不會去計較你把我綁架了的事情,大家都有自己的苦衷,你也是拿錢辦事,這一點我理解。”
“甚至我還可以幫你一個忙,你之所以要幫吳起,是因為他對你許下承諾,那個叫張錢的會將你的妻子治好,沒錯吧?”
“轟”的一聲,胡三的腦袋發出了劇烈的轟鳴。
他是怎麼知道的?
“不用這麼震驚,我從你們的對話裏推測到的。”
“聽著,那個叫張錢的,不是什麼好人,我相信你自己應該有判斷。這樣的人去治療你的妻子,難道你會放心?”
“我現在給你個機會,待會聽我的命令行事,把這兩個家夥解決了以後,我會親自上門對你的妻子進行醫治,我以我的人格擔保。”
“話就說這麼多,該怎麼選擇,權利還是在你的手上。”
自始至終,樊野都沒有轉過頭來看胡三一眼,依舊站在原地,默默地等待著藥效的發揮。
胡三麵色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看了一眼樊野的背影,又看了一樣滿臉猙獰的張錢,內心很快有了判斷。
“我結束了,你的毒藥,並沒有要了我的命!”估摸著十分鍾已到,樊野聳著肩說道。
“哼,這次算運氣好,不過下次你可不會有這麼好的機會了!”張錢冷哼一聲,又準備掏出他的瓶瓶罐罐來。
“沒關係,反正你也不會有下一次了。”樊野淺笑一聲,緩緩走向了張錢。
“你……你幹什麼?給我站住!”張錢有些慌張,他沒有想到樊野竟然敢做出如此的舉動來。
“你們來愣著幹嘛,趕緊給我攔住他!”張錢衝著身後的打手大喊道。
幾個打手互相看了一眼,剛準備動手,卻是被胡三攔了下來。
“我說……三哥啊,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錢都收了,現在那位大人有難,咱不能見死不救不是?”看到胡三竟然攔住了自己的手下,吳起頓時慌了,趕緊跑了過來,用商量的語氣問道。
“哼,那些錢,是綁架樊野的酬勞。而現在,是另外一回事了。”胡三雙手抱胸,冷冷地道,看都不看吳起一樣。
“不是,錢的事情好說,隻要三哥肯幫忙,那位大人一定會給三哥你很多錢的!”
“對了,還有嫂子的病啊,難道三哥準備放棄嫂子了嗎?”看到胡三依舊不為所動,吳起趕緊又將胡三的老婆給搬了出來,企圖說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