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溫如意一起去?
好像也不是不行。
自己當初把溫如意活著的消息瞞下來,不就是為了讓她跟南適在一起?眼下帶溫如意回家,的確會有些麻煩,但坦白了情況,家裏人最起碼會幫忙,總好過自己一人單打獨鬥。
唐南澤笑了笑說:“好啊,我們帶她回家。”
唐南適得到了肯定的答複,沒和唐南澤繼續說話,而是拉住溫如意紅腫的手,輕輕的吹了吹她的傷痕,“還疼嗎?”
溫如意茫然無知的抬眸看了他一眼,不發一言。
唐南適卻像是讀懂了她的意思,溫聲說,“沒關係,回家敷些藥,就不疼了。”
唐南澤看著眼前虐單身狗場景,別過了臉。
……
安家。
慕洛琛回來之後,便等著容子澈的消息。約摸一個小時後,安管家進來,說容子澈回來了。
慕洛琛出門看到他平平安安的,就知道已經安全脫險了,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開了些。他邁著大步上前,拍了拍容子澈的肩膀,說:“你沒事就好。如意的事情,我們回頭再想想辦法,你先別著急。”
“嗯,我知道這事急不來。”
容子澈神色間略帶疲憊的回答。
慕洛琛引著他往客廳走。
兩人落座後,安管家給他們各倒了一杯茶,欲退到旁邊時,容子澈忽然開口說:“給我拿一些酒來吧。”
安管家說了聲“是”,轉身去了酒窖。
沒多會兒回來,手上多了兩瓶陳年佳釀。安老爺子愛喝酒,酒窖裏藏的都是珍品。打從安老去世之後,這些酒就沒人再喝了,因為慕洛琛很少碰那些酒。
現在容子澈願意喝,安管家自然也舍得拿。
安管家把酒放在桌子上時,道:“容少,這酒的後勁大,你別喝那麼多。”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容子澈揮了揮手。
安管家知道他有事情要跟慕洛琛密談,便退出了客廳。
容子澈換了酒杯,倒上滿滿的一杯,仰頭咕嘟咕嘟喝了好幾杯,才猶豫的開口:“阿琛,我是不是很沒用?在容家,我沒能好好的保護她;在阿格蘭山區,我沒能救下她;現在,她站在我麵前,我也沒能把她從唐南澤的手裏要回來……”
容子澈話說到這,抬頭看了看天花板。
眼角裏泛著不易察覺的淚光。
慕洛琛注意到了,卻故作沒有察覺:“你盡力做到最好了,那便不是沒用。以前的種種,隻能說明你還不夠成熟,不夠強大,無法護她周全,說明不了其它的什麼。若你真的像你說的那麼無用軟弱,我想如意也不會愛上你。”
沒錯,以前子澈的確衝動魯莽。
可說到底,他對溫如意有一顆赤誠的心,願意為溫如意付出自己的所有。
這大概是溫如意最愛他的一點。
同樣的,作為兄弟,慕洛琛也從來不覺得,容子澈有什麼不好,隻不過是人無完人罷了。
而現在,子澈能逐漸的成長、完善自己的弱點。
這更是難為可貴的一點。
他認為,現在的容子澈比以前更適合和溫如意在一起。
……
容子澈聽了慕洛琛的話,許久都沒有發言,隻是端著酒杯,不停地往肚子裏灌酒水。
待到酒氣上腦,他想起來方才見到溫如意時的場景,醉醺醺的對慕洛琛說:“對了,阿琛。我剛才跟如意近距離接觸了些,發現她好像有些不對勁。”
“哪裏不對?”
“我跟她沒說話,所以說不上來。”容子澈頂著兩隻迷離的眼睛,認真的思索好一會兒,才說:“她看我的眼神有些陌生……好像不認識我了,你說,她是不是怪我沒能救她,所以不肯跟我相認了?”
慕洛琛聽他這麼說,立刻想到了在藏區發生的事情,“她不認識你,我看大部分可能不是因為怪你,而是,她從那麼高的雪山上掉下來,撞到了腦子?”
當時他們都覺得如意、唐南適必死無疑,就是因為懸崖的海拔高。
即便兩人克服了種種艱難生還,也必定不是全身而退,可能留下了其它的後遺症。
容子澈抱著酒杯,歪著腦袋嘟囔:“是,那麼高的地方,的確有可能。”
可是,哪怕知道是這樣。
他還是忍不住的自責,忍不住的去想如意是不是在怪他……
容子澈心頭鬱悶到了極點,咕嘟咕嘟的又喝了不少的酒。
慕洛琛把酒瓶拿走,說:“你不能再喝了,我讓人送你回去。”
容子澈搖晃著腦袋,去搶酒瓶,“阿琛,你就讓我喝吧,我不喝心裏不痛快。”
對上他滿是痛苦的雙眸,慕洛琛心底一軟,攥著瓶子的手也鬆了鬆。
幾秒後,他將酒瓶塞回容子澈的懷裏,說:“你喝吧,等下我讓人給你收拾客房。”
“不用,等我回酒店,明早還有會議要開。”
“好。”
……
月上樹梢,清風無痕。
桌子上擺放的已經有四五個酒瓶,容子澈拿著酒瓶還要倒。
慕洛琛這次沒再縱容他,奪了酒瓶後,對周文達說:“把子澈送回酒店去,記得送到客房裏,別丟到門口就回來。”
“是,少爺。”
周文達上前,要把容子澈扶起來。
然而,容子澈卻撥開了他的手說:“我醉的沒那麼厲害,可以自己走。”
他自己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朝著慕洛琛說了句,“阿琛,改天我們一起喝,我自己一個人喝,太沒意思了。”
話說完,也不管慕洛琛是怎樣的反應,單手拎著衣服,低哼著一首歌曲,自己一個人走到了外麵。
周文達問:“少爺,還要不要管容少……”
“他沒醉,那就不管他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
……
出了安家,容子澈直接乘上了自己的車,告訴司機回酒店。
司機發動了車子,朝著酒店行駛。
一個小時後……
車子停在了酒店外麵,容子澈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熟門熟路的摸到自己房間跟前,容子澈掏出房卡,刷開門時,隔壁緊閉的房間驀地打開,緊接著左小小睡眼惺忪的站在門口,朝著他的方向說:“先生,你今晚怎麼那麼晚回來?太太打了好幾通電話來,你都不在,我告訴她,你去開會了。”