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老爺子還是第一次遇到有如此膽魄的人，一個億的價值，放在哪兒都不算是小數目，樊野開口就是要翻倍賠償。
“年輕人我勸你還是想清楚，有些事情，開弓可就沒有回頭箭了，如果這真的是顏真卿的真跡，你毀壞了這樣的瑰寶，不僅要賠錢，連名聲也保不住了。”
老爺子並不認為樊野有什麼真本事，畢竟他年紀輕輕，以前在這個行業內從未見過，想來也不是哪位大師的徒弟。
估計他也隻是為了賭一口氣，故意用這種方式來博得關注，老爺子忍不住勸說了兩句，但是樊野神色堅定。
而謝斌那邊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在樊野麵前找回場子。
“行，既然你說拍賣行出了假貨，那咱們是一定要驗證的，隻是事後，若是你拿不出雙倍的賠償，我看就用你的一雙手來抵債。”
謝斌眼神當中閃過一抹陰狠，經理也在這個時候帶著安保人員將樊野團團的圍在中間，防止樊野逃跑。
金言辭看到這種情況之後，心裏麵有些緊張，平日裏雖然闖禍，但是絕不會犯太大的錯誤，如果樊野真的把畫給拆了，哪怕是金老爺子也不一定能夠保住他。
“要不算了吧，你也說了，這幅畫沒有任何的破綻，說不定是你看錯了。”
麵對眾人的質疑，樊野沒有絲毫的慌亂，而是問閻老爺子要了一些插畫的工具，聽到動靜的眾人全部都圍過來，好奇的看著他動手。
樊野人拿起一把薄薄的刀片，當著眾人的麵將畫取出，金言辭還準備勸說什麼的時候，樊野已經快速的下手將整幅畫一分為二。
“嘶！”
周圍的人立刻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樊野下手竟然這麼幹脆利落。
“這……這價值一個億，他還真是敢下手。”
“年輕氣盛，初生牛犢不怕虎唄。”
周圍有的人看好戲，有的人替樊野擔心，他從頭至尾都一言不發，這幅畫的紙張疊加了好幾層，此時被他一層一層的揭開。
直到最後一個夾層，樊野快速的撕下，謝斌這邊高高吊起的心總算是平穩了，並沒有看到任何的問題。
“看來你要賠的傾家蕩產了，這幅畫沒有絲毫的作假痕跡。”
“謝先生，我覺得你需要好好保護自己的眼睛，這麼大的一個標誌，難道你看不見嗎？”
樊野立刻指了一下，左上角一個小小的地方，那裏有一個明顯的X字母，是用鍍金的手法將這個字母給寫上去的，這種手法除了現在的科技能夠做到，古時候的人完全做不到。
從這一點就可以確認這幅畫是仿造品，閻老爺子看明白了之後，臉色逐漸變得有些蒼白，沒想到樊野竟然真的找出了破綻。
回過神來之後，他深深的歎息了一口氣，知道今天過後，隻怕他這個首席鑒定師的名氣就要下降不少，被一個後輩打臉，放在之前，閻老爺子怎麼都不會相信。
“怎麼……怎麼會這樣！”
在場這麼多人當中，最難以接受的就是謝斌，花了這麼大的價錢，結果買了一個假貨，而且還在拍賣行中被人拆穿，拍賣行的名氣也會受損。
“肯定是你小子，做了什麼手腳，否則這畫中的乾坤你怎麼可能看得到，又不是長了一雙透視的眼睛。”
不得不說，對方還真的猜中了真相，隻是這個真相就算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樊野將畫翻過來，然後指了一下字母的位置。
“剛才你把畫拿出來的時候，我無意間透過光，看到這裏有隱約的金色，所以隻是想實驗一下，事實證明這幅畫果然是假的。”
金言辭沒想到峰回路轉，竟然還有這樣的戲碼，整個人瞬間來了精神。
“哈哈哈，真是沒想到，到最後還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臉！”
他笑得越開心，謝斌臉色就越難看，就連經理都忍不住的臉頰扭曲，心裏明白這下完了，老板才剛剛上任，第一天就鬧出了這樣的事情，要是傳出去，老板這個位置肯定坐不穩。
樊野打了這些人的臉心情大好，正準備帶著金言辭離開，周圍那些圍觀的人反應過來之後，連忙遞名片。
通過剛才那一手鑒定，樊野算是在這些人的中間立了一個名氣，這些富商人人家中都有一些古董收藏，但是經過今天的事情之後，誰都不敢保證自己庫房裏的東西全部都是真品。
這些人主動的介紹自己的身份，想要跟樊野結識，以後也好開口讓樊野幫他們鑒定東西。
金言辭將所有的名片全部都收了下來，恨不得化身成為樊野的小跟班，等到兩個人出門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還沒有褪去。
“剛才謝斌的臉色可真是好看，我們兩個自從有了矛盾之後，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如此難看的神色，這都要多虧了你替我報仇。”
“我可不是替你報仇，我隻是說了實話。”
樊野可不想摻和到這些恩怨當中，今天這麼做，也隻是單純的看謝斌不順眼，再加上對方主動鑽過來讓他套路，他也隻好順了對方的意。
兩個人離開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身後一輛車遠遠的跟了上來，司機行駛了一段路程之後，樊野才覺得不太對勁，透過後視鏡可以看到，後麵的黑色寶馬跟了他們一路。
“看來有人不服氣，想要找機會報複回去！”
樊野這麼一開口，金言辭臉上帶著疑惑的表情，顯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
“身後有一輛車一直在跟著我們！”
金言辭一聽這話頓時臉色突變，樊野猜測這些人可能是衝著他來的，畢竟他今天在拍賣會，直接將拍賣會的臉麵都踩在腳底下，對方要是一點表示都沒有，那才奇怪。
“到前麵的路口停車，讓司機先送你回去。”
“那你怎麼辦？”
金言辭下意識擔心樊野的安危。
“要不然我們找人多的地方，或者直接把車開到執法人員那邊。”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相信我不會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