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安讓父親把自己寫的紙條,偷偷的遞給妞妞。傅水城知道妞妞對兒子幫助很多,便答應了這個要求,不停地找機會,想接近妞妞,完成了這樁任務。可慕家的人把她看的很嚴,閑雜人等,根本沒辦法接近。
於是,這一耽擱,便又耽擱了一個月。
直到妞妞養的一隻小白狗,跑進了花園裏,傅水城這才想到了可以接近妞妞的辦法。
他把狗扣留了下來。
妞妞找不到狗了,到院子裏四處看。
走到花園時,傅水城聽到了她的聲音,立刻走出來說:“清歡小姐,狗在我這兒呢,他剛才跑到了水池邊,差點掉進去,所以,我把它栓在了樹旁。”
妞妞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饅頭在一棵柳樹下,枕著青草睡得呼呼的,“謝謝。”
輕輕的到了聲謝謝,妞妞朝著饅頭走過去。
傅水城跟著她,走到了大柳樹下,把繩子解開,將饅頭遞給了她。
妞妞再次說了聲謝謝,轉身離去。
傅水城長長的鬆了口氣,總算完成了兒子的囑托。
……
妞妞抱著饅頭回到了臥房,準備把他放下去時,忽然注意到,饅頭的腳上似乎綁著一條白色的絨布。因為跟滿頭的毛色長得很像,所以剛才根本沒看到。
她頓了頓,將布條解了下來,見裏麵藏著一張紙條,抿著唇角展開——清歡,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知不知道我很著急?能跟我見一麵嗎?如果不方便,也請給我打電話,138XXXXXXX,傅靖安。
妞妞看著上麵的每一個字,每一個標點符號,眼裏的淚水漸漸地湧出來。
時至今日,她還有什麼臉麵去見他呢?
她自己都厭惡自己。
如果不是怕家裏人傷心,她早已不在這個世上了。
妞妞握緊了字條,跌坐在了椅子上,怔怔的看著空氣中虛無的一點,任由淚水肆意的往下流淌。
不知道過了多久,傭人走進來,看到她在那兒發呆,眼睛通紅,長而卷的睫毛上似乎掛著淚水,小心翼翼的開口問:“清歡小姐,你怎麼了?”
“沒,我沒事,風太大,吹到眼睛了。”妞妞鎮定的抬起手,擦去了眼角的淚水,然後將手裏的紙團,捏成一個小球,丟到了垃圾桶裏。
傭人轉身去關窗戶,說:“天氣冷了,小姐以後還是別開窗戶了,免得著了涼。”
“嗯,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是。”
傭人麵帶猶豫,退出了房間。
妞妞起身走到床跟前,將自己重重的丟到柔軟的大床裏,閉上了眼睛,再也落不下一滴眼淚。
這樣的狀態,不知道維持了多久,她驀地起身,走到了窗戶跟前的鋼琴邊,打開了琴盒,開始彈奏起了曲子。
心中的煩亂始終揮之不去,彈到了一半,她驟然停下,十指合成拳頭,按在了鋼琴鍵上。
“嗡——”
鋼琴鍵發出不看重負的聲音,妞妞扭頭,看著旁邊的垃圾桶。
片刻後,她起身,走到它跟前,彎腰把紙團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