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這些生命力極強的毒蚜蟲逐漸進化到一定程度以後,樊野覺得這疆紅花可能也會失效。
望著天花板,樊野陷入了沉思。
如此棘手的寄生蟲,該如何搞定呢?
靠這麼強的腐蝕性都滅絕不了,難不成還需要用更強毀滅性的藥物不成?
不過那樣的話,毒蚜蟲確實有機會被滅掉,但對患者的損害可能更大!
那毒蚜蟲的生存環境是溫暖濕潤的一整條呼吸道,基本上也是人體最脆弱的部分之一,可經不起太長時間的折騰。
所以關於這毒蚜蟲的處理,還有待商量。
看到現在暫時也搞不出來什麼結果來,而樣品也所剩無幾,小孫她們也沒有送過來,樊野覺得先過去看看。
從病理室走出來以後,打開窗戶透了會氣兒,讓新鮮空氣進入後,一下感覺清醒了很多。
長時間的奔波勞累,讓他的身體也有些吃不消,也許調整一下狀態之後,會變得更加清醒,對找到滅除毒蚜蟲的方法也有幫助。
“啊樊主任你在這裏啊,怪不得沒有想病理室找到你呢!”身後傳來了小孫的聲音。
“怎麼樣,處理了多少病人了?”調整了一次呼吸,讓自己看起來精神更加飽滿一些,樊野趕緊轉過身來問道。
“已經有一大半了!不得不說,這個藥是真的好用,之前你治療的那位大爺,現在已經活蹦亂跳的了,吵著嚷著要回家呢!”
“不過有了第一次的教訓,我還是決定讓他在醫院裏觀察一個晚上之後再說,確保萬無一失再辦出院手續吧!”
“你做得很對,讓他先在病房裏待著吧。”樊野點點頭,雖說疆紅花的藥效很強,但保不齊就會有漏網之魚還存在於患者體內興風作浪。
萬一出院以後複發,又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造成的後果誰也承擔不起。
“樣品你都帶來了是麼?”看著小孫手裏拎著個桶,想必裏麵應該都是自己需要的東西。
“沒錯,我將那些患者吐出來的白色顆粒全部收集了起來。不過按照樊主任你的吩咐,沒有用手碰到它們。”小孫趕緊回答道。
“你做得很對,在不確定它們有沒有傳染性之前,我們還是小心為妙。”
“走吧,我們進病理室,繼續攻破難關!”
“好嘞!”
從小孫手裏接過了塑料桶,兩人又重新回到了病理室。
“樊主任你這裏不養一些花花草草麼,看著怪單調的,我記得你不是最喜歡養花花草草了嘛!”
樊野在處理那些毒蚜蟲的樣本,而小孫在四周轉悠了一圈,回頭問道。
“養啊,這不是最近沒有時間嘛,這黑喉病爆發,再加上葉茹那裏出了些狀況,讓我也無暇顧及這些事情。”樊野頭也沒抬地回答道。
“也是啊,希望葉醫生趕緊好起來吧,這麼好一個人,不應該接受如此的待遇。”
“原來這個病就黑喉病,但是很形象了,我觀察過那些患者的喉嚨,似乎確實變成了黑色。”小孫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說,似乎沒有考慮樊野到底有沒有回答他。
“唉對了,為什麼我在辦公室裏養的花死了好幾盆啊,樊主任你知道是什麼情況麼?”小孫忽然問道。
“死了幾盆,你經常澆水麼?”
“也不能說是經常吧,就是完全按照那些花的說明來澆的,按照規定的時間間隔。按理說應該不會是澆水的問題,而是有其他什麼原因。”
“而且我也根據它們對陽光的喜好安排了不一樣的位置,確保能夠生長在最適合自己的環境裏,施肥也施得足夠多,實在是想不明白!”
這個小姑娘臉上布滿了愁容,似乎有些想不明白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等等,退回去,你剛才說什麼,再重複一遍!”剛剛處理好那些毒蚜蟲樣本的樊野猛然間抬起了頭,嚇了小孫一跳。
“我說,根據它們……”
“不是,是最後一句,你還經常幹什麼?”樊野直接打斷了她,趕緊問道。
“嗷,是施肥施得足夠多!”小孫一臉茫然地說道,不明白樊野為什麼這麼大反應。
“施肥……施肥,沒錯,就是施肥,我知道了!”樊野忽然露出狂喜的表情,猛地一拍大腿,趕緊忙碌了起來。
“那個……樊主任,你明白什麼了?”小孫小心翼翼地問道。
“明白了解決這小蟲子的關鍵!”樊野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的花之所以死,應該就是施肥施得太多得緣故。其實很多花一年有那麼兩三次施肥就足夠了,不能太頻繁,否則會被燒壞的!”
聽到樊野的解釋,小孫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嘛,一直找不到問題的根源,我是經常一個星期施兩次左右,還嫌長得太慢呢!”
“知道了樊主任,謝謝你。那我先回去照顧病人了!”得知答案的小孫興衝衝地走了出去。
而留在原地的樊野則更是心情激動,因為他也找到了解決毒蚜蟲的關鍵!
正是小孫的話給了他啟發,對花施肥施太多,導致營養嚴重過剩,花被無情地燒死。
同樣的,要是對付頑固不化的毒蚜蟲,既然毀滅性的藥劑沒有用,那就反其道而行之,給它們添加生長發育的養料,撐死它們!
對於這些寄生蟲類的生物,哪怕繁殖能力驚人,可以快速進化,但總會是有一個度的。
隻要超過了這個標準,那等待它們的,就將是死亡!
隻要掌握了這個道理,處理起這些毒蚜蟲來,應該沒有問題。
說幹就幹,樊野從庫房裏和納戒中調配出了一種強力營養液,專門用來給這些毒蚜蟲吞下的。
如果這些貪婪的小蟲子不知道節製,那等待它們的,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蘸取了一些營養液,看著那透明玻璃板上正在蠕動著的毒蚜蟲,樊野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讓我們看看你們這些小家夥,到底能不能抵擋得住誘惑呢?
“啪嗒”一聲,一滴渾濁的營養液順著滴管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