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儀結結巴巴,不知道該怎麼喊。
總不能喊楚家給老太太送鍾吧。
蕭雲走到袁秋蘭邊上:“媽,要不要我站出來說兩句,今天畢竟是外婆的壽宴。”
袁秋蘭想了想,說道:“先別急,看看你二舅能不能解決,我們能幫他們一次,不能幫他們一世。”
蕭雲點點頭,先看看情況。
楚承望掃了一眼邊上停放的十輛勞斯萊斯,不屑笑道:“你們楚家,就是喜歡搞這些花花名堂,有租車的錢,省下來改善改善生活不好嗎?”
“再不行,把這錢留下來,給大家夥在桌子上加兩菜不挺好嗎。”
被人毫不留情的戳穿,袁浩亭有些尷尬,喝道:“楚承望,我袁家怎麼做,還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
楚承望搖了搖頭:“我也不跟你們繞彎子了,你們袁家在西邊那塊地,捂了二十多年了,留著不開發也是浪費。”
“我楚家開價三個億,你們把地交出來。”
“有這三個億,你們袁家想要怎麼揮霍就怎麼揮霍,以後再也不用幹出這種租車充門麵的事,多好。”
袁浩亭臉色漲紅,大吼:“楚承望,那塊地就算爛在我們手上,也不會給你們楚家的,我勸你還是早點死了這條心。”
“哦?你可要想好了,現在是三個億,過段時間可就賣不上這個價了。”楚承望威脅說道。
袁浩亭直接說道:“拿著你的鍾,現在給我滾,袁家不歡迎你!”
楚承望掃了掃禮簿上,眾多賓客送的禮物,噗嗤一笑。
“這麼多人送禮,就沒一個拿得出手的。”
“依我看來,他們都不誠心啊,送的禮物還沒有我送的古鍾貴重。”
“我要是把鍾帶回去了,你這禮簿上一件拿得出手的禮物都沒有,傳出去多丟人。”
“哎,要我說你袁家也真是失敗。”
楚承望拍了拍身邊的古鍾,得意的哈哈大笑。
袁家人一個個漲紅了臉,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袁偉也意識到問題,臉色有些發白。
原本袁家就有點不受別人待見,今天被楚承望在宴會上這麼一鬧,以後誰還看得起袁家。
蕭雲起身,看向袁老太那一桌:“外婆,我媽說你喜歡禮佛,我特意給你帶了一份禮物過來。”
袁老太勉強笑笑:“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蕭雲拿出紅木盒,走到禮簿桌麵邊上,笑道:“麻煩記一下,趙燕蕭家送上玉觀音一座。”
說著,蕭雲直接打開紅木盒,將那尊玉觀音放在桌麵上。
通體碧綠的玉觀音,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瑩瑩光澤。
那玉觀音似乎活了過來,裏麵的玉石仿佛玉露瓊漿一般,仿佛在緩緩流動。
邊上的司儀直接看傻眼了。
“這,這是極品翡翠的料子啊。”
賓客中,有喜歡玉石的老板看到這尊玉觀音,失聲喊道。
“嘖嘖,這玉觀音看上去竟然有種讓我靜心的感覺,是找大師開過光了嗎?”
“燕趙蕭家好大的手筆,這尊玉觀音估計要價值六千萬了吧,能拿出這等傳家寶級別的重寶送禮,真是了不得。”
能夠參加袁家壽宴,基本上非富即貴,一眼就把這尊玉觀音的價值,看了個七七八八。
袁老太激動站起身來:“好好好,我的好外孫,真給你外婆長臉啊。”
袁浩亭臉上露出燦爛笑容:“司儀,愣著幹什麼呢,聲音大點喊出來。”
司儀連忙喊道:“燕趙蕭家,送上極品玉觀音一座。”
楚承望臉上火辣辣的,冷冷注視著蕭雲:“小子,你很有種啊,哪裏來的?”
袁老太喜氣洋洋說道:“這是我袁家的好外孫蕭雲!”
她聲音很大,故意喊話給其他賓客聽到,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蕭雲看都沒看楚承望一眼,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楚承望越發惱火,一口氣憋在胸口,發泄不出來。
他剛剛說沒人給袁家送重禮,轉眼蕭雲就拿玉觀音出來打他的臉,一下子就打破了楚承望一直在積累的強勢姿態。
這讓楚承望有種抓狂的感覺。
楚承望看著袁老太那一桌,冷笑道:“我好歹也送了重禮,袁家直接趕我離開,難道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袁老太冷聲道:“你想如何?”
楚承望目光一掃,看到袁老太身前的特供茅酒,笑道:“我楚家喝的可是十年的特供茅酒,還沒嚐過五年特供茅酒的味道,不知道袁老夫人能否讓我嚐一嚐味道。”
眾多賓客聽到這話,心中一凜。
要知道,十年的特供茅酒和五年的特供茅酒,除了酒品質量的差別,更是身份和地位的巨大鴻溝。
楚承望說楚家喝的是十年特供,意思是楚家的地位超過袁家一大截,以勢壓人。
楚承望表麵上說的是喝酒,實際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故意把兩家巨大的差距,公諸於眾。
袁老太冷冷說道:“那估計要讓你失望了,老身身前的這瓶特供茅酒,不是五年份的,而是二十年份的。”
聞言,所有人狠狠一震。
二十年特供茅酒,那可是最頂級的大領導才有資格享用的極品。
袁家肯定沒有拿到二十年特供茅酒的機會,唯一的可能是,有頂級的大領導給袁家送酒了。
換言之,袁家結交上了一位頂級大領導!
楚承望眼瞳瞪大,隨即笑道:“袁老夫人,你身前那瓶酒,要真的是二十年陳釀,那我非得品嚐一口不可。”
說著,楚承望大步來到袁老太那一桌。
他直接拿起那瓶特供茅酒,解開瓶蓋。
頓時,整個會場一片飄香。
楚承望心中一震,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先是輕嗅一口之後,然後一口吞下。
舌頭在嘴中攪拌幾圈,二十年特供茅酒的醇香,如同瓊脂玉液一般在嘴裏花開。
楚承望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看著袁老太,眼神中帶著一絲恐懼。
“楚先生,我這二十年特供茅酒,滋味如何?”
袁老太似笑非笑問道。
楚承望緊緊握著酒杯,神色複雜。
憤怒,不甘,害怕。
“哼!”
冷哼一聲之後,楚承望擺手離開。
本想狠狠將一次袁家的軍,讓袁家顏麵掃地,沒想到居然被袁家反嗆。
楚承望當機立斷,直接離開。
“我本想用二十年特供茅酒好好招待楚先生,現在看來,楚先生是沒有這個福分了。”
老太太笑嗬嗬的說道,聲音還是很大。
楚承望腳步更加急促了。
眾多賓客直接傻眼了。
楚承望沒有拒絕,反倒一副落荒而逃的模樣,豈不是證明,老太太桌子上那瓶茅酒,真的是二十年特供!
乖乖。
所有人都在心裏打起小算盤,難怪袁家在日薄西山的情況下,還要為老太太大辦特辦壽宴。
敢情,就等著這一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