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顏開的提醒

樓道處,傳來怒氣騰騰的尖叫:“他們還在上麵,趕緊上去,別讓他們跑了!”

一個體格壯碩,臉頰鼓起的女人跑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個滿臉凶光的男子。

正是出租房老板娘。

她鼓起的臉上,像是貼了五根長短不一的香腸,嘴巴歪到一邊去了,看上去很是搞笑。

“老板,我們家沒有欠房租吧?”任母看到來人氣勢洶洶,說話聲音都小了幾分。

“什麼房租不房租的,今天你們要拿不出賠償來,都別想走!”老板娘指著自己鼓起的臉頰,放下狠話。

在她身後,左邊的男子向前幾步,怒視蕭雲:“小子,就是你對我老婆動的手吧?”

“我告訴你,今天要是不拿出錢賠償,你就給我呆這兒,城西這塊,在我紅濤這裏,誰都不好使!”

任母和任思琪看著蕭雲,心裏拿不定主意。

“人是我打的,賠償沒有。”蕭雲實誠的說道。

這些雜魚,實在是太低級了,讓他完全沒有出手的欲望。

“好小子,真以為我弄不了你?”

紅濤獰笑一聲,從腰間摸出一把彈簧刀,手指一摁,尖銳的刀鋒跳了出來。

任母嚇的渾身一顫,臉上露出卑微的神色,就要開口求饒。

樓道處,響起一道嚴肅的聲音:“膽敢公然行凶,簡直是目無王法!”

“誰特麼的敢管我?”紅濤不屑一笑,轉過頭一看,當場愣住。

樓道處,一男一女朝著小小的出租屋走了過來。

讓紅濤害怕的不是這兩人,是兩人身後,三位穿著警服的男人。

紅濤認出了其中兩位。

一位是城西這片警局的局長,另外一位經常在濱海地方電視台上看到,是濱海警方的頭頭。

一瞬間,紅濤隻覺得手裏的彈簧刀,仿佛有千斤重。

領頭的一男一女越過紅濤,來到蕭雲麵前,臉上帶的親切的笑容,像是遇到了老朋友一般:“蕭公子,我們又見麵了。”

男子正是顏開,安全局的人,剛才的話,就是他說的。

顏開身邊的女子,名為薑有容,也是安全局的人。

“找我有事?”蕭雲開口不善,帶著幾分冷淡。

顏開微微一笑,沒有絲毫不渝。

在他身後,三位身穿警服的男子,皺起了眉頭。

麵對顏開都敢這麼說話,口氣好狂!

“新濠賭場的事,是你幹的吧?”西區的局長冷喝道。

蕭雲眉頭皺起,帶著幾分不耐之色。

他剛剛殺完人,顏開就帶人過來,顯然之前一直在監視著他。

顏開朝蕭雲苦笑一聲,豎起雙手,舉在空中,似乎自己並沒有惡意。

他轉過頭,對身後的三位男子笑道:“三位,幫忙清退一下閑雜人等。”

西城區局長朝紅濤三人揮了揮手,後者一臉死了媽的表情,縮著脖子,乖乖離開。

一樓自然有警察等著他們。

三名身穿警服的男子,也跟著離開。

任母拉著任思琪,走到衛生間裏麵,回避。

“蕭公子,我過來這邊,沒有任何惡意。”顏開和善一笑,表明自己的立場。

“有事就說。”蕭雲神色稍緩。

“蕭公子,我並沒有監視你,新濠賭場那邊出了大事,警察局報告到我這裏,我壓了下去,特意過來見你。”

顏開透出幾分信息:“據我所知,現在有很多人盯著你,柳成弘回去之後,可沒少說你的壞話。”

“捏死幾個人渣而已,算的了什麼。”蕭雲冷笑一聲,話語平淡。

“以你如今的地位,確實算不了什麼,不過若是某些人揪著不放,較起真來,還是有些麻煩的。”

顏開點到即止,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說,摸出一張名片,遞給蕭雲:“這是我的名片,需要幫忙的話,隨時歡迎。”

蕭雲接過名片,放入口袋:“多謝了。”

既然對方主動釋放善意,他自然要做出回應。

“不用謝,希望我們能有合作的機會。”顏開揮了揮手,帶著女子轉身離開。

兩人下樓之後,薑有容忍不住問道:“顏哥,即便蕭雲是濱海東海兩地龍頭,你也沒必要對他這麼客氣吧?”

“現在姿態放的這麼低,以後怎麼招攬他?”

她和之前三位男子一樣,還以為顏開準備震懾蕭雲一番,沒想到過來隻是為了提醒。

“咱們是要招攬人家,自然要按照他的性格,對症下藥。”

顏開微微一笑:“現在搭上話,下次就好開口了,一步一步來,過猶不及。”

“那他是什麼性格,你怎麼知道呢?”薑有容不服。

“想要弄明白一個人的性格,不要看他說什麼,要看他做什麼。”顏開說了句莫名的話,登上警車。

出租屋內。

任母和任思琪走了出來,怔怔的看著蕭雲,心裏有些惶恐不安。

她也認出了那位,經常在電視台上,出現的警察局頭頭。

這個級別的人,過來找蕭雲,都隻能站在一旁聽著,那蕭雲……

想到這裏,任母心中發顫,移開了目光。

“伯母,收拾一下東西,先去外麵安頓一宿,等思琪過去東海,再安排你們住的位置。”

蕭雲作出決定。

任母和任思琪趕緊收拾。

兩人來到樓下,看到法拉利之後,任母臉色微變。

果然,蕭雲確實不是普通人。

她心中不免為自己女兒擔憂。

蕭雲開車把兩人送到,距離新雲集團最近的酒店,叮囑幾句之後回家。

任母和任思琪進入客房,洗漱完畢,關了燈,兩人準備休息。

“思琪,這個蕭雲,你對他了解多少?”任母緩緩開口。

“媽,你這麼突然問這個呢?”任思琪臉色微紅,嬌嗔道。

“你先跟媽說。”

“雲哥他嫉惡如仇,敢作敢當,麵對任何不公平,都敢挺胸上前。”

說到這裏,任思琪停頓了一下:“而且他還對我很好。”

任母聽完,心裏咯噔一下,壞了。

她也是過來人,怎麼可能聽不出,女兒話中那份情意呢。

要是任其發展,將來一定會走她的老路,成為徹頭徹尾的悲劇。

“媽,雲哥是個好人,你不用擔心我的。”任思琪補充一句。

黑暗中,任母悄然歎了口氣:“思琪,我們隻是普通人家,配不上他的。”

“媽,你說什麼呢,我沒有那個心思。”任思琪臉頰滾燙。

“你是我女兒,你有什麼心思,我能不知道嗎?”任母摸著女兒柔順的發絲,苦笑。

“媽,雲哥已經結婚了,我知道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你別說了。”

任思琪把頭埋進被子裏,生氣了。

任母臉色劇變,幹枯的手掌猛地抓緊,臉上露出驚慌之色。

完全對上了。

他女兒如今的情況,和她二十多年前,何其相似。

房間內,再無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